《有个男人跟我共系统》红缟

19、找帮手

　　付家是远近闻名的猎户，付老爹常年在这附近的秦岭大山里转悠，除了打猎，顺便采草药。
　　他年轻时在山中遇到猛兽，不慎伤了脸，看起来狰狞可怖，村民们都对他避而远之，小孩子尤其惧怕。偶尔有那不懂事淘气的，大人们烦躁了，吓唬起来会说：再闹就让付疤脸抓了你去。

　　有这样一个爹，从小付强受了不少村里孩子的嘲笑和排挤，只有傻乎乎的万大妮儿，既不知道害怕付老爹，也不会嘲笑付强，还常常去付家玩耍。一来二去，和付家一家人混得极熟。

　　万小朵到付家的时候，付婶正在院子里喂鸡，付老爹坐在屋门口削木头杆子做箭。

　　她在院墙外头笑嘻嘻地唤：“付叔、付婶。”

　　付老爹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招呼她进来坐，又叫付婶去倒茶。

　　付婶依言倒了茶来，看万小朵的眼神却有些异样，笑容也是淡淡的，“你来找强子啊，他们兄弟上山收夹子去了，不在家。”

　　万小朵明白她为何这副态度，十有八九是受了村里那些议论的影响。

　　她忙开口表明来意：“我不是来找付大哥的，我是有两件事，想请付叔帮忙。”

　　付老爹往烟袋锅子里装烟，“什么事儿，你说。”

　　万小朵直言相告：“我奶奶把我们大房分出来了，让我们自己过活，给了山边的两亩地和附近的老屋。”

　　“老屋？”付老爹抽了一口烟，微微皱眉，“你们家那老屋好几年没住人了吧，俺瞧着破得很，还能住么？”

　　万小朵笑了笑，“就是因为没法住，所以想着来找您帮忙修那屋子。您知道的，我爹现在一只胳膊受了伤，家里亲戚也指望不上。我记得付叔您是搭屋子的一把好手，您这屋子就是您带着付大哥他们几个自己搭的，看着挺好的。我就想，能不能劳动您带着几位哥哥，帮我们把那屋子修整一下？我奶奶就给了三天时间收拾，如果能快一点就更好了，或者，先整一间出来，能搬进去住人就行。工钱好说，比平常加一倍，您看行吗？”

　　付老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听到这话摆了摆手，说道：“乡里乡亲的，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帮你们修屋子没问题，工钱你看着给就行。不过，不是俺们多嘴说闲话，你奶奶这个时候让你们大房分出来，可是有些不厚道，至少该让你爹养好伤再说。”

　　万小朵苦笑了一下：“长辈们决定的事，我也没办法，只是要麻烦付叔你们了。”

　　“好说，反正这段时间俺们在家歇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本来，打算过几天进山的，正好，帮你们家把屋子修整好，然后再去。”付老爹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两件事，还有什么？”

　　听他说要过几天要进山，正合了万小朵的意，她笑道：“另外一件事，正好跟您进山有关。过几天您进山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付老爹一诧，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一个女娃娃，山里头又没得啥子好耍，你进山去做啥？”

　　“是我想进山去挖点兰花，”万小朵老老实实的道，“前些日子进城，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特别想要兰花，可附近买不到，我想着这山里应该有野生的，想进山去找找看。”

　　“有是有，找起来没那么容易，”付老爹吐着烟圈说道，“要看运气的，俺在山里混了这么多年，也就见过那么几次而已。俺们家常年在山里厮混，多你一个也没什么，可是不管怎么着进山并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有点体力可是扛不住，你这样子俺看悬的很，要不你就别去了，俺们进山时留意一下，碰上有野生的兰花就挖回来给你。”

　　万小朵自然不愿就此放弃。她进山，可以借助系统搜索，付老爹他们完全靠运气，天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有。

　　她央求道：“付叔，你还是让我去吧，我知道兰花大概都会在什么地方。虽然我是个女的，可是我又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里头的大小姐，进山以后您说走就走，您说停就停，我保证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傅老爹抽着烟不吭声，过了好半天。一锅烟抽完了，他将烟锅在鞋帮上敲了敲，这才说道：“这样吧，俺可以带你进去一次试试看，进山以后，你什么都要听俺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出了事故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付叔，”万小朵道，“我保证不会给您添乱的。回头挖到了兰花，交给我那朋友得了好处，给你们也有一份酬劳。”

　　两件事都已敲定，万小朵心中十分畅快，正想着要告辞离开，刚好付强他们回来了。

　　付强见到万小朵亲自上门来，十分欢喜，眼看着这姑娘最近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说不出的清丽灵秀，简直越看越爱，只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可是他对万小朵越热情，付婶的脸色就越是不善，万小朵瞧在眼里，越发客气地和他保持距离，只简单寒暄几句，说明自己的来意。

　　付强忙不迭的拍着胸脯道：“你放心，这点小事交给俺们，保管给你弄的好好的。”

　　“付叔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万小朵笑道，“好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明天早上我备好早饭等你们。”

　　听到这话，付老爹道：“不用了，离得这么近，我们还是在自家吃饭就好，再说你做出来的，也未见得合我们口味。”

　　万小朵一怔，知道他是有意照顾帮自己省钱，心下十分感动。

　　付老爹又道：“明天开始我们自会过去干活，你有空来看看也行，没空的话，忙你自己的，等一并收拾好了，你再来看就是了。”

　　“好，”万小朵甜笑着点头，“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第二天早上，莫三驾车送万大郎和李氏去县城看病，万小朵顺路搭了一段到镇上，买了一小坛酒、一包红糖并两样点心，准备拿回去送给付家。

　　付老爹各种仗义大气，自家也不能太抠门，东西不多，也是一番心意。

　　她经过一家杂货铺，见铺子门口放了一堆折扇，夏末秋初，天气趋凉，店家写了个清水木头牌子挂在旁边：“上等杭扇，半价清货。”

　　万小朵想起春九，他常常拿着把田间老汉惯用的大蒲扇在那里摇啊摇，跟他的气质十分不搭，便掏钱买了一把折扇。那扇面上画着花鸟山水，虽不是什么名家手笔，看着还算雅致，作为小小礼物，感谢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她随身带了一个竹篮，将所有东西一并装了，挎着篮子刚走出杂货铺，迎面正碰上一个人。

　　那人见了她，伸手一拦，笑嘻嘻地道：“万家妹子，这么巧，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咧。”

　　万小朵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肤色黝黑，身材肥壮的中年胖子，左眼隐隐泛白，正是曾经和她订过亲的刘屠户刘吉祥。

　　万小朵大叹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碰到这个家伙，实在晦气。她不想多生事端，勉强笑着点点头，“刘叔你买东西啊，你忙，我先走了，那什么……春九叔还在前面等着我呢。”

　　刘吉祥一听到春九的名字，脸上肥肉抽搐了两下，再也不敢拦她。万小花匆匆绕开，急急忙忙地向镇子的出口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点开系统界面，调出和春九的对话框来：【刚才我在镇上碰到刘屠户了，吓死我了。】

　　春九很快便回复了过来：【你没事吧？】

　　万小朵转回头望了望身后，并没有发现刘吉祥的身影，【没事了，我骗他说，你在前面等我，他就不敢纠缠我了。】

　　春九：【那就好，你路上小心。】

　　万小朵快步而行，一直走出镇子老远，眼见身前身后都没有人了，渐渐放松下来。

　　路边有一些零星的小野花，她顺手收了，再往前走道路两旁是一大片高粱地，马上便是收获的季节，那些高梁顶上都沉甸甸的，红红绿绿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万小朵想起前世里看过的一部经典电影，一时兴起，放开嗓子唱了起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

　　她唱得正高兴，旁边高粱地里一阵悉簌乱响，斜后方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小曲儿唱得怪好听的嘛。”从后面将她拦胸一抱，直往高粱地里拖去。

　　是刘吉祥！

　　万小朵大惊失色，竹篮也掉了，一边喝斥呼喊，一边拼命挣扎抓挠，可是两人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完全无济于事。

　　刘吉祥两条油腻腻黑乎乎的胳膊夹着她，笑道：“莫怕莫怕，一会儿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万小朵被他身上腥臊夹杂着汗臭的味道熏得恶心不已，听到这话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想干什么？！”她竭力大喊，“救命啊——”

　　“喊吧，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刘吉祥得意地笑着，一把将她掼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