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胖子家庭变故 ...
-
童话故事里，那些美好的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痴情人，最后总是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而现实是，真心想爱的人的故事，只度过了前半段。后半段的故事在于为自己放弃的责任而带来的后果买单。
小胖子一步一步像小巷子深处走去，难以想象，这个城市还有如此脏乱的地方。入目所见，凌乱的乱扔着各种各样的垃圾，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怪味，几只流浪猫凑在角落里，有气无力的用爪子翻着可以食用的东西。小胖子好似习以为常，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大袋子，蹲下身子，从垃圾堆搜寻可以变卖的塑料瓶，手脚麻利，一点都不像学校里那个懒散的睡觉王。
小胖子挪动着步子，看着装的鼓鼓的袋子，不禁露出了笑容，眼睛明亮，喃喃：“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如果每天都像今天顺利就好了。”双手握拳，加油，小胖子在心里说道。
小胖子的家住在一栋老旧的格子楼里，楼梯不知道是什么劣质材料做的，脚步稍微重一点，一踩上去，就卡兹卡兹响。这距离家短短的几步路，却是小胖子觉得最难走的路，每次都战战兢兢的。
“死胖子，又是你，你找死啊！打扰老娘做生意。”旁边打开了一道门缝，一个一脸浓妆的女子裹了一身床单，面色不耐的骂道。
正在女子还要继续骂的时候，女子身后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一下把女子搂在怀里，顺势把脑袋埋在女子身上乱蹭，然后背过身子，一脚把门合上，对女子诱哄道：“宝贝，别生气了，那小兔崽子我等会给你出气，现在还是把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做完。”
“死样，要不是见你长得好，老娘才不稀罕你这没几毛钱的生意…”女人的回应声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小胖子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怔怔出神，面色变换极为复杂，喃喃出声：“爸爸。”正在这时，背后一醉汉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撞在了小胖子的身上，骂了一声:“真是晦气。”小胖子摔在了旁边，痛呼出声，目光一凝，瞥了一眼醉汉，又低下了头，头也不会的跑开了。
小胖子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怂，任何人都能踩自己一脚，但是他也知道对于一个没有一个能为她做主的家庭来说，不反抗是目前他所能最有利他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道理永远掌握在有能力的手里，真相并不是最重要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反抗过，把一个骂他欺负他的打赢了，可结局是他爸爸把他有打了一顿，骂他是个杂种，他妈妈买了礼品带他给别人赔礼道歉。那个月，赔了别人医药费的家里越加不堪重负了。
妈妈说规则是掌握在有能力的手里的。有些事情是警察插手不了的。但是别人欺负上来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上次他没有错，她可以去道歉，叫他不要委屈。那一夜妈妈一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一个劲的哭。小胖子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对于一个没有人能为他站出来面对这个世界的善变，而他能做的就是不让唯一担心他的妈妈自责。毕竟除了让她内疚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会牢牢的记住所有欺负他们母子的人，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强大到得到他想要的公道。
小胖子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沉，眼眸中藏着一望无尽的风暴。转瞬，又恢复以前的平静无波。把手心的血用沾满唾液的纸擦去，敲了敲门，笑吟吟道：“妈妈，我回来了。”
门被轻轻的拉开，一位眼神温柔的妇女站在原地，黑长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穿着围裙，看见小胖子，神情更加柔和了，向前走了几步，接过小胖子的书包，“回来啦！华华，我做好饭了，马上就可以吃了。”嘴角轻肿，面色发黄，但是从她精致的眉宇，站姿优雅的形态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岁月好像并没有磨灭她藏在骨子里的味道。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不足50平方的小房间，但是却被收拾的极为干净。老旧的桌子上铺着一块干净的桌布，角落里的空啤酒瓶里摆放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窗台上剪了一半的塑料瓶养着几种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生机。书桌，几样普通的电器，厨具摆放在一个空间里，集书房、厨房、客厅于一体却并不显得凌乱，反倒一眼望去，显得格外舒服。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布局一定有专人设计过。
小胖子洗了一遍手，好似手上并没有伤痕，极为淡定的擦了一遍又偷偷的涂了药膏，然后镇定的坐在了餐桌边。而小胖子也发现今天的母亲好似和平时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是装扮，而是给人的感觉，虽然家里摆放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小胖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华华，你不是说很想吃糖醋排骨吗？看，还有青椒肉丝，糖酥鸡，以前，总是让你受委屈，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李母双目含笑，宠溺的看着小胖子，声音柔和，极为的专注。
小胖子看着桌子上极为丰富的菜色，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两秒。一脸纳闷：“妈妈，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家里没什么钱，爸爸看到了，又会闹起来，我不想你再被打了。我们还是把菜收起来吧！”
李母心疼的摸了摸小胖子的头，垂着眸，漆黑的眸中好似烈火一般熊熊燃烧，闪烁过各种复杂的情绪，带着决绝，不舍。然后抬起头来，又变得极为柔和。“华华，妈妈是不是很没用，一直让你受委屈，从来没有满足过你的各种小愿望，明明我有很多其他选择就可以解决这一切，却从来不曾跨出那一步。以后不会那样了，华华，我不能让你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小胖子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说这些事，但是想到刚才上来看到的那一幕，顿了顿，还是咽下了自己的猜测。握紧了妈妈的手，有些不安的安慰：“妈妈，我很好，我没有怪过你，我很开心是妈妈的孩子，你别难过，爸爸…爸爸不在乎我们了，我们就离开他。”
李母讥讽的笑了笑，有些嘲弄地看着这个家，摸了摸嘴角的青紫，“离开以前是从未想过，现在是早已深陷泥潭，早就挣扎不开。”
李母好似想到了什么，深深地叹了口气，“华华，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你外祖父外祖母，好不好，他们很好，也很有能力，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小胖子一脸好奇，皱眉想了想，“外祖父外祖母？我原来也有外祖父外祖母吗，那为什么在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一直都没出现？”
李母被问得一窒，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眼里闪过什么，又被她收起，喃喃自语：“是妈妈做错了事，让他们难堪了，一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错了，固执己见。”轻抚小胖子的头发，眼神直直的盯着他，语气郑重，“华华，妈妈会向他们道歉，你也要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小胖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举拳保证：“我会很乖，会很听话，会让外祖父外祖母为我们做主，让爸爸再也不能欺负你，让妈妈你哭了。”
小胖子一脸欣喜，满怀憧憬，又看着桌上自己喜欢的菜，眸中是压抑不住的渴望，用筷子夹了一口，小口小口的吃着，心里甜滋滋的。突然觉得他也可以试着去期待明天，而不是思考明天怎么办。
吃完了饭，小胖子从书包里拿出作业，一字一句的认真写起来，其中还有几分夹带的抄写，这是他找的兼职，帮忙一年级的学生抄词语，这是他的小秘密，因为他知道他妈妈会难过，只能偷偷的。
小胖子做完了作业，躺在大床一旁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他不敢睡，因为每逢醉酒的父亲回来总会发疯打妈妈，还各种摔东西，他不敢睡着，他怕一觉过去，妈妈就再也醒不来，他想尽管他反抗不了父亲，但是至少可以护在妈妈前面，可以让她少受一点伤，可以当妈妈的依靠…
正在小胖子想着什么出神的时候，李母走了过来，轻拍了拍小胖子的背，叹了口气，说道：“华华，你早点睡吧！今天你爸爸不会回来，别担心我，乖，睡吧!”
小胖子翻了个身，眨巴着大大的双眼，亮晶晶的。“妈妈，我睡不着。”李母心疼的皱了皱眉头，坐在床边，用手为小胖子把被子想上提了提，“那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不等小胖子回复，就自顾自的讲的起来，柔和的嗓音，却带着几丝缥缈，显得毫无感情。
“从前，有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里有一位才情长相都非常出众的千金小姐，她优雅大方，她在各大宴会上大出风头，而她美丽的皮囊和高贵的家室让她很轻易的得到了众多男子的爱慕，她骄傲自信，像一朵艳丽的玫瑰，绽放出属于她的独特风采，她巧笑嫣然，却又在背后对那些追捧她的人不屑一顾。那些男子的彬彬有礼被她认为是假模假样，男子的能说会辩被她认为是花言巧语，她不喜欢这样像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模一样虚假的男子，她在高处高高在上看着他们为她迷恋，却又在心中向往童话故事里自由甜蜜的爱情故事，可能她自己心中是有着叛逆的方法吧！而当家族希望她选择那些追求她的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的男子时，她毅然的离家出走了，在路上，她遇见了她童话故事中的男主角，他是个年轻画家，他会挑剔这位小姐的坐姿，他会和她嬉笑怒骂，他会在她难过的时候花好几天准备自己写的诗文画的画哄她开心，他会和她分享他的想法和梦想，最为重要的是，他构想的未来，加了那位千金小姐。小姐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沦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小胖子家庭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