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做我哥[综]》修栉

43、无色之王7

　　灰色的雾气里，渐渐现出一个中年人的身姿，他的眉头和眼角已经刻上了皱纹，灰色的眉毛和眼尾微微向两侧趿拉下来，仿佛是见到熊孩子的无奈。
　　他右侧肩膀上停着一只绿色的鹦鹉，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苏菲。
　　“一个小姑娘半夜三更在外乱逛，心中难安。”

　　苏菲猛然转过头，嘴角浮出一丝嘲讽的笑，慢条斯理道：“收收你那管教的口吻……是把自己幻想成谁的家长？”
　　磐叔天鸡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呵呵一笑：“……你一向很有主见。”

　　苏菲盯了他一会，没说话，也没扭头离开。
　　他倒是笑了笑：“你这些年过得看来不错。”

　　不错你个头！
　　这话点着了苏菲的怒气。

　　她头上的王权之剑瞬间具现，一拳头狠狠地砸过去。
　　磐舟天鸡没动，那带着劲道的风从他耳边袭过，砸中了一尊石像。

　　那石像上面出现了一层灰色的罩子，蔓延着丝丝裂缝，接着碎裂了。
　　苏菲愣了下。
　　这位大叔摸了摸下巴：“历史文物，多少要爱护点。”

　　“咳咳……看来你过得不太好。”
　　磐舟天鸡有点尴尬。
　　“对不起。当时，没有顾虑你的想法。”
　　他眼神认真，灰色的眸子里带着点伤痛。

　　苏菲捏成拳头的手，慢慢松开，然后又狠狠攥紧。
　　“用不着！”
　　她声音是她自己都惊讶的尖利。

　　心砰砰跳着，她吸了几口气，声音变平静了。
　　“用不着什么同情、道歉之类的。”
　　她重复了一遍。

　　“弱者配不上和你们这群王权者演过家家。”
　　她瞅着磐叔，若有若无地笑：“两位尊贵的王，现在我也是王了，算有资格了吗？”

　　磐舟天鸡几次想打断她一连串的嘲讽，辩解个几句，却无奈发现，站在她立场上，确实看上去是这样的。

　　他叹了口气，向女孩走去，想给她个拥抱。
　　“你想多了。无论你是王还是普通人，都是我的家人。当年，挑战黄金之王，弄不好一个覆灭，而小流得知你会去他那儿时，为了让他见证我们之间的不和……”

　　“这种事情，应该那位当事人自己亲口说。”
　　苏菲打断了他，逃开他的拥抱，环顾周围一圈。“只有磐叔你吗？比水流呢？”

　　“这个点嘛，好孩子都睡觉了。”
　　磐舟天鸡眼神游离。

　　“那好！也麻烦磐叔明早跟他转告清楚，我不是他什么妹妹，现在叫‘宇智波绯’，至于我那点股份，请他这位创始人就按照当年的钱买回去，顺便取消掉那个可笑的‘Q’级成员。”
　　她模仿着须久那那时的表情，略带嫌弃地补了句：“太没品味了。”

　　磐叔一脸尴尬。而鹦鹉很通人性地拍了拍翅膀。

　　苏菲笑了笑，绕开他沿着栈道离开。

　　磐叔站在原地，看她离开。

　　很久后，他摊了摊手，像是对什么人说话似的，嘀咕着：“我就说吧，你不肯来，她很生气。”
　　他肩膀的鹦鹉眨巴了下眼睛，里头传出一声有点沙哑的声音。
　　“我若是来了，今天这里将会变成第二个伽具都陨坑。”

　　说不过你，行了吧……
　　磐舟天鸡心道。

　　“接下来怎么办？小绯已经与青王交恶了，是争取到我们这儿来吗？”

　　鹦鹉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
　　“不可能……她不会站在我这边。”

　　磐舟天鸡叹了口气，道：“多喝点水，可以睡了……真不明白，你怎么还会感冒？”
　　如果不是比水流感冒了，他一定会拽着他衣领、硬拖他出来见面。

　　鹦鹉瞥了他一眼。“我喜欢这种时候，让我假装自己还是个活人。”

　　磐舟天鸡愣了下，抓住鹦鹉，揪着毛道：“你是装的？”

　　鹦鹉可怜兮兮地惨叫着。

　　“装的！”

　　“装的！”
　　它一声接着一声，叫的凄厉。

　　苏菲哪儿都没去，对她来说，熬一晚不是什么事。过去多少的夜里，她从梦中惊醒，接受派出去后被杀死的影分身所传来的记忆。

　　她不知觉，从明治神宫出来后，横跨数个街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公园里。
　　因为她的到来，有个挂着口水酣睡的青年突然惊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一头乌黑长发、苍白面容的女人，这位微末神明吓得差点当场消失。
　　“哎哎哎？”
　　他缓过神后，叽喳着教育开了：“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瞎逛什么？”

　　苏菲看着他和被扔在一边拿来当被子的报纸。

　　“这是你的家？”
　　夜斗呆呆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拼命摇头。
　　“是……才怪呢！”
　　“我堂堂的神明，怎么可能没有神社！”

　　虽然那个神社，小的……他住不进去，而且，因为刚跟唯一的信徒吵了架，不敢回去。
　　啊啊啊，雪音这个臭小子，竟然不陪我出来！

　　想到那个男孩在小日和哥哥的房间里舒服地睡觉时，夜斗内心泪流满面。
　　不就是变了日和的模样帮她去顶了天课嘛！
　　当然，还帮她刷了刷知名度~我果然是为信徒着想的好神明。

　　这种自称为‘神’的尼特族，现在是满大街都是了吗？
　　苏菲没理会他，在公园长椅上坐下。

　　夜斗以为这女人过会就走，然后他就可以继续睡觉。
　　但等着、等着，他差点要坐着睡着时，那人竟然还没走！
　　终于，他憋不住了。

　　“喂，我说你啊，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找我啊！鄙神夜斗，春夏秋冬午休，无论是下水道堵了还是鬼怪缠身，什么烦恼都会替你解决！手机号090……”

　　他习惯性地顺了过去，接着发现不大对，赶紧打住。
　　他的身子往她那儿凑过去，心里琢磨着她是遇到了什么烦恼。
　　和老爸吵架？
　　和男朋友分手？
　　总不可能都是吧？

　　“嗯……只要5圆日元，我就能帮你解决哦！”
　　“考虑下吗？”
　　“不考虑下吗？”
　　“只要5圆哦！”
　　他一会儿蹲在女孩左侧脚边，一会儿蹲在女孩右边椅面上，再一会儿又将手放在耳朵上，站在女孩身后。

　　苏菲闭目养神，她只是不想回那栋房子，那本来也不属于她，只是因为有一群人在，所以才属于过她。
　　但那个流浪青年的存在太过明显，她眉头一皱，嚷了句。“闭嘴！”

　　夜斗双手捂住自己嘴巴，蓝色的眼睛凄凄切切地看着她。
　　眼神活像是街头试吃品销售员：快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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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泪流满面……再也不双开了，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