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散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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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压切长谷部被君明摩耶子安排去出阵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其实长谷部本人猜得也勉强算猜中了。
虽然没有短刀们什么事儿，但和他们敬业安分的兄长脱不了干系。
任谁也想不到那位一期一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事实却总是能叫旁观者哑口无言。
不过真要说起来，模范青年一期一振其实也没做什么，充其量就是与今剑‘聊了会儿天’罢了。
—卍—
“今剑殿下。”
坐在屋檐下的一期一振叫住了从眼前蹦跳着走过的今剑，后者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侧着头发现喊他的是栗田口的兄长，于是友好地挥了挥手。
同样以挥手回应，和谐地打过招呼后一期一振侧过脸扫了眼今剑前进的方向，仿佛是若有所觉地问道：“这是要去主公那边吗？”
“嗯。”正如一期一振刚才打量着今剑的目的地一般，今剑看着栗田口兄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场景不应该是现在他所看见的那样一般。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今剑灵光一闪：“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休息吗？唔……也不太对。总觉得在这里遇到一期很奇怪呢，既没有人气也没有好风景的走道，一期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休息？”
这条走道对面的风景被稍远处的另一个宅邸所遮蔽，左右两侧也都没什么花草树木，因为边上就是用来晾晒衣服的空地。而那所宅邸也就是审神者君明摩耶子所在的住处，所以这边平时甚至都不怎么有人经过，付丧神的活动区域一般在与这个位置正相反的地方。
也许偶尔会有当天值班任务为清洁打扫的付丧神来给这块地方清除灰尘，除此之外就真的无人问津了。
像压切长谷部与今剑这类会经常去审神者房间的付丧神，也就是经过这里后笔直地往主公的宅邸走去，基本不会在此停留。
更别提一期一振这个但凡休息时总在短刀附近的好哥哥了。
本丸的付丧神数量不能算多，但也并不少。
即使栗田口家一共六人，在排班时也偶尔会有一期一振没有和任何一名藤四郎排到一块儿去的情况。
当值的时候就认真当值，然而休息的时候只排到自己一人，弟弟们全分散在各个地方完成各自分配到的任务……这样的时候也是会有的。
姑且就在能看到弟弟们的走道边坐下，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的笑脸。或者和偶然遇到的其他同僚说上几句，聊聊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感受。
有时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对这所本丸内生活的其他人身上发生的新鲜事感到好奇，两三人聚在一起，抒发自己对事物的见解。
——一直都这样生活在本丸的一期一振，突然一个人坐在无人来往的走道上。尽管尚未达到‘可疑’的境地，却总有些不协调感。
今剑正是对着这‘不协调’发问。
“……今剑殿下你大概心中也有数了吧，我的几个弟弟们正准备要做的事情。”
以问题回复问题，虽然还不甚明白这句‘回答’的意义为何，但今剑仍然配合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啊……这个，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和主公有关的一些行动吧。”
“正是如此。”一期一振回答，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乱他们实在是太想和主公变得亲近一些了，当然我确实也十分能够对他们的渴望感同身受……可那些计划也太乱来了。”
“但是如果一期你说了不行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今剑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毕竟一期一振可是那些短刀的大家长，藤四郎短刀们对一期一振的依赖大家都有目共睹。
栗田口可能是最近似于人类中‘家族’的刀派了吧。
“要是事情能这么顺利就好了。”一期一振摇摇头，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一半金色的眼睛，“之前我就已经明确地对大家都说过并不想参与进这个行动的态度，也希望他们能够停止。但是乱是个有主见，行动力又强的孩子……看样子现在正偷偷地计划着什么。”
“也许再单独和他说说……唔，大概不行吧。”
想建议一期一振再与乱藤四郎进行一些沟通的今剑回想起当初逃出本丸的自己，对比了一下二者的心境，觉得这建议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说不定还会有反作用。
于是说到一半便自觉地停下了。
“在下也是如此想的。”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一期一振紧接着解释道：“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以防乱破坏规定自己溜去见主公，而且和乱有着相同想法的并不止他一人……思考了一番后觉得还是在这里守着最有效果，只要想靠近主公的住所就一定会被我看到。”
“……你也真不容易。”
看到一期一振如此为短刀们‘操心’，今剑不由得感叹。
“但是要是你不在本丸，又或者有当值的任务要完成怎么办？”
“那可就真的没辙了。”一期一振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又很难真的因为这件事训斥他们，毕竟他们也只是渴望得到主公的关注而已。每当想到这点，我就忍不住责备起无法为他们做些什么的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
今剑果决地下了定论，“当然……也不是他们的错。”
“如果真能分出对错，那事情倒好解决了许多。”
一期一振说出这句话后，两人都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就是因为绝大多数的事情没有对错之分，世界上才会有千千烦恼。
“我明天……就要出阵了。”
端正地坐在廊下的付丧神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情绪却无法像天气一样晴朗起来。今剑理解了他的未完之语，毕竟担心的心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一期一振的脸上。
“希望平野和前野能看住他们吧……或者至少不要被长谷部殿下发现。”
「唔……比起主公，被长谷部发现可是真正的不妙了。」
毕竟长谷部可是真正的执行者，绝对不会放过违反规定的付丧神。而主公……比起惩罚，可能最多就是沉着脸把他们赶走吧。
要是识趣地走了，之后基本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但如果要顽固地不听从的命令，那主公把压切长谷部喊来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除了更严重的禁闭外收获的可能还有主公浓烈的厌恶。
「乱藤四郎吗？感觉很危险啊……」
虽然今剑知道自己其实没资格用‘危险’来评判乱藤四郎的行为，但是从平时接触的感受来看……他的确像是会走上最无可挽回的那条道路。
即使并非栗田口刀派，今剑也开始担心起这位同僚今后的遭遇。
“说起这个，长谷部殿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阵了吧……”
话题转移地有些微妙，不过今剑能理解一期一振——他估计是暂时不太想继续思考弟弟们的那些糟心事了。或许眼睁睁看着亲爱的弟弟们走上歧路让人痛苦，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一期一振是无力的，要承认这一点一定无比地艰难。
夹在中间的人，无力的人。
他们，他和一期一振都是这样的……世界上既然存在着相似的幸福，那也一定存在着相似的痛苦。
有着相似痛苦的人更容易对对方产生同理心。
毫无疑问，今剑对一期一振有这种感情。
“啊，唔。你这么一说的话，大概是从成为近侍以后就没有出阵了吧。”
他体贴地接下了话题而没有询问一期一振提这件事的意图。
“……好好计算起来，居然已经那么久了。”
换了个话题后，一期一振的神情看起来没有适才那么烦恼了，“长谷部殿下简直像是被‘主命’束缚着一样，真的没问题吗。”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的问句更像是他自言自语的思考。
——当然，今剑是能够听到的。
“怎么了，一期觉得哪里不对吗？”
本是要前往主公宅邸的今剑干脆也和一期一振一般坐在了过道边缘，仿佛是有些想和他深入聊聊这个话题的样子。
“算是隐隐有种预感吧，今剑殿下的话应该更有体会才是。”一期一振回答，“本丸……这个地方太小了。出阵，虽然是斩杀敌人的严肃场合，但对于生活在本丸的我们付丧神而言也不失为一个散心的好机会。”
“啊，这倒是。”今剑十分同意，“一直待在本丸里的话，总感觉心情会很……说不出的微妙。”
“正是如此。出阵既是使命，也是不可欠缺的转换心情的重要方式。长谷部殿下……希望他能有另外的有效途径发散压力吧。”
美好的希望也只是希望而已，事实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压切长谷部的日常生活除了‘主命’外没有其他。
「怎么想都没有吧，那种途径。」
内心的活动俨然是对一期一振‘希冀’的否定。稍稍想了想，今剑甚至觉得压切长谷部总是皱着眉头那么易怒，说不定也有长期被困在这一块弹丸之地的原因吧。
“长谷部发泄压力的途经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只充满了他砍杀溯行军的样子哎。”
“其实我也是。”
两人一同笑了出来，压切长谷部在战场上的表现就是如此让人印象深刻。
与一期一振的会话占用了今剑相当一部分的时间，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后今剑飞快地与一期一振挥手作别，朝着对面的宅邸飞奔而去。
被留下的运动服青年手中的茶水已然冷却，他望着小小的茶杯中倒映出的小小的、模糊的、自己的脸庞，闭上了双眼。
—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难想象了。
今剑原本就担心压切长谷部的暗堕会通过式神契约影响到君明摩耶子，听了一期一振的那些话后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在见到摩耶子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决定。
起码在这一段时间内，得尽量避免让压切长谷部有暗堕的倾向。
事实再次证明，君明摩耶子对今剑的态度就是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当希望压切长谷部有出阵的机会这一请求从今剑的口中吐露出时，君明摩耶子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相对的……他不在的时候，原本由他完成的事情你可要代替他完成。”
“嗯，我会的！”
虽然那时拒绝了君明摩耶子想要和他签订式神契约的邀请，但这次需要今剑做的事情并不像那次一样会因为有无暗堕倾向而使得结果迥然不同。
所以今剑也利索地答应了。
君明摩耶子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卍—
代班一事今剑没有刻意遮掩，所以压切长谷部回来后找了食堂当值的人仔细一问就知道了嫌疑犯是谁。
——居然不是嫌疑名单里的付丧神。
——居然是、今！剑！
基本来说，今剑已经为之前犯下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从禁闭室里踏出的那一刻起，今剑就不再是戴罪之身。
然而压切长谷部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的意识之中，今剑仍是‘罪人’。
罪人怎么能担起主公的近侍一职？
全本丸最不该揽下这个担子的就是今剑！
过于起伏的心情反倒使压切长谷部在和今剑面对面时变得异常冷静，他打头的第一句话不是愤懑的质问，而是看起来略为有些不爽的询问——鉴于压切长谷部在今剑眼里大部分时间都皱着眉头，这已经算是十分普通的状态了。
“你，是谁让你在我出阵的时候接替我的位置的。”
“啊，是主公。”
“……”
保持冷静是正确的选择，主公的命令不可忤逆。如果他怒气上头先对着今剑发火，那便是对下达了命令的主公的大不敬。
“先不提主公为什么突然将我派遣出阵，为什么是你接替了那些工作？”
其实就连这些问题也不该询问的，明明只需要遵从命令行事就可以，但长谷部压抑不住。从主公那里得不到答案的话，就从这里突破。
“唔……可能是因为，主公也并不认识其他人吧？谁让我给主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今剑笑了笑，“不用担心啦，主公只是使唤使唤我，并不是让我当了临时近侍。”
“……”
压切长谷部没有说话。
联系起主公的性格，确实很像是会按照今剑所说的那样行动。
“而且虽然对长谷部来说每日为主公送三餐，侍奉于主公左右是无上的荣光。但是对主公来说，处理这种杂事并也许是比较卑下的工作吧。”被长谷部压迫感极强的眼神注视着的小个子少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说着一些独断的猜测与鼓励的言语，“偶尔也要，出阵才行呢。”
真话，抑或是谎言。
压切长谷部紧紧地抿着嘴，翻来覆去地思考，试图判断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如果上述这些说辞是从栗田口短刀的嘴里蹦出来的，长谷部基本可以确定这群捣乱鬼是在说谎。但是陈述者是今剑……
「没有说谎的动机。」
他这么判断。
既然是这样，情况就没有压切长谷部预想的那么糟糕——最起码在主公那边，出阵行为与贬谪就没有关系了。且这次的命令也不是有人蓄意生事……想想也是，这所本丸的付丧神在主公面前应该还都没有什么话语权。
不过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必须要亲自到主公面前询问一次才能安心。
「直接询问调任原因的话，主公一般而言是懒得回答的……但由我提出猜测，请示猜测的正确性，得到回应的概率很大。」
而且今剑的那些猜测比起什么‘您是否听信了其他人的言论将属下调任’的问询更易于说出口，傻瓜也该知道在主公面前对主公的命令进行如同后者般的臆想，是何等的蠢材才会做的事情。
—卍—
终于还是辗转到了那扇门前。
明明是他每日都前来数次的地方，但身份的‘不同’和重重的心事让压切长谷部无法像往常那样利落地进行自己的行动。
得到君明摩耶子的准许后，压切长谷部移开那扇对现在的他而言有些沉重的木门。
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在这一刻也是停顿了几秒，做足了心里准备之后才将手按在了门环上。
垂首等待答复的时间，连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噢，的确是这样没错。”
即使只是从里间传出的声音，也仿佛是一只有魔力的手，为忐忑的犬类抚平了有些炸开的毛发。
真是虚惊一场。
“十分抱歉打扰了您休息，属下告退。”
心情轻松下来的压切长谷部，说话顺畅流利了许多，声调也不自觉地升高了一些。
“嗯。”
与之相对，君明摩耶子的回应就非常冷淡了。
不过这也是她的常态……不如说，能从她那里得到回应，对于这所本丸的付丧神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层次。
代表了她至少还愿意理睬你，这可是长足的进步。
压切长谷部一直把这当作是主公对自己的信赖与亲近的表现，毕竟其他人还都连靠近都不被允许。
真是眼光十分独到的主公不是吗？
能够了解‘压切长谷部’的价值——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足够压切长谷部将自己投入进座下番犬的角色中。
—卍—
无心事一身轻。
不过是近侍与出阵交替进行罢了，十分简单的任务。只要不是地位的下落，什么样的变动都是能够接受的。
撇去了那些烦恼，压切长谷部并不对出阵本身有什么必须规避的理由。
更何况刀剑的付丧神，当然是在使用刀剑的时候最自在。
所以这份调令不过是他的本丸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改变。
在与君明摩耶子‘交流’过后的压切长谷部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其他大部分的付丧神也都没觉得压切长谷部的突然出阵中蕴含着不详的黑云。
毕竟对他们这类专门为了对抗溯行军而被召唤出来的付丧神而言，待在本丸不出阵大约才比较奇怪吧。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压切长谷部也不过是重新‘回到正轨’而已。
——然而压切长谷部当初的第一反应无疑是正确的。
狂犬的危机感总是十分敏锐，可惜他没能信任这份第六感到最后。
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在不久的将来，压切长谷部将会痛入骨髓地领会到这一残酷的真相。
—卍—
‘我……不参与计划。’
虽然没有明确地阻止计划的进行，但拒绝之意已经满溢出来了。
本来计划的核心人物就是一期一振，现在他退出了计划，即使藤四郎们全票通过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之前的配合果然是在迁就我们吗。」
不怎么使劲地拧着抹布，随意地从木制地板的一头压住抹布冲到另一头。
因为是比较机械性的工作，所以乱藤四郎能够在神游天外的状态下干活，并且结果还算差强人意。
‘计划’自那天起就泡汤了，但是他反而比以前耗了更多的时间在思考这个所谓的‘计划’上。
起因只是认为一期哥比压切长谷部要好得多，但却得不到主公的重视。
百分之五十的打抱不平，和百分之五十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他们肯定能借着一期哥的光，与主公有更多的接触。
——起码肯定不会再让压切长谷部一个人独占了与主公有关的方方面面。
「这样的状态是畸形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乱藤四郎的想法十分正确。
「但是我该怎么做呢……连一期哥都放弃了……」
他再坚持下去真的有意义吗？乱藤四郎的心开始动摇了。
—卍—
“不想放弃的话那就别放弃嘛。就算一期哥退出了，乱乱也可以自己上呀。”
唯二的执行派，毛利藤四郎看到连连叹气的乱藤四郎后，十分亲切地给出自己的建议。
“……还是算了吧。”
一直以来都表现为坚定的激进派，乱藤四郎居然罕见地反驳了毛利的提议：“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确说了什么‘想让主公了解我们’之类的……唔，姑且是带了一些真情实感的，只有一点点。”
“所以果然还是不甘心的成分比较大？”
闻言，乱藤四郎瘪嘴，不大情愿地承认道：“很想说不是，但事实看来似乎的确是这样没错。”
“哎呀，乱乱这次真率直。”
“……都被你看透了，再演下去连我自己都要开始觉得恶心了哦。”
因为对象是毛利藤四郎，所以乱藤四郎能够放心地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同时也正因为是毛利藤四郎，所以乱藤四郎不那么单纯的思考回路根本无所遁形。
——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然而毛利藤四郎却毫无揭穿的想法，只是安静地看着乱藤四郎企图用‘真心’打动对立面的平野和前田。
或许这种‘努力’在毛利的眼里也是无比可爱的吧，看上去对主公并没有兴趣、实际上也的确没有兴趣的毛利会从头到尾都支持激进派，也不过是因为乱藤四郎很‘可爱’。
“啊啊——”
叫喊出来的同时，吐出了积郁在胸腔之中的几口闷气。
“算了算了，反正就算舍弃了羞耻心去行动的话大概率也是失败吧，而且一期哥要是发现了……真不太愿意想象，我可不想面对生气的一期哥。”
乱藤四郎成功抵御住了毛利的‘诱惑’，下定决心老实做人。
冷静下来结合在今剑那里获得的情报思考一番，想要打动‘铁石心肠’的主公，凭他们那个温水煮青蛙的瞎猫计划……没把自己赔进去就称得上是幸运了。
「一期哥拒绝了也好……就此打住吧。」
“啊，午休要结束了，我先走啦！”
“回见——”
挥手送走了有工作在身的乱藤四郎，毛利自己也从柔软又带了些细微刺感的草地上起身，准备去照看马儿们。
“哎，生气的一期哥呀……”活动了一下筋骨，毛利思考着适才乱藤四郎的几句叹息，“但是真的会生气吗？哈哈。”
「怎么可能。」
一期一振怎么会生气呢。
不过稍微‘教训’几句倒是很有可能——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吧，哈哈。
—卍—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散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