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局外人贾蓉》夏茶

51、第五十一章

　　没错，贾蓉有大能，凡是对其不利者必遭到反噬，就是有着这个本事，贾蓉才能两次救驾成功。
　　在场的人可不是什么芝麻绿豆或是在朝中没有人脉的小官，自然是知道贾蓉的奇异之处，正因为知道，所以此时才更是尴尬。
　　乾元帝显然是想到了这一层，然后对贾蓉现在的态度很是不满。
　　而广隆帝却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而心生欢喜，他的阿蓉，是不会轻易被人所害的。
　　贾蓉就这样一步步，在跪着的朝臣宗亲中间慢慢走上了台阶，走到了水洵面前，走到了乾元帝对面。
　　“上皇，学生答应过皇上，除非皇上放手，不然学生是不会离开皇上的，同样的，只要不是皇上放手，任何人都不能迫使学生离开皇上身边，”他的眼神一凛，态度坚决：“就是上皇也不行。”
　　水洵紧紧地握住贾蓉的手，感动道：“阿蓉。”
　　乾元帝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朕就看看，朕堂堂天子，还治不了你一个大逆不道之人，来人啊，给朕现在就杀了他。”
　　“谁敢。”水洵简直要暴跳起来，他的阿蓉，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贾蓉捏了捏水洵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不要怕，你知道他们上不了我的。”
　　“好好好，”乾元帝大笑一声：“还不快点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就跳了出来，手中持刀向贾蓉冲来。
　　水洵本来想把贾蓉护在身后，却被贾蓉反手拉住：“水洵，相信我。”
　　话音刚落，那两个侍卫就冲到了贾蓉面前，抬刀就往贾蓉头上砍，还没碰到贾蓉，两人便仿佛给一股巨力打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里吐血，昏死过去。
　　跪着的朝臣宗室亲眼看到这一幕，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就连乾元帝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贾蓉，你要造反不成。”
　　贾蓉转头看着水洵，丝毫不把乾元帝的话放在心上，故作轻松道：“你看，没事吧。”
　　水洵点点头，心里激动不已：“没事，没事。”
　　水浚从地上站起来，怒指贾蓉：“这哪里是什么大能，分明就是妖术，要是大能，怎可正面和皇权龙威对抗，皇兄，你可不要被贾蓉这个妖人骗了。”
　　南安郡王等太上皇一派的老臣立马附和：“皇上明见，这妖孽是要毁了大庆朝啊。”
　　“没错没错，之前的救驾一定是这个妖孽想要扬名才用的妖术，他根本就不是好人。”
　　……
　　群臣激愤，不过如此。
　　一些皇上一派的人也慢慢开了口，不管这贾蓉是真妖孽还是假妖孽，只要误导皇上，引诱皇上做出不顾祖宗家法的事情，那就只能是个妖孽。
　　“你们，你们，”水洵看着比刚刚还要激动的朝臣，心中慢慢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眼中带着怒火，直视乾元帝：“父皇，你……”
　　“老三，朕说过，你当皇帝还太嫩了。”
　　水洵气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贾蓉的保命符，此时却变成了催命符。
　　水浚转身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怒指贾蓉：“你这个妖孽，既然那些凡夫俗子不能耐你何，就让本王来，本王身负父皇血脉，是大庆皇室之人，绝对不会给老祖宗丢脸，吃本王一剑。”
　　水洵身子一动，想要把贾蓉护在身后，现在要是自己能挺/身挡住五弟这一剑，说不定阿蓉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谁知贾蓉却半点不给水洵反应的机会，快水洵一步迎向水浚，留下一句：“我不会让你出事。”
　　水洵身子一震，什么利益权衡，统统都比不上我的阿蓉，朕是天子，是大庆朝的皇帝，没有人可以要挟朕，就连朕的父亲也不可以。
　　朕说要保下阿蓉，就一定可以保下阿蓉。
　　这一刻，水洵真真正正的，不再隐忍，他要权利，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既然是阳谋，便阳谋到底，只要最后赢得是朕，那就没有什么别人废话的权利。
　　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乾元帝终于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一抹笑意，从嘴边划过。
　　贾蓉身负异能，水浚自然不是对手，不过一个闪身，水浚便如刚刚的两个侍卫一般，长剑已经掉在了地上，人后退几步，捂住胸口，嘴角溢出血来。
　　他一脸愤恨地怒视贾蓉：“你，你这个妖孽。”
　　甄皇贵太妃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了伤，连忙扑了上前，小心地扶住水浚，心疼道：“浚儿，你有没有事？”
　　“母妃不必担心，儿子没事，”水浚摇摇头：“只是可惜，儿子不能为我水氏江山收了这个妖孽。”
　　甄皇贵太妃也是愤怒不已，她一边扶着水浚，一边怒视跪着的朝臣宗亲：“你们这些人难道还没有看到吗？皇上没这个妖孽迷惑住了，要是这个妖孽不除，以后大庆朝可怎么办啊，难道你们就没有丝毫为国尽忠的肝胆之义吗？”
　　这一下，就连本来还想观望一番的老狐狸和墙头草，也纷纷开了口。
　　“皇上，这妖孽留不得啊。”
　　“皇上，贾蓉必是毁我大庆江山的妲己褒姒转世啊。”
　　“妖孽祸国，国将不国啊。”
　　……
　　水洵看着下面一个个赤红的脸、激愤的表情，倒是镇定了下来。
　　他给了贾蓉一个‘放心’的眼神，上前一步，抬起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开口道：“不过是朕的家务事，也用得着众爱卿这般劳师动众。”
　　南安郡王反驳：“皇上，这可不是家事啊，皇上的事，便是天下事。”
　　“天下事？”水洵讽刺一笑：“不过是朕宠信了一名男子罢了，朕可因为宠信他而罢朝误国？可因为宠信他而愧对祖先？”他挥手指了指自己的三个儿子，他们现在也是那激愤护国的人之一：“朕有儿子继承香火，也不会为了贾蓉做出背祖忘德之事，不如由南安郡王告诉朕，你还想朕如何？”
　　南安郡王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看向乾元帝。
　　乾元帝不满南安郡王的表现，现在也不可不开口，他清了清嗓子，道：“老三，不是说还没做过，以后就做不出来，作为一个皇帝，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一切不安定地要素扼杀，不然等这个危险因素爆发出来，老三你可就真的变成商纣周幽之类了，到时候，你又有何面目面对水家列祖列宗啊。”
　　水洵冷笑一声：“父皇所说有理却也无理，如今儿子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乾元帝摇头叹息：“老三，不要怪父皇，父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我水家江山。”
　　水洵同样叹息：“父皇，你也为儿子想想吧。”
　　第一次，第一次，两代君王面对面地对立起来。
　　下面的朝臣宗室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现在可不是开口说话的时候。
　　贾蓉倒是笑出了声来：“上皇，不论说什么，都有一事学生要说明，这个天下，可没有人能伤得了学生。”
　　水洵听后，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只要自己的阿蓉不会出事，自己就绝对不会被人所打倒。
　　乾元帝听了，眼中带着讥笑：“真是大言不惭，既然知道你是妖孽，朕怎么会没有准备，”他拍了拍手，道：“出来吧。”
　　一僧一道骤然出现在场中，躬身行礼：“贫僧/贫道见过太上皇、皇上。”
　　“不必请安，自去收了这妖孽，也让皇帝看看清楚，他宠幸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
　　僧道领命，连忙上前，或手持浮尘、或双手握拳，但动作皆迅速快捷，转眼间就到了贾蓉眼前。
　　贾蓉的脸色一变，双手为掌，接下僧道的攻击，身子却退后了好几步。
　　显然，贾蓉打不过这僧道二人。
　　水洵的脸色大变，本来平稳下来的心绪再次起伏起来，他接住贾蓉退后的步子：“阿蓉，没事吧。”
　　贾蓉摇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立马让水洵心疼到不行：“只是这僧道二人好生厉害。”
　　水洵转头，眼中怒火滔天，仿佛要把这伤了自己心上人的僧道二人千刀万剐：“来人，给朕杀了他们。”
　　“皇帝，你疯了不成，这道长和大师可是朕特意请来降服这妖孽的。”
　　“朕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贾蓉嘴角的血迹已经让水洵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怒瞪乾元帝：“朕只知道，没有人可以伤了阿蓉。”
　　乾元帝也是气了起来，喝道：“好好好，朕也要看看，到底朕伤不伤得了他，来人啊，给朕制住皇帝，”又看向僧道二人：“你们还不收了这妖孽。”
　　两位帝王怒视对方，下的命令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几瞬。
　　然后，众人就看到宴会周围出现了大批黑衣人，而这些黑衣人，很显然属于两个阵营。
　　得，这两个天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在今天一举拿下对方。
　　众人对看一眼，立马选择明哲保身，选择这种情况，无论公开站在那一边，都对自己没有好处，还是闭上嘴巴，看看谁才是胜利者好了。
　　就连太上皇这一方，这一次也是太上皇的前招的南安郡王，现在也是弓着身子躲在桌下，免得一会儿混战的时候误伤了自己。
　　水浚悄悄地拉着甄皇贵太妃躲在了一旁的屏风后面。
　　场地立马就仿佛为两方的黑衣人腾空了。
　　“给朕杀。”
　　“给朕杀。”
　　命令一下，那些黑衣人就向自己的对手冲了过去，仿佛是两股浪潮，剧烈地碰撞在一起。
　　他们本就是两代帝王的暗卫，身手必是了得，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战场一般的血腥场面。
　　厮杀哀嚎、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乾元帝看着水洵，沉声道：“老三，你还真不适合当这个皇帝啊。”
　　水洵同样看着乾元帝：“父皇，儿臣这个皇帝是父皇亲自传位得来的。”
　　“那也是朕最后悔的一件事，你，根本就没有具备成为一个皇帝的能力。”乾元帝道。
　　水洵冷笑一声：“成为一个皇帝的能力？是孤家寡人、冷酷无情，”他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贾蓉，眼中带出一抹温柔，再看向乾元帝的时候，一脸坚毅：“不，朕不会成为那样的人，朕会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治理好大庆的江山。”
　　“哈哈哈，哈哈哈，”乾元帝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简直是不能自已：“心爱的人？一同治理？不，”他收住了笑容，一脸讽刺：“真是说，你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眼光。”
　　“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一顿，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哪里，一双熟悉的手，正把一柄匕首捅/进他的胸膛：“为什么？阿蓉，为什么？”
　　那是他爱的人啊，那是他信任的人啊，可是现在，这个他放在心头的人，却想要让他死去。
　　一种剧烈的、痛彻心扉的撕扯感几乎要让他窒息，他双眼赤红，直愣愣地看着贾蓉：“阿蓉，为什么？”
　　只见贾蓉一句话都没说，转手又把匕首从水洵的胸膛拔/了出来，然后走到乾元帝的身边，态度恭敬：“主子。”
　　“主子有危险。”下面已经战得难分胜负，水洵的暗卫还是注意到自己的主子受了伤，这一下，情况逆转了。
　　水洵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身子晃了几晃，脑子由于失血而有些昏沉，可是他的一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贾蓉：“阿蓉，为什么？”
　　小德子双手紧紧地按着水洵的伤口，焦急地不得了：“主子，你怎么样？”
　　那些属于水洵的暗卫也迅速从战局里抽身，把自家主子围住，保护在中间。
　　乾元帝无奈地摇摇头：“老三啊，所以朕才说，你还不具备成为一个皇帝的条件，你的眼光不成，这世上，哪里有把自己心爱之人都能认错的。”
　　水洵瞳孔一缩，他，不是他的阿蓉。
　　再重的身体伤痛都比不上这致命的一击，水洵大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是我的阿蓉。”
　　回答他的，只有乾元帝溢出声的耻笑：“老三啊！”
　　这场仗，终是他胜了，自己败了。
　　水洵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口里不断地突出血来，可是他笑了，他笑得声音越来越大：“我输了，我输了啊。”连心爱之人都能认错，自己怎么能不输的一败涂地。
　　随着他的笑声，本来躲着的朝臣宗室纷纷露出头来，现在，就连傻子都看清楚，这场仗，到底是谁赢了。
　　乾元帝满意地点点头，坐会自己的上座，看着跪在地上的水洵，摇摇头，安慰道：“你放心老三，毕竟你是朕为数不多的儿子了，朕是不会杀了你的，你就好好的，回你的义诚亲王府养伤吧。”
　　水洵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万念俱灰。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赏桂宴，没有学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