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残暴御姐的求职路【综/主银魂】》云烟幻兽

43、虫族之母（上）

　　这是针对楚子航的审判结束后的某个午后，阳光大好，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洒在白橡木地板上，光线带上了玻璃的晶莹和白纱的朦胧，显得分外唯美。

　　楚子航正坐在地板中央，侧对着窗户，光影让他便俊秀的面容棱角分明起来。他左手捧着IPOD.右手手指在屏幕上写写画画，把本就复杂的北京地铁图变得更加复杂，寻常人乍一眼根本看不懂，他自己却看得极为分明，那些龙类力量反应的源头通通指向――一号地铁线之尽。

　　“！”楚子航睁大了眼睛。

　　同时，林真真走了进来，首先她注意到的是他一反平日里低调却贵气的打扮，穿了跟他高冷气质完全相反的卫衣，深蓝色的，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了点学生气，甚至有几分少年感；其次才注意到他手头在做的事情。

　　“小前辈，你在忙什么呢？”她笑着问，眉眼染了阳光柔美的色泽。

　　小前辈是她给他的戏称。她跟随他也有一段时间了，被他超越年龄的成熟冷静和靠谱给折服了。

　　“我在通过数据分析寻找尼伯龙根。”楚子航平淡地说出令人惊骇的事实。尼伯龙根是龙王的家或者国，对于凡人而言，那是神的领域，就算是卡塞尔的学生，也没几个可以轻松说出这样的话。

　　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真相的林真真的有了不祥的预感，北京尼伯龙根里住着她的朋友，他是一头龙。

　　［拜托，可别让他找到了。］

　　一个是被她喂投的萌宠般的小朋友，一个是对她很好的温良恭俭让的小前辈，如果他们敌对，她真不知道该帮谁。

　　可分析很快就被完成了，毕竟楚子航是龙族历史学优秀得学生，又有机械般精密的大脑。林真真看到那个秘密的地点被用红点明确地指出她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

　　长目里暗金色的光芒明明灭灭。

　　……

　　北京地铁线路尽头，神话生物镰鼬成群飞舞，镰鼬女王古老腐朽的大型骷髅挣扎着破土而出。

　　与此同时，无数虫子涌入地铁道，跟随着紫瞳的王者。听力敏锐的镰鼬们听到虫族那亿万齿轮啮合般的骚动声，不安警惕地集体蛰伏，伺机而动。不可一世的镰鼬女王也因为异界强者的存在而偃旗息鼓。

　　它们敌我不明，镰鼬群按兵不动，虫族倾巢而出，不过终究是要短兵相接，因为它们不过是这场战争里渺小的卒子，而卒子的宿命就是不可避免地奔赴向盛大而毫无意义的集体死亡。

　　王对王的战争序幕由此拉开。

　　……

　　当楚子航作为前辈，带着林真真跋涉在废弃地铁线路上，沿着轨道一往无前，她面色一直非常凝重，不过楚子航以为她只是担心彼此行动带来的危险性，因而不以为意，不善言辞的他，在试图安慰她失败之后选择了沉默。

　　林真真如果和楚子航是情侣，那他们可能一整天都不会有交流，感情也随时会破灭。她不适合和很酷的人在一起，她的另一半必须有一点疯癫，就像那个随时把脑袋放进贩卖机的出货口里的银发神经病。

　　楚子航有些苦恼，他是八婆的性格，不舍得身边的人郁闷难过，但又扮演不了知心哥哥。

　　［要多笑啊，贞姨。］

　　他的内心如斯温柔，却总是面无表情，像一只蜗牛，把柔软的里子装在冷硬得壳子里，只是偶尔冒个头让人窥视到他真实的冰山一角。

　　内敛如楚子航，他的女朋友，不能是简单粗暴的林真真，不能是温柔随和的苏西，也不能是过于傲娇的耶梦加得，只能是耶梦加得演出来的略微疯癫的开朗可爱宛若万里盛阳的夏弥。

　　没有完全适合的情侣，但确实有天生一对的人。再天生一对的人也需要磨合才能适合。夏弥和楚子航，本可以成为完美情侣，就仿佛言情小说的男女主，让所有读者心向往之，可惜，他们注定敌对，没有磨合的机会自然不能修成正果。

　　在和林真真沉闷相处的数小时里，楚子航不断想起夏弥。他为了去见夏弥谎言里的父母才穿起了卫衣，为了夏弥而如了解了星座和恋爱。卡塞尔闷骚师兄终于恋爱了。

　　林真真呢，她带着空空的过往活着，平日里总是没戏没肺地活着，但这个偌大的地下空间没有信号，她不能玩手机也找不到聊天的对象，以至于百无聊赖，无聊到莫名地想起某个银发天然卷，想起他红豆色的眸子。那眼眸盛着无尽长空，云卷云舒，风云变幻，唯有他心岿然不动。可到底为什么，一旦望见她，那眼底就泛起蒙蒙的烟雨色。

　　雨里藏着一幅画，画讲述着一个故事，故事里是两个人。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湿漉漉的，连卷翘的白色发丝也耷拉下来；一个女人撑着艳丽的宝蓝纸伞，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眉眼修长而无情，连余光都没有暼向身后之人，直视着前方耀眼绝伦的白光。

　　后来，画面里只剩下男人，男人在原地不停地等，安静地等，等到后来，他也消失了，只剩下无尽阴雨。

　　那个女人漂亮妩媚，一袭黑色长旗袍，浑身散发着曼珠沙华般暗郁的香气，既像她又不像她。

　　现在的林真真，多了漂泊经年的孤独沧桑，和独历江湖后男人般的骁悍不羁，少了江户时代所渲染出的鬼女般的精致神秘，以及因背负过往与秘密而生的阴郁颓废。

　　她如获新生，而他仿佛从前世追来。

　　她不能理解他的爱，他的倦，他的执念，他的悲冷。

　　［我很抱歉，坂田银时。］

　　再长的路也有将尽之时。

　　一声“师兄”打破了地铁道上的沉闷，楚子航心中微动，掩着笑意回头，天使般的少女穿着白裙站在那里，宛若百合花开，巧笑倩兮。

　　而她的他呢，现在又在哪里？

　　林真真忽地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