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书素】圣珠》照水梅

5、第五章 真情真意

　　那日素还真大胆表白了一番，连接着两日只要看见一页书都觉得脸红，于是便处处躲着走。八趾麒麟戳着他的小脸笑话他：“前辈在跟前不敢去找，不在的时候倒是天天念叨。”
　　素还真气恼，撇过头不肯去看他。
　　一页书这十日无事，按理说应该回耶摩天疗养伤体，但他却选择留了下来。虽然那日仔细检查过素还真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略的存在。
　　这两日素还真没有来找他，他便在八趾麒麟给他安排的客房中禅坐疗养。这日，他如前两日一般静坐，忽闻书院外起了喧哗。
　　是谈无欲休省亲假回来了，谈家是大家族，跟随服侍谈无欲求学的奴仆，随途护卫的家丁一起堵在书院门口，这小小的书院顿时多了许多人气。
　　素还真见到师弟自然是满心欢喜，平日他没什么玩伴，虽然书院中也有其他学子，但他与他们不是同一路人，直到半年前八趾麒麟收了这个师弟，他才多了许多笑容。
　　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所以谈无欲极度不愿叫他师兄，只没大没小的叫他素还真。素还真也爱跟他较劲，你不愿叫，我便偏要你叫，两人平日里斗智斗勇不亦乐乎。
　　书院有人气大家都挺开心的，除了一人，八趾麒麟。素还真与谈无欲平日里斗来斗去没个消停他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小孩子嘛，可是当这两小煞星停下互斗的时候，那就是自己这个师父遭殃的时候了。他一个都应付不过来，更何况这两个偏偏在整治自己师父的时候特别同仇敌忾。
　　“师弟！”素还真一早就坐在书院门口等着了，眼下见着马车停下，立马迈着两小短腿，笑得跟朵小莲花一样，扑腾扑腾的跑了过去。
　　“素还真！”
　　两个小团子完成了胜利会师。
　　许久不见，两人暂时把过往的“恩怨”丢在了一边，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了很久，谈无欲说他在家发生的趣事，素还真与他说起前几天的惊魂事件。
　　“梵天当真这么厉害？”
　　“那当然，前辈最厉害了！”满眼冒着光的崇拜。
　　谈无欲看着他师兄这个样子也很好奇，他从来没见过素还真说起一个人能有这般的激动，好像浑身噼里啪啦炸着小火光，印着脸都通红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再怎么夸赞都不及前辈真实的万一，素还真打破连日的害羞，拉着谈无欲往梵天的房间走去。
　　到门口本来应该敲门堂堂正正进去，但勇气好像一瞬间又没有了，素还真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敢伸手去碰那道门。
　　谈无欲不耐，便伸手替他敲了。
　　一道气劲飞过，眼前的门朝两边展开，宝相庄严的佛者正收回扬起的拂尘，睁开眼便瞧见一黑一白两个小团子在门外站着。
　　“进来。”
　　白团子自方才见到梵天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粉团子，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举动才好，一页书叫他二人进入，他依旧没有反应，反倒是初次见到梵天的谈无欲将他拉了进去。
　　“大师。”
　　“前辈。”
　　二人见过礼，梵天拂尘再扫，面前出现两个团蒲，两个小孩乖巧的坐下。
　　在一页书目光注视下久了，素还真也没有了初时的扭捏，开口道：“这是吾师弟，谈无欲。”
　　方才见到二人时梵天已经打量过这个孩子，资质过人，心下感叹，不知遇到这样两个徒儿，对于八趾麒麟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三人在房内端坐了一下午，两个小的问东问西没有停过，梵天也是极好的耐心，问什么说什么，丝毫不见不耐。
　　八趾麒麟过来叫人吃饭时两人依旧意犹未尽，梵天的见识与意境宛如浩瀚星空一望无垠，两个孩子闯入其中，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八趾麒麟先前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抢了一个徒弟，眼下看着这第二个徒弟也难保了，一时对梵天是五味杂陈。
　　一页书一手牵着一个，众人用过晚饭后，谈无欲由于舟车劳顿，便先去了房中休息。
　　晚饭是谈家的厨娘做的，被八趾麒麟荼毒已久的素还真总算能吃口正常的饭菜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小肚皮鼓鼓的不能睡觉，被一页书牵着去外面散步。
　　初夏的傍晚风是暖的，槐花短短数十天的花期就要过了，但书院外那树却也还没有谢完，在晚风中窸窣落下，两人便在这样的花雨与清香中漫无目的的闲走。
　　“前辈。”
　　“嗯？”
　　“吾伤好了你便会走吗？”
　　“十日是吾给鬼王棺的时间，时间一到，吾需继续追捕。”
　　素还真埋头走着：“杀了鬼王棺之后前辈是否就要回灭境了呢？”
　　以梵天目前的功体，与吸收了腹中首之后的鬼王棺，此消彼长，一页书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成功杀了鬼王棺而全身而退。但他并不打算告诉一个八岁的孩子武林的凶险，也许昨日才与你相谈论交的人，今日便身首异处，即便强如百世经纶，亦是如此。
　　素还真见他不回答，便接着道：“那日吾所说都是认真的，虽然前辈总归是要回去，但就如前辈所说，我们有缘。素还真相信，总有一天，前辈会再回到苦境，不是任务加身，不是短暂停留，而是一直在。”
　　佛者心存为大爱，爱世间一切人事物，众生平等，但此刻，一页书觉得自己内心似乎起了波澜，有某种念头瞬间出现又消散无形，他恍惚觉得自己若不能以相同的情谊去回报这朵白莲的赤子之心，便是辜负这世间最美最真的赤忱。
　　他低头只能看见素还真小小的脑袋，柔软的发丝温顺的披散在肩头。八趾麒麟没有日后屈世途那样一双灵巧的手，多次扯得小莲花泪眼朦胧后便放弃了替他束发的打算，横竖还是个小孩子，不束发也没关系。
　　一页书一手牵着小莲花，便侧身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素还真的脑袋，顺手将不慎又飞到他头顶的落花取下。
　　“待吾之事了，吾可允诺你，不管是入灭境或是留在苦境，皆可随你。不愿成师徒也可，大千世界林林总总，无论何种境地，吾总归护你。”
　　梵天一诺何止重如泰山，小莲花顿时眉开眼笑，抬眼看着梵天的神情仿若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宝藏。
　　“前辈……”
　　梵天伸手刮了一下小莲花的鼻子，语气中也暗含了笑意：“好像被你诓骗了。”
　　素还真笑得鼻子皱皱的，拉着一页书的手脚步越发轻快。
　　太阳落下山已经有一会儿了，晚间的风也渐渐凉了起来，二人便开始往回走。
　　“前辈……”
　　“嗯？”
　　“吾腿酸了。”
　　小莲花双手张开，歪着头看梵天，一页书蹲下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