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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沉船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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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虽然将清浅带上了船,但也不想为她多费什么心思,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洛夫安排。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重新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准备去见露丝,恰巧管家回来了,他漫不经心地问:“都安排好了?”
“是的,少爷,我给那位小姐开了一套小房间,还请了医生。”
“让苏珊去照顾她一段时间吧”卡尔补充,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不差这点了。
“对了”卡尔提醒道:“你让苏珊看着点,避着点人,她的身份有问题。”
卡尔不怕麻烦,但没有热心到给一个“陌生人”处理麻烦。
事情处理妥当了,卡尔转而问起自己的未婚妻在干什么,得知她在整理行李。
还在整理行李?卡尔拿出怀表看了看,这都快两个时辰了,那么多仆人,连行李都整理不明白吗?
洛夫解释道:“是因为露丝小姐的画,她不让别人碰,只肯自己整理。”洛夫心里对这位露丝小姐早已不满了。她们母女俩花了少爷不少钱,少爷不在意,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少爷对女人向来大方。但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位小姐仗着少爷喜欢,一再给少爷脸色看;并且不分场合,在社交场所,也一味地耍着自己的小性子,给少爷丢脸。
卡尔沉默一瞬,笑了笑:“我真搞不懂女人那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经走到露丝的房间门口,他停顿片刻,打开门,走了进去。
起居室里有点乱,没有完全收拾好。仆人们忙忙碌碌,而露丝正一心摆弄着她新买的画作,是一名叫做毕加索的画家画的,虽然不出名,但她十分喜欢,拿出的每一张,她都要细细地品鉴一番。
男人实在是欣赏不了那些鼻子、眼睛、嘴巴乱飞的画作。简直辣眼睛。但见女孩要将那些画挂在客厅里,连忙开口说:“露丝,你又要挂那些画了,换点别的吧,玫瑰花之类”
露丝懒地同他解释:“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我觉得很棒”
她眼神一丝也舍不得从手中的画作上移开:“就像在梦里一般,真实而又不符合逻辑。”
“梦里?”男人倚在门框上,嗤笑道:“露丝,如果它们真有你说的那样好的话,怎么会卖的那么便宜?”
“卡尔!”女人瞪了他一眼,怒道:“这是艺术,你可以不理解它,但请不要侮辱它!”
仆人们面面相觑,手脚尴尬地不知道向哪里放。洛夫熟练地招呼大家都出去,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露丝小姐的原因了。他看着少爷长大,真的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但洛夫更不会违背少爷的意愿。
等其他人走后,男人摸摸鼻子。见女人兀自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看都没看自己这个大活人人一眼。
他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露丝,放轻松,我可能不懂艺术,我也不需要懂”他呡了一口酒,调侃道:“我只需要懂得赚钱就可以了”
但男人的话,并没有吸引露丝的注意。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我带了一位小姐一起上船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卡尔不知为什么,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这句话。
女人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地回应:“哦,那是你的自由。”
“还有,为了避□□言蜚语”男人加重语气,嘴角展开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远方表妹。”
露丝简直恶心地想吐,带着情妇上船,还要借用未婚妻一家的名誉?他把布克特家族当成什么了?!
露丝涨红了脸,她真想跳过去,给他一巴掌,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她背对着男人,强忍着怒气道:“如果妈妈愿意的话,我无所谓”
男人绕到她身前,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想布克特夫人不会介意的”
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愤,是的,妈妈不会介意。她那么想要讨好这个男人,牺牲自己的女儿也在所不惜,她怎么会介意呢。
露丝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一下子没有了精神,恹恹道:“那恭喜你了,卡尔先生。这种事情早晚都要有,你不用跟我解释,但是希望你能给布克特家族一些体面,不要安排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带了一点讽刺的意味,但她话里话外,没有对卡尔有多少感情。
窗外,汽笛声响起,轮船就要起航了。
卡尔揉了揉眉头,笑自己犯傻,露丝作为未婚妻,还是挺合格的,有贵族头衔,年轻又貌美,带出去挺有面子——他一口将杯中酒喝掉,提醒露丝该为今天晚上的庆祝晚宴做准备了。
而与此同时,三等舱的舱门入口处,两名稚气的年青人,险之又险地赶上了轮船。而船票是他们在5分钟前,从赌桌上赢到的。
为此他们兴奋不已,其中一个名英俊的青年叫做杰克·道森,他是一名流浪画家,虽是画家,但却不以卖画为生,他赌运很好,偶尔还打打散工,这支持着他自由而浪漫的生活。
同一时间内,清浅醒了,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在女仆的帮助下吃了一点饭,她又沉沉地睡去——她要好好养好精神,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海鸥低旋,夕阳斜照,泰坦尼克号载着满船的荣光和梦想,全速驶向无边无际的大西洋,命运的齿轮也在悄悄地旋转......
“是你起的名字吗?布鲁斯”一个胖胖的戴着黑色宽沿帽的女士问道。
这位布鲁斯,全名伊斯梅·布鲁斯是泰坦尼克号的重要投资人,此时正坐在餐桌的主宾位上,侃侃而谈。
“是的,我要造就要造最大的,最豪华的,空前绝后的轮船。‘泰坦尼克’取它硕大无比的意思——大表示可靠,豪华,特别是力量感...”
他有意卖弄,全桌人也都捧着他,他此时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你知道佛洛依德吗?伊斯梅先生”露丝突然打断他,有些恶劣地说道:“他研究男人对尺寸(yingjing尺寸)的重视,你可能会感兴趣。”
随着她的诉说,布朗太太,也就是那位胖女士,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她和她的丈夫是“new money”,即发了横财的暴发户。其实她也很讨厌这些虚伪的社交,但是为了能融入上流社会,不得不虚以为蛇。她喜欢露丝这个女孩,因为她真实可爱,带着点反叛精神。
伊斯梅先生一脸茫然,虽然他地位很高,财富也不少,但脑袋其实空空如也,没读过几本书:“佛洛依德?是船上的乘客吗?”
同桌的安德鲁先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伊斯梅先生显然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一桌上,脸色同他一样难看的还有卡尔,毕竟未婚妻这样戏弄人家,不知道会不会结仇,过会儿,他还要给人家道歉。
布克特夫人面上一片镇定,看着卡尔难看的脸色,心里却慌了,侧头低声对女儿说道:“你这是疯了吗?快闭嘴”
没想到这更加刺激了露丝,她突然站起身,道了一声失陪,就离开了餐厅。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卡尔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寒霜。
布朗太太却帮露丝打起了圆场,她对卡尔调侃道:“她真的非常火辣,希望你能应付的来”
布朗太太真的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女士,她知道怎样不动声色地恭维一个人。她的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卡尔也笑着调侃自己道:“我得开始注意她看什么书了。”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十分美丽。乘客们都来到甲板上,放松闲聊,嬉戏打闹。
杰克和他的朋友也在,他正拿着画板写生,余光看见头等舱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位身姿窈窕的贵族小姐,他扬起头细看,只见她穿着一身美丽奢华的翠绿色抹胸长裙,脚步翩跹地走到栏杆处,黄昏给她周身镀上一层美丽的光晕,像是梦中美神维纳斯一般。
杰克的眼睛久久的凝视着她,直到她消失。伙伴见他痴迷的样子,劝他不要犯傻,那是他连靠近都靠近不了的女人。
可她真是迷人啊!杰克得了相思病。当天夜里,他没有回船舱,他躺在白天的长椅上,头枕着胳膊,另只手拿着一只烟,望着缀满星星的夜空,脑子里想着白天的那位美丽的姑娘。
另一边,休息了一整个白天的清浅醒了,想到今晚有重要剧情发生,忍不住心痒,想要去围观。但是却遭到了苏珊的阻止。
苏珊就是白天照顾了清浅一整天的女仆,40多岁,行事像面容一样刻板,管家吩咐她看住清浅,她就一步都不离开她的视线,清浅无奈,吃了晚餐,就爬到床上,示意她自己要睡觉。
苏珊满意的给盖上被子,然后拿着烛台走了。
等了一会儿,外面完全没有动静之后,清浅悄悄下了床,用清幽的月光照明,换上一件淡黄色的抹胸长裙,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露丝麻木地看着餐桌上面的人们热情的交谈着,晚宴前,她已经被母亲下了严厉的命令,不许再说话。虽然她打扮的像暗夜女神一样美,但和男人身上昂贵的怀表一样,都是装饰物,没有一点区别。
她的内心在呐喊,在痛苦地挣扎着,可是没有人关心,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