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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安东安东 ...

  •   云舒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几天功夫便能下床活动,于妈喜出望外,直夸沈医生是个医德高明的好大夫,云舒前几天还需要人搀扶着才能下床走动,过了几天功夫,沈佳安看云舒在床上心情十分郁闷。

      才许她自个慢慢借着外力活动筋骨,云舒自我感觉已经完全康复了,她这又算不上病,只是在床上躺的久了,筋骨僵硬,偏沈佳安格外小心,很怕云舒哪里摔了碰了,不好对陈九爷交待,对云舒的复健方案做的十分细致。

      云舒每天在床上眼巴巴期盼允许下床活动的时间。

      云舒在能起身活动的第三天,见到了安东,安东,想到这个所谓的哥哥,云舒的心里浮现出的是厌恶,反胃到极致的恶心,想到他的父亲,云舒的内心长叹声,云舒浮梦之后,才真正了解安东的身份,原来安东是秦大队长的独子,难怪当年九叔会选择留在景城,大队长当年待九叔格外关照,想来爱子之心移到了九叔身上,也难怪九叔对安东如此纵容。

      安东的母亲在秦大队牺牲后就疯了,安东的叔叔收养了他,安东的叔叔另有儿子,与安东的年纪差不了许多,安东在叔叔家的生活很不如意,受了诸多委屈,安东的性子在家庭破碎后便愈发阴郁,在叔叔家经受的那些难以启此的委屈,更让安东的性格大变。

      云舒初见安东时,是十分喜欢这个小哥哥的,但云舒没多久就发现安东的性格阴晴不定,并非初见时的那幅开朗外表,云舒年幼敏感,不喜欢这样阴恻恻的人,直截了当向陈九爷提出,不喜欢安东这个哥哥,不想见到他。

      想来,安东应是在那个时候恨上云舒的吧,若只是性子,世人各有脾性,不喜欢远离就是了,云舒谈不上厌恶什么人,真正让云舒对安东厌恶的起点是安东在云舒面前表演的那场活春宫,那时节,云舒不过十岁,正是心性初成之时,因为听了些闲言碎语,对陈九爷日渐疏离,不复往日的亲近,陈九爷深为云舒的一夜转变而担忧,整日住在思然阁,照看云舒,但凡出景城的外务都是能推就推。

      那时安东已经在陈九爷手下做事了,陈九爷虽然抚养他,却并不曾收养他,或认安东为义子,这让安东的位置十分尴尬,安东急于做出些事情来证明自己。

      云舒对陈九爷有了隔阂,自然能躲就躲,那天外面下着大雨,云舒父母遇难之时,也是倾盆大雨的天气,云舒的心情倍加烦闷,躲在后院的书华楼上看书,书华楼本是云舒母亲的书房,云舒对各色书籍很感兴趣,时常躲在书华楼消磨时间。

      谁曾想,那天竟撞破如此恶心肮脏的一幕,云舒那时不明白,安东是有意演给云舒看吗?云舒当时不理解,更难以接受,云舒当年虽然不过十岁,却也稍知人事,知道之男男之事是不容于世人的,这一幕活春宫对云舒的刺激伤害毋庸置疑的,云舒整整做了足有一个月的噩梦,陈九爷在当天查阅监控时,发现云舒失魂落魄,心下生疑,找到祸端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自那天起,云舒再也没有见过安东。

      待到前世做幽魂时,云舒才知道当初那场活春宫后,陈九爷就不许安东再来思然阁,理由更是简单明了,总不能让思然阁的主人在自家里受委屈 。

      安东为此愤恨不平,怨恨陈九爷,怨恨云舒,自从知道安东有这样的想法,陈九爷对待安东更加冷淡,安东不止恨云舒连陈九爷都恨上了。

      也许正是怨毒的恨意,才让安东在后来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意欲夺位,屡次欲置陈九爷于死地。

      云舒微微一叹,前世云舒浮魂的最后记忆,思然阁着了大火,九叔赶走了前来营救的手下,抱着云舒的骨灰,饮下掺了氢化钾的酒,氢化钾是九叔亲手放的,云舒挣扎哭嚎,却无济于事,阴阳相隔,她阻止不了九叔,九叔的生命最后一刻,眼中迸发出亮光,他见到了云舒,对云舒微微轻笑,风淡云轻,云舒怔了好久,醒来时,已是重生的时候。

      云舒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九叔大权在握时,选择自尽,九叔的背景能力心机城府,十个安东,也不是九叔的对手,为什么九叔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云舒几天前才彻底明白,九叔的一生就是彻底的悲剧,生逢祸端,生父厌恶,战友殉国,埋骨他乡,对九叔而言,生而为人,真的是很抱歉。

      云舒忽然明白九叔的控制欲,从何而生,在九叔的前半生,命运不由他掌控,他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给予的生离死别,九叔也许因为这样,才对云舒有着变态的控制欲,他在乎云舒,不希望云舒离开他的掌控。

      云舒不知心中何等滋味,五味陈杂,云舒因九叔的掌控,选择离开,最后却为九叔挡刀而死,九叔的心情可想而知,难怪九叔会生无可恋。

      云舒出神许久,青兰来回话:“安大少爷在下面等着,大少爷说小姐身子不好,要上来。”

      云舒摇了摇头,对青兰说:“不用了,你去找个轮椅,我亲自下去见他。”

      青兰取来轮椅,推着云舒下楼,云舒下楼之时,在旋转楼梯上层,俯视安东,安东起身笑着望向云舒,安东一米八几的身材,头发乌黑,高鼻薄唇,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着像是个浪荡不羁的公子,相由心生,大抵人刻薄反射在眼睛里,安东总是时时眯着眼笑,眼睛细长,活像毒蛇吐信子,令人见了便觉面目可憎。

      笑意诚恳,也觉可恶,云舒平淡收回对视的目光,安东笑意不变,上楼接了青兰的手,推着云舒下楼。

      安东笑着对云舒说:“听说云舒妹妹前几天病了,我等了几天,实在不放心,九叔又出差艾国,过来看看。”

      云舒微笑:“谢您费心,安东哥哥。”

      安东探究的眼神向云舒扫来,见云舒平静无波,眯起眼睛,直勾勾打量云舒,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云舒妹妹长大了,居然愿意叫我哥哥。”

      安东眼神不动,观察云舒如何回答,见云舒眉间闪过不耐烦之色,才吃吃笑了起来,仿佛见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

      云舒按压住端茶送客的心情,对安东说:“安东哥哥,推我去清波亭转转罢,我想和你叙叙旧。”

      安东笑眯眯的说:“好”。青兰慌忙上来阻止,云舒摆了摆手,对青兰说:“没事,我们说会话就回来。”

      云舒发话了,青兰尴尬的收回手,死死盯着安东,生怕他打什么坏主意,安东大大方方,任她打量,笑着推云舒到清波亭。

      清波亭是两处游廊,一湖清潭,两个亭子组成的,清幽雅静。

      走到亭中,云舒示意安东就在此处,安东笑着挑个石凳坐了,青兰不放心,紧随其后送来茶具。

      安东笑意不变,接过茶来,慢悠悠倒茶,端杯茶起身送到云舒嘴边,云舒脸抽了抽,接过来说:“安东哥哥,我只是腿脚不灵便,还能凑活用。”

      安东笑意加深,凑到云舒耳畔,低声说:“云舒妹妹今天对哥哥这么客气,哥哥当然要好好照顾你。”

      安东说完,轻轻吹了口气,满意的看云舒耳根变红,脸绿了,云舒深吸一口气,这个贱人。

      云舒压了压胸口的火气,保持微笑,安东见云舒快被点爆了,心满意足回去坐下。

      安东看走廊尽头不停张望的青兰,笑了笑说:“云舒妹妹有话快说吧,有人不耐烦,担心吊胆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云舒点点头,单刀直入的问:“你知不知道秦大队怎么死的。”

      安东的笑意半分不见,脸上浮起彻骨的寒意,捏紧手中的茶杯,安东冷冷的说:“你怎么会知道,九叔告诉你的。”

      云舒摇了摇头,悲哀怜悯的看着安东:“秦大队殉国而死,涉及国家机密,不能被追封为烈士,当初的九大队,十六个人,只有九叔逃了出来,十五位战士埋骨他骨,死不瞑目,死里逃生后,九叔看望了所有的战友,因为你在叔叔家受委屈,才选择留在景城。”

      安东冷笑声:“谁信,全队的人都牺牲了,就他活了出来。”

      云舒摇摇头,安东精神不稳,临近崩溃爆发边缘,云舒望向清湖,湖内点点清荷,摇曳绽放。

      云舒沉声说:“信与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这些年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算计,大家都知道,你那位同好是帝都刘家的私生子。”

      云舒没有看到背后安东勃然变色的神情,安东握住杯子的手点点青筋绽出,安东脸白如纸,无一丝血色。

      就算看不到,云舒也能猜到,她没有兴趣欣赏安东的神情,安东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如果不是为了九叔,她也不会和安东说这么多。

      云舒缓缓道:“你厌恶我,认为九叔偏爱我,忽略你的脸面,你忿忿不平,心有不甘,可你忘了我是孟家的子嗣,我生来富贵,何需九叔偏爱,九叔的财产从前和我无关,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九叔早就立下遗嘱,如果他有意外,财产由你继承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给九大队的遗孤,有些东西,无须你劳神费力的去争,他本就是你的。”

      云舒回头望了望安东不可置信的脸色,叹口气,继续说:“你的算计,你的小动作,别说九叔,就是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九叔全你的脸面,顾及你,你竟半点不知感恩,你的堂弟与你年岁相仿,大学毕业,本分工作,置购房产都要到你面前低声下气,而你呢,开着几百万的豪车,住着几千万的豪宅,到处惹事生非,惹到贵人,还要九叔出面善后,安东,人不是这样做的,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安东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神情,快步走到云舒面前,将云舒移了位置,正对湖面,安东咬牙切齿的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仿佛你是天之骄子,我是泥浆尘埃,太恶心了,令人作呕,九叔把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难料。”

      安东手上用力,恢复了素日骄狂的姿态,低声说:“我把你推下去,是不是一了百了。”

      云舒平静无波,斩钉截铁的说:“你不会,你不敢,我姓孟,不明不白的死了,九叔舍不得你赔命,孟家敢,就连三院的秦姨也会生不如死,你的同好也落不得善终,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你为我赔命就会一了百了了,何况,我既然敢和你在这里说话,我就不会出任何意外。”

      安东低低笑了起来,突然在云舒左脸咬了一口,云舒疼的脸皱起来,安东摸着咬的牙印,莫名的说:“云舒妹妹,我爱你,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云舒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头都不抬回道:“安东,你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了,你的情绪控制太差了。”

      “对了,你的演技也很差。”云舒轻飘飘补了一刀。

      安东趴在云舒腿上,脸上带着随意的笑,眼里却有泪光闪光,安东将头埋在云舒腿上,含糊道:“妹妹,演技这么差,连你都哄不过,我是不是很可笑。”

      云舒怔了半天,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安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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