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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大寒,风雪漫天。

      郊外孤儿院,一个慌张的年轻人从汽车里钻出来,他怀里抱着个刚出生不到两天的漂亮男婴。薄薄的毯子不抵寒,男婴身体冻得发紫,哭声都衰弱。男人张望片刻,把孩子扔在了大铁门处。

      他也没看,转身上车。突然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踉踉跄跄跑下来,想要抱走孩子,却被男人拦腰截住。

      “老板已经怀疑你背叛了他,明天做亲子鉴定被发现,你会被他掐死的。孩子丢了死无对证,他就算真要动你,你父亲势力强大,也能保你性命。前提是这个孩子消失了。”

      女人痛哭,却冷静下来,任由男人把她抱进车里。

      男婴命大,活了下来,取名谢冬黎。他体弱多病,孤儿院所有人都不愿意和他亲近,更没有人愿意收养他。陆陆续续有新的孤儿进来,院长让谢冬黎照顾新来的孩子,可他们怕他。

      有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怯生生地缩在角落里。谢冬黎扔给她一块小面包,她也不敢捡。谢冬黎觉得她活不下去,也懒得理她。

      晚间吃饭,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悄悄坐在他身边。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他舀了一勺肉汤倒进她碗里,“肉被抢完了,还一口汤。”

      说话冰冷冷的,小丫头有些害怕。可是小丫头就喜欢黏糊他,好像因为大家都害怕他,不敢欺负他。她跟着他,就不会受欺负了。

      很快,大家发现那个冷漠暴力的谢冬黎似乎并不怎么搭理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于是想要揍她一顿,谁让这丫头和大家都讨厌的人做朋友的。于是小丫头的糖果没有了,所有的衣服都出现了破洞。

      小丫头在角落里哭唧唧,也不巴巴跟着谢冬黎了。谢冬黎总觉得别扭,很是不乐意地去找小丫头,看她眼睛红通通的,谢冬黎转身走了。

      只是后来,小丫头再没受过欺负。

      时间长了,谢冬黎总算是习惯这个小尾巴。谁知道孤儿院里新来的孩子中有个爱哭鬼,偏偏那小尾巴可喜欢,硬是照顾起来。

      谢冬黎一下子有了两个尾巴。不,是他的小尾巴拖着一个更小的尾巴。

      有很多的人都想收养小丫头,小丫头也想有家,可是她总会问那些想成为她父母的大人们:“可以带哥哥和弟弟一起吗?”不可以的话,小丫头也就不走。谁劝都没有用,她固执起来,就像是谢冬黎。

      后来有人愿意收养谢冬黎,谢冬黎表现的很懂事,有问有答。他理智,没有提出带走两个小尾巴的荒唐要求。

      手续办好之后,那家庭来接谢冬黎。谢冬黎把所有的玩具和糖果都给了小丫头。小丫头性格特别内向,没怎么说过话。她知道谢冬黎要走,表现得很开心,笑眯眯说了许多哥哥的好话。

      谢冬黎走了,他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家庭愿意同时收养那两个小尾巴的话,那傻到家的小丫头绝对不会离开。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谢冬黎不去想,只是去到新家的第一夜,他忽然失眠。耳边有一个奶呼呼的声音对他说:“你真好看呀。”

      你真好看呀。

      他心底从此变得更偏执。

      失去了庇佑,小丫头和她护着的爱哭鬼弟弟被全孤儿院的小朋友们欺负。甚至是在半夜睡觉时,都会有人跑到床边,狠狠揪他们身上的肉。

      小丫头眼睛里总是湿漉漉的,她才四岁,瘦骨伶仃,身上青紫一片,有苦无人可言。

      某日清晨,孤儿院里突然来了一个精致贵气的小男孩,干净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傲娇味儿。院长妈妈很快跑过来,紧张兮兮看着,生怕小男孩被欺负了,还警告孩子们不许闹他,他爸爸是来建大房子的。

      小男孩把书包从背上取下来,打开,往桌子上一倒,全部是巧克力和酸奶豆。孩子们一哄抢上去,看着金贵的男孩,觉得他在发光。

      只可惜东西有限,小丫头没能挤过大家,什么也没抢到。爱哭鬼弟弟就嚎啕大哭起来,说姐姐的手流血了。只是抢个零嘴,怎么会受伤呢?小男孩走过去看看,伤口齐整,看起来是用小刀划的。

      孤儿院的孩子心理很容易扭曲,善妒阴沉也是常见,小丫头总是那么容易被狠狠欺负。她心里总奢望着她可以像谢冬黎一样强大,又幻想她能说会道和任何人都是好朋友。

      她多希望她是另一种样子啊。

      可惜,她做不到,每次都会被伙伴们无情嘲讽和殴打。院长妈妈特意警告过,可是没用,也找不到是谁下的手,反正大家都孤立小丫头。小丫头就只能想想,在心里憋闷着委屈着。

      就像这次被莫名割伤手,她都找不出是谁干的。

      小男孩傲虽傲,却也是个温柔的人,他给她擦干净血,硬是拉着她清洗包扎伤口。还特意从车里拿出一罐小饼干和崭新的汽车玩具给小丫头。小饼干上有樱桃果肉,酸酸甜甜,饼干又酥脆,小丫头可喜欢吃了。

      不过小丫头只吃了两块,就不舍得再吃,乖巧地说:“我要留给弟弟吃。”她红嘟嘟的嘴角黏了一点饼干渣,牛奶般白腻的肌肤看上去特别好吃。

      小男孩忍不住,伸手帮她擦掉饼干渣,不小心碰到丫头的嘴角,他心肝都软了。

      他觉得这个妹妹很柔软,得好好保护着。

      “以后我还给你带饼干。”小男孩声音有些低,说话霸道又娇贵,可是很惹人喜欢。

      不多时,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小男孩,叫他:“阿流,该走了。”

      小丫头四岁的脑子里,从此多了一个阿流。

      阿流走之前又说以后要给小丫头带更多的零食玩具。孩子们更不喜欢这个小丫头了,他们觉得这丫头太讨喜,谁都想要亲近保护。

      小男孩还没有再次来,一对美籍华裔夫妻便收养了小丫头,当然,也收养了那个爱哭鬼。小丫头终于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叫殷澳淇。爱哭鬼弟弟叫殷星辰。

      彼时不过四岁,记忆尚且难以保存长久,可她记得阿流,记得樱桃味的小饼干。只是对于不怎么喜欢她的谢冬黎,她逐渐忘记。

      时光一晃,经年久。

      再次大寒,天冷得能冻掉耳朵,下了雪,盐粒状的,又硬又凉。

      殷澳淇悄悄开窗,接了几粒雪珠子,教室暖气足,竟然也没立即化开。殷澳淇把雪珠子放在草稿纸上,用笔戳着玩。突然一滑,雪珠子蹦出去,殷澳淇愣住,下意识去看,啊呀,落进那谁的脖子里面了。

      惹不起的江小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巧,刚有困意的江流被冷到,他伸手挠挠脖子,迷迷糊糊偏头睁眼,“谁呀!”

      殷澳淇紧张,咬住下唇,蹙眉,目光忘了移开,整个直勾勾盯着江流。

      江小爷愣下,突然伸手指着殷澳淇,咬牙切齿,“你,别过脸。”

      最见不得这丫头咬住唇,想亲,还想啃啃。

      毛头小子说话没轻没重,粗糙的语气吓得殷澳淇一哆嗦,慌慌忙别过头。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悄摸摸回头瞄一眼,正巧撞进江流嘴馋的视线里。

      呀,他好凶!

      殷澳淇抿嘴,垂眸,再不敢看。软绵绵的,小白猫一样。

      江流手软又脚软,他口干舌燥咂咂嘴。正不是滋味着,眼跟前多出来一截细白的手腕子,再看,那在班里没说过话的小丫头片子,正可怜巴巴伸长胳膊,举着小纸条。

      看着是给他的。接不接?

      单人坐的位子,两人又都是后排,距离并不远。可殷澳淇还没有长开,瘦瘦小小的,胳膊也不长,看着挺费力的。

      得,怜香惜玉也得接。

      江流懒洋洋把胳膊从脖颈里抽出来,裹着纱布的手掌摊在殷澳淇手心下面,“给我咯。”

      殷澳淇咬嘴唇,她也够撩拨人的,就只咬一个小角,含羞带喜的。江流心里燥热得不成样子,真是见不得咬嘴唇的小姑娘,简直想把人给生吞了。

      一个没忍住,趁着小丫头片子递纸条时候,手指头突然挠挠人家的手心。

      殷澳淇被惊到,蹙眉。江流舌头舔舔嘴角,笑了。

      那笑还正在嘴边凝着,就听见张梅在讲台上点小白猫的名儿:“殷澳淇,出去站着!”

      嗨,什么玩意儿?江流梗着脖子瞪张梅,这老妇女就喜欢体罚侮辱学生,小丫头指不定被她怎么训斥辱骂。

      那可不行!江流站起来,问:“犯什么错了,要出去站着?”

      全班哗然,齐齐往后看,班级里一股子暧昧眼神。

      更多的探究目光,在殷澳淇身上来回打转。

      殷澳淇低下头,嘴巴紧咬着,抬脚,要走出去。张梅欺软怕硬,见殷澳淇内向乖顺,呵斥道:“快出去!”

      殷澳淇一哆嗦,紧张得把嘴唇都咬白了,这种难堪的场合,她更希望出去。正要走,却被江流拽住胳膊,混小子暴脾气上头,硬是把小白猫按在座位上。

      江流瞪着眼对张梅说:“不出去!”这般明目张胆地放肆,生怕他的坏名声不够响亮。

      张梅忌惮江流这死孩子的凶劲儿。正下不来台,刚好下课铃响,她气得把教材摔在课桌上,话也没说就走了。

      江流嘴斜斜,微微一笑。低头,看见小丫头一脸惊恐望着他。她细软的短发刚好落在锁骨上,江流这才发觉,他的手掌,正紧贴在她雪白柔软的脖子上。那里,温度滚烫。

      烫的江流赶紧甩手。

      用力太猛,把殷澳淇手臂带飞,手腕落下时撞到桌子。本是无心,却怎么看都如同嫌弃。殷澳淇低头,也难窥探表情,就是白净的小手细细摩挲被撞的地方。

      江流一看,鹅黄的毛衣袖口处,皓白腕子,留了红印。“皮肉真嫩哈。”他尴尬说,没多留,直接出了教室。

      外面大雪迷离,江流回味起脖子那一凉。他歪头,手指屈起挠挠掌心。那小丫头皮肤温度真高,好似能把冬天给暖热了一般。

      次日体育课,几个打篮球的男生议论班级女同学。忽而说到小哑巴殷澳淇。有人说没听过她吭声,有人说听过,声音软绵绵水润润,挺逗弄人的。

      大家起哄,江流不爽,一个篮球砸向几人中间。大家被惊到,看见是江小爷。众人也没发脾气,只调侃问道怎么脾气如此大?

      江流无意间目光搜寻殷澳淇,看见小丫头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正费力抱着个篮球,软巴巴扔出去。

      哐当,篮球蹦高两米,欢快滚向场地外。

      小丫头羞愧的捂住了脸。

      江流就那样直勾勾看着,笑得随意,忽而指着殷澳淇,大声说道:“这丫头我罩着,行不?”

      手指所向之处,是众人目光焦距点。

      殷澳淇云里雾里,白嫩的小手从脸上慢慢滑落,小脸蛋像牛奶布丁似的滑嫩。江流心里甚觉满足,保护欲更是横生,恨不得替她平山破浪。就笑着问她:“以后跟我混,成不?”

      殷澳淇就安静静站着,平稳的紧。她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小,于是不开口,只简单摇头,算是拒绝江流。

      全场同学:“哇啊!”

      江流厚脸皮嘻嘻笑道:“你说了可不算,从现在开始,谁欺负你我揍他去!”

      他走过去,要带殷澳淇吃好吃的,殷澳淇不动。江小爷有些暴躁了。他粗着嗓子,不太高兴地问殷澳淇:“你什么意思?”

      在学校里,倘若哪个人受了江流的示好,那基本是能横着走路。而这小丫头,可真是高傲倔强。好奇的同学都支棱着耳朵听殷澳淇回答,他们只见班里那个不说话的同学嘴唇一开一合,牙齿还咬了舌尖一下。

      大家都听不清楚,但江流听到了。他笑得像个傻子,两只手抬起又放下,看样子是恨不得使劲揉揉殷澳淇的脸蛋,却稀奇地忍住没动手,硬是拉着小丫头跑走了。

      哎呀,殷澳淇说了什么?哄得小霸王摇头摆尾的?

      啊,他们干什么去了?好想跟上去凑热闹。奈何体育老师睁着的那一只眼睛正看,谁敢学江小爷。课下很快有消息传来,说看见江流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腕子,带人家去甜品店了。还说小霸王买的各种甜点堆满整个桌子,拦都拦不住。

      结果小姑娘只看中了一个冻乳酪小蛋糕,还先是把上面的小樱桃给吃了的。于是后来的江小爷,成天浪儿浪儿地买小樱桃给殷澳淇。

      流言纷纷散开,大家都说那个小霸王喜欢他们班的好学生殷澳淇,体育课上都表白了。

      其实那个时候,殷澳淇就只是清浅浅又羞怯地说:“不能跟你混,而是你要向我学习,好好念书,将来养家。”这是解释为何摇头,而至于为什么不跟着江流走,小丫头如是说道:“你说话太大声,吓人。我就手软腿也软的呢,怎么动的了嘛?”

      这下好嘛,江流也软了。非要带着小丫头吃好吃的。必须是甜甜的东西,因为傻小子心窝里甜到发齁,嘴巴里也如蜜。

      更没想到这姑娘一点也不扭捏作态,有喜欢的东西,笑眯眯地吃,还软乎乎地说好吃呢。嗨,真可爱。

      哎对,还让他好好学习来着,说养家。可是,这个就一点都不现实了。

      连媳妇儿都没有,养哪门子的家呀。鬼使神差地,江流竟然腆着脸问殷澳淇怎么找媳妇。这下子可把小丫头片子给羞坏了,连连说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赶紧捂脸跺脚跑开。接连好几天,小丫头躲瘟疫似的躲着江流,气的江流鼻孔冒烟。

      得找个机会把小丫头抓住,狠狠揉揉她小脸蛋,看她还敢不敢躲着他。江流吊儿郎当想着,无意间往教室里看,就看见那小姑娘趴在玻璃上,对着外面苍茫茫的大雪出神。

      那小嘴巴半张,哈出团团热气,玻璃也雾蒙蒙。小丫头的容貌就逐渐模糊在大雪之外玻璃之后。

      仿若一场迷离春梦。江流拔腿跑进教室。

      他想要逗逗小姑娘,想到手痒痒心也痒痒。可惜不巧,他进班后,小丫头反倒是出去了。他就只来得及瞥见小丫头娇弱的背影,在楼梯拐角处一转,下楼了。

      江流赶紧跑到走廊,目光搜寻着,哎嗨,小丫头片子进小商店去了。待会儿要抢她吃的,必须抢。不抢就亲上去!

      殷澳淇回了教室,这节是自习课,小丫头特意买了热牛奶和巧克力。不知为何今天就是想吃,反正是自习课,偷偷吃一点也没关系的啊。小丫头盘算的认真,没留意隔着过道的江流正虎视眈眈盯着她。

      铃响,教室里逐渐安静,同学们埋头刷题。江流不学习,枕着胳膊看殷澳淇,殷澳淇心里有小九九,一只手在课桌里捂着牛奶盒,完全没注意江流。

      江流就耐心等着,看殷澳淇悄悄拿出牛奶。等她把吸管咬进嘴里时,江流立马来劲儿了。他那大长胳膊一伸,揪住小丫头的围巾角,一拽。

      啊哈,看把这胆小鬼吓得,吸管都咬出来了。吸管里残余的牛奶滴出来,刚好滴在她指尖上,粉嫩的指头,暖白的牛奶,如果吮吸,那该是多美味。

      江流舌尖扫过嘴唇,喉咙发痒。他一直都在注意这个小丫头,自打她坐过来,就没说过几句话,小哑巴似的。看着也没朋友,只知道看书学习。生活得枯燥成啥样啊,江流瞎操心着。

      他打扰了人家,也不先说话。殷澳淇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呀?”那语气软绵的,像是含在嘴里的小棉花糖一样。

      江流真的想亲她了,想尝尝她小嘴巴和小舌头是什么味道的。

      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变态,江流端正坐直,吓唬小丫头道:“偷吃嘴呢。”

      殷澳淇赶紧闭嘴摇头。没有!

      傻呼呼的。

      江流乐不可支,他伸出手,“给我。”

      殷澳淇没明白,愣愣地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江流掌心。江流看着带牙印的吸管,嘴角抽了抽,转而咧开笑了。

      傻丫头啊。像小屁孩一样,还咬吸管。

      江流把玩吸管,殷澳淇突然用手指头戳戳江流的胳膊。江流看过去,小丫头眼巴巴看着他,小嘴巴委屈道:“能不能把吸管给我,牛奶不喝就凉了。”

      几个字说的是无尽可怜,挠的江流心里瘙痒万分。

      可也不能可劲欺负小姑娘啊,江流爽快给她。

      殷澳淇笑,歪着脑袋,眼睛弯成月牙,好看的紧。江流一下子就后悔还吸管了。

      他应该尝尝那带牙印的吸管是个什么甜美滋味。这边殷澳淇已经擦干净吸管,重新插在牛奶盒里,低着头,喝得认真。

      真没见过喝牛奶还要专心致志的,江流想要嫌弃,却不自觉笑容满面。殷澳淇拿出来巧克力,打开,咬一口。

      哎呦,那表情可真是享受。江流喉咙滚动,竟然觉得饿。

      巧克力是什么味儿的来着,这辈子都没吃过几次,好像挺苦的。可这小丫头怎么吃的挺香啊,不行,得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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