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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我想要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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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半个月事假一过,我就老老实实回C大上学了,即便是“初衷”这种烂俗的东西我早就没有了,复读对我来说绝对死也不可能,那只好硬着头皮念,甭管将来想干嘛不想干嘛起码混个文凭出来。
那天我推开门,站在教室门口鞠了一躬,说:“你们好。”
去教室的路上我还一直在想,我该以什么样的形象重新出现在大家眼前呢?开学的半个月和军训那些天可以说“拽”已经成了易满楼的代名词了,要我继续拽四年我还真不太好意思了,可是就像哑巴开口说了话一样,多少会让人觉得很违和很不舒服吧——即便那才是真的我。
第一印象不是说改变就能轻易改变的,造的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的,所以还是只能慢慢来了。
同学们的确很惊讶,可我没想到他们最惊讶的点居然是我没有退学。
“听力老师非要刨根问底儿地问易满楼什么要紧事儿啊还不上学,两节课问吧也就算了,老问老问我们都烦了,班长没法儿就去问了辅导员,我们才知道你家里有人得了大病。这么久还没回来,再缺一周课可就要明年再重修了,我们就猜,你可能不会回来上学了。”
“那个人呢?现在怎么样啊?”
“去世了哦。”
我记不清我是以什么样的语气说的那四个字,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笑了一下。
就是那一笑好像还名垂了千古。班里有个文绉绉的文科男形容是“又悲伤又坚强”,后来就一直班里同学被称为表演“逞强”的镜头非常值得学习的宛如教科书版的笑,实际上真的只是我“不经意地一笑”而已。
而“对我来讲很重要的一个人病魔缠身了好多年可最后还是去世了”这个我勉强可以算做理由的理由,“恰好”解释了我一言不发的那些天。
于是等一切对我来说都安定下来了,我也就渐渐恢复了初中高中一直以来“毒舌”的人设——
系里男生少,个别几个长得讨喜的经常就是我屋里的女生们集体意淫的主人公。有一次她们聊起“正太型”,我就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是正太型啊”,没想到王曦——一个看着挺淡定其实对某些事儿并不淡定的姑娘——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戳了什么穴似的无比兴奋地讲了六七分钟,还拿几个外国明星举的例子,说完了之后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我本身没打算正经了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镇定地点了点头。后来还是别的姑娘跟我说的,王曦以为她自己的“特长”被我鄙视了,受伤了好几天。
班里男生也少,偏偏几个班委都是男生,收东西的时候女生这边很不方便,班长在□□群里点我:“你不是要去找辅导员补材料吗,那帮我把女生的收一下顺路送到男生楼底下呗。”我就是很随意地回复:“叫我帮忙可以,但你这个‘顺路’我不是很喜欢,一个在南边一个在东北边,你不是文科生吗地理不好啊?还是说在你的词典里‘顺路’是别的什么意思?”这个忙我帮了,但听说班长也受伤了好几天。
寒假聚餐的时候白佳丽说:“易满楼你还不如刚开学那样呢,现在简直入了魔,你应该负责貌美如花啊。”
班长给我倒酒,喝多了红着脸嚷嚷:“不能白被你鄙视来鄙视去的!罚酒罚酒!”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挺好的。
在我交了男朋友之后我更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