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怪人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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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一
清晨时，黑湖边已经有了些早起的巫师，淡淡的雾气扑面而来，凉气使不少人加了一层保暖咒。
不大一会儿，又下起了细雨，于是雾气渐渐消散。一些窃窃私语夹杂在雨中，平增了几分凉意。
“上周的日报看了吗？听说有些大家族要开始争权了。”
“预言家日报不是每天都危言耸听么，那些大家族要争早就争了。还能和平几百年？”
“说的也是，可是你看到现在……那些大家族一个都没来，就连参赛选手都没出现。”
“梅林，我只觉得很冷。”
“那回帐篷里再呆一会儿吧，瞧这天气，也许比赛要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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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戈德里克——参赛人之一，正在统一住宿的卧房里和床上的……神奇动物打架。
神奇生物狮首蛇身，银白色的鳞片十分耀眼。爪子厚实而锐利，在他地板上留下了好几道爪印。一对翅膀没展翼——戈德里克的临时卧房也伸展不开这个长度。
“我还不知道争霸赛还有这么个环节！”戈德里克喊道，冲对方连发三道昏迷咒，“这算什么，考验应激能力吗？”
昏迷咒打在蛇鳞上，竟反弹了回来。戈德里克侧身躲开，又挑了两个魔咒发过去。
狮首蛇神怪看上去被戈德里克吵得非常不耐烦，他嘶吼一声，喷出来一个火球，同时抬起了爪子，五指利剑当空就要对着戈德里克劈下来。
戈德里克仰面滑进床底，一时没决定好要不要顺势从地道里逃走。而后想起艾尔洛的双面镜还在床上，只好又从床另一侧滑了出来。
怪物的爪子劈在了床上，加固的床板被击得粉碎。
戈德里克近距离一个飞来咒捞起镜子和空间袋，一道切割咒又飞了出去：“战斗力可以嘛！没想到你还会喷火？要不是我赶着参赛，把你收成坐骑也不错。”
方才的火球没击中目标，咻地上了天，碰到天花板后碎成了点点火星冲下来，来势凶猛。
戈德里克走为上计，麻利地滑进了床底的地道。
至于卧室，反正是临时住的，到时候就找马尔福家修就好。
地道大概是之前住下的参赛选手挖的，年久失修多处塌方。即使戈德里克前一日晚上疏通了一遍，他从禁林的出口爬出来时依旧蹭了一身泥。
毛毛细雨一淋，又成了烂泥。
戈德里克.泥人.格兰芬多哀嚎一声，挥手凝了一片雨幕当镜子，收拾自己的仪表。纵使各种咒语把他弄得像了个人样，他还是觉得自己缺一个早晨的热水澡。
“梅林的早晨刷怪！”他撒气似的一拳打散了镜子，顺手看了眼时间。
接着，又是一声关于梅林的吐槽。
他快迟到了。
前一日晚上火焰杯磨磨蹭蹭吐了三个小时的名字，才把名字吐完。参赛选手们带着自己已经被烤的焦黑的名字纸片坐夜骐到城堡侧的一排矮房休息，次日便是第一个项目的比赛，地点在黑湖里。
这会儿黑湖边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男女巫师，各种小推车在人群中间走动，上面摆放着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小车自动播放着广告词，戈德里克确信自己听到了有巫师在卖一些违.法.用品。
他在心里啧啧了一番，仰头找艾尔洛。
艾尔洛. 佩弗利尔是伊格诺图斯的女儿，母亲难产过世。佩弗利尔家三兄弟要去霍格莫德外探险，三人不知用什么法子也真的离开了，多年未归。留下刚会走路的艾尔洛被寄养在格兰芬多家，一过竟已十多年。
年少的戈德里克便有了各种幼稚而远大的理想，艾尔洛是他大部分时候的听众。
戈德里克曾经考虑过以后娶她为妻，但由于幼时每当他哭得惊天动地时，总有一个姑娘比他哭得更狠更凶，这点男人的胜负欲让他觉得婚后会吃不少亏。再后来艾尔洛向戈德里克宣布了她和马尔福家的臭小子发展的地下情，这段喜欢都谈不上的感情便宣告结束。
艾尔洛不知什么原因，似乎不在现场。双面镜又不方便用，戈德里克再次看了眼人群，便寻着牌子去了参赛点。
他又想起被毁掉的卧室，惦记着要坑马尔福家的小子一笔，起码房间要升级。
报到处坐着一位老女巫，带着眼镜翻看前日的报纸。戈德里克小跑过去，老女巫从半月形镜片上瞄了一眼戈德里克，而后慢吞吞地折起了报纸，搓了搓手。
戈德里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女巫说：“孩子，请出示你的魔杖。”
戈德里克：……他没带。
赶回去拿肯定是来不及了，飞来咒的话…或许还可以挣扎一下。
他正准备念咒，后方有人有意无意地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
戈德里克反手回身一扣，抓住了一节冰凉的手腕。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手里拿着一根魔杖，手被戈德里克抓着，于是魔杖分界线似的竖在两人中间。
萨拉查.斯莱特林看上去并不恼怒，他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顺便还冲对方笑了一下。
“我觉得，如果你找不到魔杖的话，可以让一让。”
斯莱特林的声音有些清淡，带着清晨的凉气，不听内容的话倒是很养耳。偏偏这话配着老女巫适时地敲了敲桌子，催促戈德里克，让他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他知道魔杖是一个巫师的必备品，但他自从学会了无杖魔法后，就常常想不起来带。
笑什么笑！
报到处只剩他和斯莱特林，戈德里克点点头让了位置，在心里把斯莱特林问候了几代祖宗。
他盯着老女巫把萨拉查的魔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用羽毛笔记录下了基本信息，又挥手试了一下“清水如泉”，方才回过神来。
梅林的袜子，他的魔杖！
戈德里克念了个加速飞来咒，然后当场捂住了下身。
操……
他的魔杖，从后腰穿过腿内侧，不知以多大的加速度直直地冲倒了他的手里。
检录有惊无险，戈德里克作为最后一个进场的人，报到入口在他身后关闭。他往后瞧了一眼，白茫茫一片——他们已经和湖边的观众们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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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晚上也没留什么时间寒暄，大部分人找到自己的房间，便洗漱休息了。这会儿选手们见了面，算是打了个招呼。
戈德里克看了眼四周，看见不少认识的人。梅杰里.凯特琳，安德鲁.博恩斯，多妮娅.佩蒂尔……然后看见萨拉查.斯莱特林站在人群之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的心里突然一咯噔，他竟然完全没注意到那抹视线。
刚才他的魔杖大概率也是斯莱特林给他的，他进了他的卧室？
斯莱特林和早上的神奇生物又是什么关系？
戈德里克感觉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他还没来得及和斯莱特林套点话，裁判的哨子声响了起来。一名小个子巫师其着扫帚悬在了黑湖上方。
“是克里维老头儿！”戈德里克听见梅杰里在和旁边的同伴说话。
克里维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脖子，念了一句咒语。而后，他转身面对湖边热情的男女巫师们。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霍格莫德第28届勇士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比赛现场！”
黑湖边的人们欢呼起来，尖叫声若有若无地传到了选手这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小推车的广告声（“赛前八折，过时不候”“高能调节镜，在哪都能看见”）。
“相信大家昨晚已经对参赛选手有了十足的了解，我们的选手也在刚刚全部检录完毕。那么，闲话少说，现在来公布第一个项目的比赛规则！”
又是一阵欢呼，不知道哪个小巫师拔起了一株曼德拉草，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好了好了…粉身碎骨！”克里维老头儿喊道，大概是曼德拉草已经没了性命，他继续喊，“我恳请各位将自己的激动之情克制在一定限度内。那么，比赛规则……
“第一个项目需要选手乘坐小船到达黑湖中央，驾驭一只马形水怪，进入我们的比赛场地，并且在三天时限内成功离开！选手之间可以进行魔法对决，也可以相互合作，比赛情况将在黑湖上方搭建水幕实时显现！如果您想关注单独的选手，韦斯莱魔法戏坊独家研发的水镜，可以全方位定位每一位参赛者！购买请到12号帐篷，带足您的金加隆，他家的产品一拿起来就难以放手……”
后面是跑偏了的广告词，方才检测魔杖的老女巫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跟我走，孩子们。该上船了。”
他们走过泥泞的小道，又穿过一片浅滩，斯莱特林走在最后面，戈德里克拒绝了莉莉的邀请，吊在车尾偷偷观察斯莱特林。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避水咒和别人不太一样。普通巫师的避水咒是让雨碰不到自己，到了斯莱特林，那些雨落在他身上，银绿色的长袍却不见潮湿，黑色的短发及耳，有些微乱。少年时代，五官还没张开，但已经有了几分特别。
戈德里克想，这家伙还蛮养眼。
一行人很快走到黑湖边，水里停了约莫二十艘船，颜色各异。
“粉红色？！”安德鲁叫出声，“为什么船还要分色儿？”
老女巫没有搭理安德鲁，她简短地和这些小巫师说道：“孩子们，请选择搭档上船，比赛开始。”
从这里可以看见观众席。克里维已经回到了人们中间，而黑湖中央的水幕渐渐升起，投射出他们这一边的画面。
女巫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注意安全，孩子们。快上船吧。”
她看上去像是送行了一群快死的人，匆匆忙忙戴起兜帽离开了。
他们约莫四十来个人，船两两一艘，看上去不会有剩余。一些人抱团后，急急忙忙上了船，谁也不想落后摊到奇怪的颜色。
戈德里克只迟了几秒，岸边只剩下四五个人。一个大块头巫师看见戈德里克，当即绽放了一个笑容，有点向他走来的意思。
戈德里克往后挪了一步，那位往前挪了一步。
再挪一步。
顿了一下，他又挪了一步。
最后挪上了船。
戈德里克吁了口气，他不想和不知底的陌生巫师组伴。
然后他感觉到船头轻轻地动了一下，平缓地离开了岸边。
戈德里克抬头。
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坐在了一条船上。
而他们之间几乎一句完整的对话都还没说过。
啪啪打脸。
这时，所有的船都离开了岸边。戈德里克看见那个大块头和一个印第安巫师坐上了一条鲜黄色的船，两人都板着脸。
他和斯莱特林对视，相顾无言。
小船摇摇晃晃到了湖心，戈德里克往水下张望了一下，见贴着水面蹲满了至少几十只马形水怪，恭顺地低下头颅，等着巫师骑上它。
马形水怪是水怪的一种，他们的马态往往以宽叶香蒲草为鬃毛。
“呃…我记得马形水怪是不能骑的。”戈德里克收回目光，干巴巴地说。
“为什么？”斯莱特林问。
戈德里克：“马形水怪会引诱人们骑上它。一旦上了它的背，马形水怪就会把你拖下水活活吃掉。除非…给他一个深情的吻，它可能会选择让你先死后分尸。”
他说完，看见斯莱特林像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戈德里克：“我脸上有什么吗？”
斯莱特林似乎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然后他说：“马形水怪是我们家的坐骑之一。”
戈德里克：“……”
他看着萨拉查从空间袋里翻了个马笼头套丢在了就近一只马形水怪身上，又施咒套上了马鞍等马具，而后在身上加了个防水咒语，就着船边翻上了马背。
与此同时，身边的落水声和施咒声此起彼伏，他们这里平静地仿佛是来约会而不是比赛。
“不上来吗？”斯莱特林问。
戈德里克几乎是麻木地坐在了斯莱特林的身后，水怪嘶叫一声，飞速冲进了水里。
戈德里克用的是泡头咒，他的头上顶着个大气泡。而斯莱特林不知道用的什么，他几乎是全身裸露在水中。
水里的冲劲很大，斯莱特林的袍子被撩起来了小半。
戈德里克想了想，还是吐着泡泡做了个自我介绍。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是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还没说话，就听见前面的人继续说道， “和你知道我的名字，一个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怪人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