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第九章
我和肖可一起来到包间的时候，大概还有一半的人没到。我抬腕看了看表，发现离约定的时间大概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
“哟哟。”看到我和肖可一前一后地进来，已经到了的人开始起哄，对着王启思挤眉弄眼。
我：……很无奈，真的很无奈
“你们够了啊，我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啊。”肖可半开玩笑，拎起手提包象征性地砸了一下离她最近的一个不怀好意地笑着的人，而后走到附近的一个空位上撩起裙子和外衣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到我的身上。
“反正不是我。”我耸了耸肩，然后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到他们一片嘘声。
“我们可是为了这个下了赌注的，结果两个都不是。”班长清了清嗓子 ，率先发言，“刚才王大公子也是矢口否认，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追、追、追了几年结果人家和别人好上了。”另一个人开口接道，引来众人的一片笑声。
我挑挑眉，看向王启思，发现他正苦着一张脸向我这边看来。
“可以啊，胡子，开起我的玩笑来了，”肖可微微一笑，带着十分的恶意看向刚才接班长话头的那个男生，道，“先不说他们，你找到女朋友了吗？”
“哈哈哈噗！对不起我忍不住了…”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然后便是不加掩饰的笑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快、快、快了…”胡子一下子焉了，讪讪道。
肖可绷不住也笑了出来。
这时，包厢门被人打开了，一位艳光四射的女郎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点点头，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进来。
全场静默一秒，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调侃声。
“张大美女！”
“张大美女晚上好啊！”
“张大美女好久不见！”
张玉玉颇有架势地做了一个“众爱卿平身”的手势，佯道：“低调，低调。”
和善的笑声。
张玉玉找了个位置坐下，恰巧就在肖可旁边，两个人微微点头一阵寒暄。
张玉玉和肖可，怎么说呢，借用以前我们年级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一个是女王，一个是女神”。因此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因为同样优秀的人总免不了会常常被人拿来进行比较。但两个人处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意外地和谐。我一直相信这与肖可身上的一种大概可以被叫做“人格魅力”的神秘特质有关。
和肖可同桌的时间，我真的是从她身上学到了太多。
随着谈话的进行，十分钟内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到达。
包间门被最后一次打开，是盛宏阳走了进来，身后站着两位老师。
看到盛宏阳，张玉玉眼前一亮，连忙对着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来。
盛宏阳的目光先是在包间内某处停留片刻，而后对着他身后的老师打了招呼，便走到张玉玉旁边坐下。
美女的请求总是不好拒绝的。
周围响起促狭的窃笑声，大家对张玉玉喜欢盛宏阳这件事心照不宣，毕竟张大美女当初可是坚持不懈地追了人家三年，可惜一直没能融化这座冰山。
现在张玉玉的这个举动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看这样子，是有点苗头了？
不过也难怪张玉玉这个校花级别的人物一颗芳心系在他身上死不悔改，盛宏阳家世显赫头脑好，再加上相貌清俊身材修长，形容冷酷，简直是当时流行的港台言情小说里面霸道总裁的化身，一度是我校女生的梦中情人，还曾经被高年级的漂亮学姐告白过，不过他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就是这件事，让我们班的大多数男生，甚至夸张一点年级大多数男生连续三年都对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剩下的一小部分，不是GAY大概就是他的小迷弟，呵呵。
盛宏阳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王启思的神情僵硬了一瞬，而后面色更苦了。等到盛宏阳走到张玉玉身旁坐下，他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奇怪。
难得的同学聚会，还是有几个人因故缺席，陈雨薇也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你们毕业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了。”向来严肃的班主任难得地和蔼了一次，其他科任老师也是很自然地和我们玩笑。
人一旦长大了真是不同了。
之后是班主任发话，班长讲话，再然后便是对老师们轮番敬酒，以报“旧仇”。
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和肖可做的同桌了。哦，我想起来了，是陈雨薇和我换的位置。或许在那之前，她们发生过什么。
在当时，像我这样的青涩少年对肖可这样的女生简直毫无抵抗力，我记得在刚刚和她坐到一起时就与她相谈甚欢，后来对她的欣赏与日俱增。
后来有一天，是在哪个时候呢，我只记得是在一个下午，放学以后，我鼓起勇气向肖可告白了。
肖可最开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而后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瞬间有些懵怔。
随即我反应过来。其实我是很难相信肖可能够喜欢上一个人的，但是现在既然她这么说了，由不得我不信。
肖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步步远去。
之后的几天我们的关系变得有些奇怪。肖可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着我微笑的时候依然和往日一样温文。而我无所适从。
像所有情窦初开又被黯然打击的少年一样，我抱着一种不忿的心情倔强地开始向肖可旁敲侧击。肖可喜欢的是谁？是高三年级那个被我们班女生誉为“全校最帅”的学长吗？是高二年级那个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吗？还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盛宏阳呢？
总之我绞尽脑汁地在心里列出了我所能想到的全部优秀男性的名字，最后却统统遭到了肖可的否定。
肖可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然后很淡定地摇摇头道：“你想多了。”
为什么？竟然一个也不是吗？肖可在说谎吗？肖可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我说，你也该放弃了吧。”肖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
“啊，我知道了！那天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一个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我抓住它，然后激动地开口道。
“……”肖可最开始有些惊讶，然后表情变成无语，她哭笑不得地道，“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这都能想出来，我骗你做什么，有就是有啊。”
我沮丧地趴到桌子上。
最后，终于在一天，我几经动摇，终于下定决心要稍微调查一下肖可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整个白天，我都密切地注视着肖可的一举一动，大到她的一个玩笑，小到她的一个眼神，我都没有放过，然而一无所获。
放学了，学生的人潮随着放学的铃音在校门口逐渐散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生出。
我或许可以跟踪肖可！
我的心情摇摆不定，毕竟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算了，回去晚了会被说教。
但我的双腿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肖可的步伐。
*（视角切换）
肖可走在回家的路上。
衣服荷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肖可脚步一顿。
肖可拿出手机，拨开手机盖，发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姓名是“姐姐”。
肖可的手机是一只很小巧的银色翻盖，那天秦瑄突然拿出这个给她，还嚇了她一跳。
肖可接起电话。
“姐姐。”
“嗯。放学了吗？”
“嗯，什么事？”
“今天下午刚好有空，一起去吃晚餐吧。”
“嗯，你在哪。”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来找我吧。”
“……”肖可静默三秒，抿了抿唇，而后调转方向往回走去，“等我。”
秦瑄倚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驾驶座的车窗半开，露出一个青年男子的脸，很俊朗。
“听说你和许茹分手了？”青年男子口里衔着一支烟，没点。
“现在的消息都传得这样快吗？”秦瑄调侃道，算是间接承认。
“许茹那么一个大美女你也真舍得放手。”男子摇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不放手能怎么样。”秦瑄似是感慨。
男子沉默一会，而后突然幽幽地道：
“怎么就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喜欢我呢？想想我条件也不差啊？”话到最后语气变得有些疑惑。
“啧啧，可怜。”秦瑄同情道，笑容中带着恶意。
“你去死吧。”男子恨恨道。
“诶对了，人家何小姐不算是美女吗？”秦瑄脸上恶意的笑容陡然加深。
“我…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男子言语支吾，然后狠狠地瞪了秦瑄一眼。
肖可走回校门口的时候看到秦瑄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有些吃惊。
“姐姐…”
“终于来了！”秦瑄很热切地向肖可招呼。
肖可听到这四个字表情有些抽搐。
肖可走近，秦瑄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这位是…”肖可当然看到了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男子刚想开口，秦瑄截断了他的话，迅速地道：“叫他知心姐姐就行。”
“你滚！”
“知心姐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秦瑄一愣，而后颤抖着闷笑起来。
男子的表情生无可恋，而后有气无力地道：“别听她瞎说，我叫楚知星，知识的 “知”，星空的 “星”，叫我楚大哥吧。”
“楚大哥。”肖可很乖顺地改了口。
楚知星这才满意。
“你不给我介绍一下？”楚知星对着秦瑄道。
“这是我阿姨家的女儿，姓肖名可，也是我现在的交往对象。”
楚知星最先脸上还懒洋洋的，听到后面那句，脸色陡然一变。
他皱着眉头望向秦瑄。秦瑄没有看他，而是笑着对肖可道：“你楚大哥今天负责把我们送到吃饭的地方。”
楚知星升上车窗，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站出来。秦瑄打开后面的车门让肖可坐上去。
“你先进去等一下，我和你楚大哥有些话要说。”秦瑄很娴熟地亲吻了一下肖可的额头，肖可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秦瑄，我搞不懂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和那些女人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对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出手。”楚知星神情严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秦瑄的笑容也收起来，但并没有十分凝重。
“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毁了她的一生。”楚知星盯住秦瑄的眼睛。
“不，”秦瑄摇摇头，“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她，一定会对她负责，在她长大以前，即便她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知道怎样做对她最好。”秦瑄一字一句话语坚定，神情认真。
两人无声对视，目光相撞几乎要擦出火花。
最终还是楚知星先败下阵来。
“你有分寸就好。”楚知星神情无奈，“但愿我没有看错人。”
他顿了顿，而后道：“但是这种关系太过危险，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只需相信我。”秦瑄摇摇头道。
肖可坐在车里，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讲些什么，况且也没有心思去听。
“也是我现在的交往对象…”
——呐，心中悸动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