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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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训话，三圣母是个调皮的，只敬了杯酒给哥哥：“是是是，都听二哥的。”
杨戬瞄了眼三圣母，满脸的不信。
虞何随口聊起了仙界趣事儿，三圣母活泼，跟虞何多聊了几句，只聊的杨戬泛酸，连连给虞何灌酒，好叫的醉烂了少说两句。
被这兄妹俩围攻着，虞何一时抛下心心念念的烦扰，喝的尽兴。
酒过三巡，虞何微醺。生怕再误了事，起身告辞。三圣母眼瞧着虞何穿过房梁远去，回眸对哥哥道：“他是个有心事的。虽满面容光，这饮酒的架势可不像好心情的。”
杨戬心思比她重，指尖瞧着酒杯，幽幽道：“所以我才警告一番。怕只怕为时已晚。算了，操心他作甚。他是通天教主的宝贝疙瘩，天条未必管得了他。”
三圣母眨眨眼睛，指尖敲着腮帮子，低喃了一句：“何时天条能管不得咱们呢？”
杨戬抬眼瞧了三圣母一眼，三圣母嬉笑着唤了声二哥。
虞何本想去京中瞧瞧。毕竟那是他头一次下凡到的地方。人还在半路上，只觉得眉心灵光一闪，整个人停在了那里。
还是他们之间的那点联系。虞何没有犹豫，缩地成寸顺着感应飞至项羽齐处。
等到了以后，虞何望着眼前碎石泥沙无言。
本以为他这一世还是病死，未想过竟是意外丧命。
凶险之地山体滑坡并不罕见，许是急于归家，项羽齐选了这条断臂山下的路，却就此走上绝路。
感应愈发微弱，虞何脸上表情莫测，双足踏在上头，闭上双眸隐去眸中惊涛。
一瞬间，木石横飞，虞何足下一片泥沙尽数散开。丈余之下，是那马夫尸首和那满是尘土污秽的马车。
车夫和马儿早已断气马车几乎压扁，里面有着可怜的空间，让项羽齐一息尚存。
虞何虚空踏步过去，挥手间掀开了破损的马车，只瞧见项羽齐血葫芦一般躺在里面。
伸手，将人抱起。
虞何没唤人，刚喝了酒，让他的情绪没有丝毫束缚。伸手将他脸擦干净，虞何感受着他出气多入气少，脑中闪过乔桓生前的种种，心中竟有不舍。
轮回转世，对于神仙来说，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怪哉怪哉，他虞何也有舍不得的时候。
项羽齐感受到了阳光，缓缓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瞧清了虞何，想勾起笑脸给虞何看看，却提不起力气。
“你又救了我。”
“嗯。”
项羽齐缓了一会儿，再说出下一句：“可惜，这回不能陪你四处走了。其实，我想，我想……”
项羽齐声音愈弱，虞何手中真气汇聚，刚有给他渡些真气让他说完的想法，手指却停在了半空中。
项羽齐没力气说下去了。只是那一双眸子就那么楞楞的看着虞何。那一瞬间，虞何什么都听到了。
“来生陪你。去吧。”
听了这话，项羽齐目光多了些欢喜。随后沉沉闭上，再也没睁开。
此时此刻，虞何无法说清自己的想法。明明只是步入轮回，明明还有来生再见。
生老病死，人生百态。这短短的时间，虞何心领神会。
黑烟白雾腾起，那黑白无常又来了。
“见过清灵圣君。”
听着他们行礼，虞何点头算是应下，转头瞧瞧那马夫，伸手用泥沙将其尸身掩埋，算是让他入土为安。
一道铁链子飞出，二人魂魄离身，勾去三魂，散去气魄。虞何抱着项羽齐的尸身，眼瞧着那魂儿被牵走。
施法将项羽齐洗净，换上一身体面衣服。抱着收拾妥当的项羽齐驾云疾行。
杭州到济南，对于虞何来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虞何通过对项羽齐的所知一切，种种验算后得出了他家所在。城外，虞何挥手变出一口薄棺材，又幻化出一匹马车来。将项羽齐装进棺材，拉上马车。虞何换了张平凡的脸皮，穿上一身粗布衣裳。赶着马车送他回家。
凡人讲究落叶归根，项羽齐临死还想着回来，总算随了他的意。
项家的宅院不大，只有两三个仆人。虞何敲了几下门，听了里面的牢骚声。
“懂不懂规矩！怎么敲门呢！”一声长两声短，三下敲门为规矩。胡乱着敲是出了事的坏了规矩，换了谁家也不乐意。
一开门，虞何右手压左手上，开口问道：“可是项家。”
男左女右，抱拳之力男的左压右为吉利，反之则为报丧。开门的家丁身子一颤，正色道：“敢问您打哪儿来？”
虞何侧过半个身，露出马车来：“贵公子……在马车上。”
家丁一怔，快步走过去，走到马车旁先猫腰问声好，没得回应，这才伸手去挑帘子。
“哎呀！”里面生生躺着一口棺材！
那家丁当即坐地上，打这一回头，哪里还有人影？
人死，虞何送他归家已是仁至义尽。宣草没被害死，任务达成。虞何也没有在凡间逗留的必要了。
瞧着几人将棺材搬进院子，虞何毅然转身。祥云疾行，穿云直上直奔南天门。
老远瞧见一抹翠绿，那人一手持伞，一手持银鼠，正是四大天往中的北方多闻天王。
“虞九郎回来了？这人刚散，你便回来了，可真是巧了。”多闻天王是个自来熟的，凑上前几步道，“你是不知，刚刚你跳下去，好些人都说你是去跟那狼王争星君去了。”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虞何在凡间月余时日，在天上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我倒是瞧见那狼王托生了，还喂了颗仙丹帮一帮。若当真是争人的，我这情敌未免太大度些。”站在南天门口，仙界灵气透过南天门袭来。沉重的身子清爽许多，心情也清透了些。
“切莫胡言。九郎你前途似锦，哪里能被那儿女情长的小事断送了修为。”
“多谢天王提点。虞何在凡间折腾些时日，颇想同门，就不多陪天王了。”虞何作揖道。
“我这也要守门，可不敢怠慢。回去好好歇歇吧。凡间事最为陈杂，辛苦你了。”
凡间时虞何便已换上他师门衣袍，顶上他自己的脸皮。穿过南天门，眉心命纹闪现。虞何头也不回抬步直奔师尊处。
凡间事情诸多，此时回家也安心。哪里想到，刚一进院子便瞧见几个伺候的小仙。一仙娥对着虞何行了礼：“启禀九爷，教主在殿中等您。”
这情况虞何熟，每每虞何玩脱了，都是这幅样子等他入殿受审。
虞何实在想不起又闯什么祸，只好迈步进殿。一抬头师哥师姐都在。正中央的上方是他师尊。享誉六界的堂堂通天教主。
气氛颇压抑，每到这时虞何都特自觉。
只见他上前两步，轻车熟路的一跪。
“弟子知错。”甭管什么错儿，先认了总没错。
“错从何来？”通天教主眯着眼睛，也没看虞何。声音空灵没什么实感，却是实打实的压在虞何身上。
虞何是打小宠大的，知道天大的错也换不来像样的惩罚，乖觉道：“劳烦师哥师姐在此等候弟子一人。弟子便知有错惊动了师父。”
他才禁闭放出来，弄不好又要来一回。
通天教主眼睛微睁，道：“宣草可好？”
不提还好，现在这宣草是虞何心里的一块疙瘩，听了名字虞何眉毛一挑，还没说话表情已出卖了他。
“回禀师尊，宣草已入轮回。弟子改日问一问少司命神，好有个准备。”
“此次下凡，你可有道心不坚之时。”通天教主问的了当。
虞何微愣，奇怪道：“弟子想来尚可，虽不是安稳守道的，却没有不坚之时。”
龟灵圣母叹气，开口道：“师尊问你，可是动了凡心。”
虞何只觉得奇怪。先是杨戬，后是四姐，怎得人人瞧他都是个断袖的？
“小九愚钝，实在不明这从何说起。我不过是下凡救一救师弟，怎的扯上动凡心了？”
对虞何来讲，感情之事向来迟钝，不然也干不出瞧人家窑姐儿调情还能津津有味的事儿来。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无知。故而怎样询问，虞何都是问心无愧的。
通天教主眉眼放低，似在思考。几番挣扎做下决定：“拿绝情丝来。”
多宝道人迟疑：“师尊，此事尚未定论，不如从长计议。”
“为师自有打算。”
虞何蒙了。他怎也想不到三两句的功夫，就要给他用绝情丝来。
“师尊，这是为何！”虞何是个胆肥的，师尊有命，心有疑惑便说了。
通天教主看着虞何，只道：“你无需多问。为师不会害你。”
师命难为，多宝道人深看虞何一眼，手中拂尘晃了晃，一团金光自拂尘中飞出，再一挥，那金光散去，一条碧绿细丝浮在空中无风自动。
虞何退后一步，这宝贝的凶名他略知一二，任谁都不想有这么一道禁制。
多宝道人上前两步，回首。正站在虞何的对面，与之正面相对。
师兄弟九人，没有不疼这小师弟的。如今他有为情所困之忧，此时此刻，实在不是宠爱的时候：“此物绑上不会疼。你且放心。小九，只要情丝未动，这断情丝不过是普通饰品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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