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文》虞蕸

20、二十章 到家（一）

　　卯氏领着一众人回到马车。卯管事和百管事处理事务后，吩咐回京城。有玉在父亲宽敞的马车里，活动自如，想着以后自己也弄这么一辆。
　　入城后，有玉正大光明偷看外面景色，不愧是国家政治和金融中心，城内道路平坦，车马盈龙，房屋错落有序。人们也穿的光鲜亮丽，生活消水平高，花销也应该不会底，会不会存在通货膨胀的问题？有玉有些担心自己的银两会贬值。马车驶过平民区、商业区，进入士族和贵族的地界。有玉发现这个地界是由几条宽大的马路组成，每条大路都有分叉的小路。每条小路就是一条街，街由几家人组成是不确定，地位不等导致房产面积不同。有玉家座落的街在整条贵人道的中间地段。有玉仔细观察，发现这条街居然有三户人家，右边全是文国公府的产业，左边分别是吴侯府和陈府，街口位置的是陈府，面积稍小点。吴家占地大约是左边全部面积的三分之二。
　　侯府门口站着一推人，领头的一男一女两人看年龄，男子应该是祖父，另一位应该是祖父战友遗孤，现在是祖父的老来伴刘氏。两人后面歪头四处张望的小男孩，是有玉十多年未见的弟弟吴有翱今年14岁。看身量很健壮，比同龄孩子略高一些。后面是老太爷的管家婆子们。
　　因有玉坐着父亲马车所以先到大门口，第一个下马车的人。吴有翱见父亲马车走下一位妙龄少女一时有点蒙不知怎么开口喊人，歪头看祖父。听祖父喊了一声：“玉儿”，知道这是常常寄东西和写信给自己的玉姐姐，高兴大喊：“姐姐”边跑边喊，跑到有玉身面前惊慌失措的站着不动。有玉见他用明亮而泛红的眼睛仰视自己，很是感动和伤感，心想这就是剪不断的血脉亲情，不由也泛红了眼眶。主动弯腰抱住吴有翱说：“有翱你好，我是你姐姐有玉。”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卯氏下马车见这样场景，也不由眼眶一红。走向抱头痛哭俩人，摸了摸有翱的头表示安慰，跟着走向吴老太爷，行礼。刘氏搀扶起卯氏也是眼眶泛红，拍了拍卯氏手欣慰道：“好了、好了，终于一家团聚了。”卯氏点头同意。再向吴老太爷解释吴老爷有事被耽搁，现在还回不了家。吴老太爷表示理解。这时有玉拉着有翱，有炫带着安氏走到吴老太爷面前，行礼。有玉礼完后，家人们相互搀着回府，留下几个管事安排人搬行李和收拾院子。
　　刘氏安排膳食，男女一桌，很是热闹。俩人老人与新人相互送见面礼，卯氏呈上吴老爷在杭时赚下的银两。吴老爷摇头不收，并且说了以后管家的事宜，这个钱归家产，以后由有玉、有炫、有翱三人打理。除了刘氏面色吃惊，其余皆一脸平静。安氏早听婆婆说过老辈们想早点明确家产而且以后侯府是二弟袭爵位，自己家早晚要出去开府，所以一心只想学习管家和处理人亲来往。刘氏想法就复杂多了，自己是继母，膝下没有一男半女，以后这是要看孙媳妇和孙子、孙女脸色讨生活了，心里不痛快，责怪吴老太爷事先不向自己打一下招呼。
　　有玉不忍心看着刘氏这样陪衬和违心的尬笑，主动放出善意：“我闲人一个，祖母哪里可还有空地安置我？”
　　刘氏回答：“空地有的是，只怕你不来。”刘氏审视这个老太爷一直跨在嘴边的孙女。
　　有玉坦然接受并挽着右手边安氏的手臂，看着刘氏笑着说：“那大嫂我俩打扰了。”
　　安氏顺着话说：“以后叨扰祖母了。”
　　刘氏点头应道。卯氏看了有玉一眼，调和道：“她俩不懂事，以后让母亲担忧了。”
　　刘氏客气道：“媳妇客气了，她俩陪我解闷，我高兴还不及呢！”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老太爷出声打断两人的寒暄，欣慰看着有玉和安氏俩人说道：“平时只有你祖母一人在家，你俩有空就多陪陪她吧。”老太爷明白，刘氏不高兴自己对家产安排没有事先和她商量，多少有点歉疚，所以希望小辈能和她发展好关系。这样对她以后生活也有好处。还好有玉看明白自己的担忧，看来得好好奖励她俩。
　　卯氏这时明白了，父亲这时怕儿子和儿媳回家掌权，会苛待了继妻。心想男人啊！只要偏心，绝对偏到底。看来自己也得表态啊！“媳妇以后只协助妮儿管家，也是闲人一个，还望母亲连我一起收留。”
　　“来吧、来吧，全部人都来陪我，我才高兴呢！”刘氏今天真心笑容就是此刻，趁机提出以后早晨不用来她院子请安。自己又不是亲生母亲，没有必要立规矩，免得白白惹人嫌。心想这几人说去陪她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以后生活不会撕破脸皮，将来就算装也要装出一个母慈子孝场面来。
　　随后时间，上菜，吃晚膳，老太爷吩咐各自回院休整。
　　出门有玉见，母亲身边的柳嫲嫲和韩嫲嫲，安氏身边刘嫲嫲和卯嫲嫲等人在门口待命等着，明白大嫂和母亲俩人估计是要彻夜详谈管家事宜，便提出先行告退。
　　卯氏领着五人进入主院，颐院。老太爷带着刘氏和有翱一直居住在东边的勤院，院前面有侯府唯一的大花园和两个小院子，一个目前空着，一个做私塾和武场。主院是两进两出的大院，第一院落右边是吴老爷的内书房和卯氏的库房。左边是卯氏的丫鬟婆子们居住和小厨房。二院正中心为客厅，右边一间卧室和一间小接待室。左边四间房，分别为客房和侍女房。安氏一路观看颐院的丫头婆子们有序干着自己的活，学习经验。卯氏看自己院落处置差不多，又给两位嫲嫲记上一功劳。直径走向二院上房，芝君带着两个丫鬟上茶。嫲嫲们分别站在自己主子后面等待吩咐。卯氏等丫鬟出去，全是自己人才交待道：“韩嫲嫲先前一直管着我的内账，这次又先到府里摸底，不如让韩嫲嫲直接跟着你，有事你吩咐她告知我就可以。你觉得呢？”
　　安氏点头赞同应道：“儿媳也是如此想。”抬头看着韩嫲嫲谦虚道：“以后有劳韩嫲嫲了。
　　韩嫲嫲惊慌行礼，：“少夫人折煞女婢了，奴婢听从少夫人和夫人吩咐。”
　　安氏听完，继续和卯氏商量：“媳妇觉得身边卯氏即会识字也懂看账本，媳妇想让她和韩嫲嫲一起帮衬媳妇。”
　　卯嫲嫲吃惊看了一眼安氏和韩嫲嫲，见俩人面色如常，内心狂喜，心想自己终于是得到重视了。
　　卯氏也是一惊，仔细端详自己这儿媳妇脸色，见无异常，这才肯定她是心甘情愿重用自己安排的人，心想终于有当家主母的气魄了。高兴道：“里因如此。”戾气来回看俩位嫲嫲，对着安氏警示说：“以后你就是这侯府女主人了，要拿出气魄来。要是有偷奸耍滑，阳奉阴违的，只管打卖了。”
　　安氏乖乖大道：“是” 嫲嫲们吓得头放的更低了。
　　卯氏继续交待道：“颐院和黎院有你不方便处置的尽管来找我做主。”
　　“是”安氏点头应道。
　　卯氏接着说：“老太爷院子，你不要管，但月银和日常用度和原来一样，你得亲力亲为，以免有丫鬟婆子不懂事怠慢了老夫人。你每个月和老夫人身边管事对账就可以了，有为难的地方，直接让有炫找老太爷讨主意，知道吗？”
　　“媳妇明白。”安氏听完交接，知道除了三不管院子，其余自己都可以做主，轻松了不少。同事也明白，婆婆意思是原来在各岗位上的管事和婆子只要不犯大错都不变。
　　卯氏见安氏一脸疲倦，体贴她未出过远门，叫她回院休息。可安氏怎么睡得着，自己还有一推事等着处理和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