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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始末 ...


  •   初冬,天未大亮芝兰便带着两个小丫头急匆匆来到苑黎院扣门道:大小姐可起身了?
      只见门后走出四、五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中间稍长的一位向她作揖答到:芝兰姐,大小姐正在梳洗,可有什么急事?
      答道“好事”芝兰便匆匆往主房去,原来这户人家本是京城二品大员吴朝举的嫡子吴中意的官宅,十年前吴中意考取举人便委任到杭一富饶的县为县令,早年已升为从五品同知。吴家真正是国之中流砥柱、世代名门和书香世家,话说历经前朝两百年吴家就出过一后一相一师绝对豪门。本朝,吴朝举更是举家辅助当今威吾帝从贵地起义到平中战役胜利,从龙之功,三位开国元勋、五位世袭爵位其中就有吴家宁鹤府。

      只听从内室传出一句:“可是父亲有事?“

      芝兰一只脚正要迈门就听到冷清一声,抬眼望去只见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身穿绿色和墨绿色相交的,短对襟棉裙长发女子,心想“这位大小姐从外貌上只能算是个清秀佳人,胜在气质幽兰,性格刚毅有主见,标准主母风范啊,难怪夫人最是疼爱这位大小姐竟比嫡长子吴有炫过之”。不由一笑回道:“天大好事,太老爷派人送信说老爷升迁以确定,是吏部的主簿。夫人派奴婢来告知大小姐一声,咱们府该准备一下,下个月启程回京呢!”

      果真?内室中一阵骚动,丫鬟、婆子们七嘴八舌激烈讨京城风貌和带走些什么物件。
      “父亲廉洁奉公早晚的事”吴有玉却想着父亲这次升迁名声虽好但官职并未升,京城四品到五品官员多则上百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祖父不知有什么想法,按理父亲是宁鹤府唯一子嗣本因继承爵位,但祖父有意无意提示父亲走科举而不是阴封,是因为爵位有变还是皇家心思有变。看来只能到京城随机应变了。
      心理一阵烦乱,芝兰走了也未知。便叫丫鬟全退下只留下安嫲嫲和大丫鬟百璃“姐儿,莫要多虑,老爷夫人自有章程,咱们只管随行就好,再不济还有老太爷呢!莫要多虑。”站在吴有玉右侧,大约三十五左右年龄,身穿藏蓝色长裙妇人,大眼、柳眉、肤若凝脂,叹一声风韵犹存啊,看气质和谈吐应是一位不凡人。
      “嫲嫲说的是,我多虑了。”说完,便笑着拉住妇人的手商量道:“嫲嫲,您若是不愿回京,我去找母亲说说让你留在杭作个女管事,我手中银钱和良田足够你安度晚年了”
      “哎”安嫲嫲叹了一口气,反握住吴有玉的手,无奈道“姐儿心思我怎会不知,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说国泰民安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徒增烦恼吧,我虽然不曾奶过姐儿但这些年做的事那样不是奶娘的活,我还想着等姐儿出嫁后再伺候小少爷呢!我这一生啊也只有姐儿和妮儿让我放心不下,如今妮儿也嫁入府内更是放心不下啊!”
      有玉见安嫲嫲如此不安,便安慰道:“嫲嫲无需忧心,大哥为人正直,既然答应永不纳妾便不会违背誓言,再说有青梅竹马之情,就算不能恩爱有加至少能相敬如宾。”
      “呵”安嫲嫲突然笑出声,认真仔细儗视吴有玉,欣慰她终归是长大成人。想到这个社会对于女子多是不公,又想她以后嫁人若是不如意该如何是好?“唉”一阵烦乱自是不说。
      亲生母亲关爱也不过如此。

      左侧百璃眼看小姐和安嫲嫲俩人一坐一站握手相望,谈话内容越说越伤感已有流泪趋势,急忙调笑道“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大少爷是嫲嫲看着长大,还这样不放心,外嫁嫲嫲岂不是日夜难安!再不济还有小姐和夫人给少夫人撑腰呢!看谁敢在老虎脸上拔毛。”
      有玉扭头掐住白璃胖嘟嘟的桃子脸调笑道“吆!就你会说”“就你爱挑事”安嫲嫲也调笑道。
      主仆三人乱说一阵,想起还有人和物需要主事便各忙各去。安嫲嫲拿着黎院中十一人的卖身契琢磨着那些要放出府那些要随主子回京,想着这次回京黎院留下的人将来是要给姐儿陪嫁用,既要有本事也要忠心,又是一烦,脑中忽闪一幕五六个贵妇谈笑风生画面,心忽然就静了,记忆中母亲温柔、端庄,祖母慈爱,姨母友善,父亲和叔伯们对姐妹们最是宠爱,小姐妹们性格温和好相处,哥哥和弟弟们对家族女子疼爱,对比如今去世的人,穷苦流亡的人、还有一些记忆中存在过却十几年未曾联络的人、自己为些小事苦恼简直是矫情得很。
      相比安嫲嫲的释怀,百璃觉得自己即痛苦又甜蜜,资产多是甜,太多确实苦啊,白璃目前只有一个爱好 ‘钱’,看着屋内琳琅满目的财宝想着不能全部带走简直想死。指着内室东角处说:“芝燕带人把小姐一个月内要穿衣服、鞋和首饰整理出来装在小一点那个梨木箱内;还有近一年新做衣服和鞋全装在上面三个梨木箱子理,首饰装进最下面的黑漆木箱内”转身去主室说道:“展物柜上的翡翠白菜、和田玉白兔、景泰蓝瓷器和秘釉瓷摆件统统收起来,咱们只拿精品和小姐喜欢的物件,摆件由芝雀带人收拾。”说完走进最左边的书房继续收拾。
      吴有玉带着二等丫鬟芝凰走进内院上房,院内也是乱轰轰,丫鬟、嫲嫲们正在整理物件。
      人还没有进门便听见母亲的声音“外面乱,快进来坐”
      “母亲别太操劳了,交给柳嫲嫲和丫头收拾吧”进门后看母亲劳碌的背影心疼道“身体还没有养好,又开始操心”深秋后吴夫人一直病着,才刚好。
      听完女儿话转身的吴夫人卯氏欣慰笑道:“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疼人勒”有玉快步走向卯氏,“开始整理了吗?母亲这里事太多也无暇帮你。”有玉上前急忙扶住卯氏“你就放宽心给父亲和哥哥收拾吧,我哪里一切顺利,未有什么让母亲忙地。”两人走向室内床榻,坐下,下人们陆续端上茶和甜点。卯氏长像偏南方轮廓柔和肤白、单凤眼、性格柔中带刚。
      卯氏说道:“这次回京我最放心不下你的婚事”双手紧握住有玉手懊悔说:“一般女儿家父母十二三岁就开始定亲,我实在舍不得你便一拖再拖,谁想你父亲升职这样快我一点准备没有,如今你的婚事只能到京城在做打算但我又实在不想你嫁给那些富贵子弟”吴有玉怎会不知母亲担忧,不早嫁,是自己默许的,在这样重男轻女的时代卯氏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既像朋友般相互尊重和交流又像长辈般慈爱和关心,对自己生活环境和质量更是亲力亲为。像吴嫁这样不纳妾的世家确实难找,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有妾,况且自己家室不算差将来嫁的人也应该世家子弟,估计通房和侍妾少不了。
      “母亲别自责了,都说姻缘天定,别闹出什么宠妾灭妻就好”轻快道:“我最是自在快活的人,能相敬如宾,敬我重我就好”
      “谁敢欺辱你,你哥第一个饶不了他”为什么不是父亲呢!因父亲性格较冷漠,与母亲相处真是相近如“冰”,对哥哥甚是严厉,带自己平淡。
      母女俩正说家长里短,便被卯氏身边大丫鬟芝兰打断,原来吴老爷和吴大少爷已回府,卯氏和新妇安氏便要准备吃食和商量举家搬迁的问题,吴中意在江南盘踞十年家底可见一般,吴有玉不敢想象自家到底有多少家产,富二代称号妥妥地。
      有玉与安氏落妮同年又是一起长大朋友,再有安嫲嫲从中周全,关系如亲姐们也不为过。接下来几天吴家热闹非凡,办了三场茶会,邻居、同袍和好友,全都见上一面道说不舍,期许终有一天京城再见。被遣走都下人们感恩涕零,十分不舍。吴家在闹哄哄地日常生活中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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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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