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拐过小巷子，是一番新天地。老旧的楼房外墙能见到青苔，楼梯间堆着杂物，破旧的样子可以做恐怖片拍摄背景。
艾孑上楼绕过一堆杂物时被拌了一脚，小手下意识寻找支撑点，却弄倒了另一堆木头。动静不小，好在没伤到艾孑。
原先在屋里聊着天的薛奶奶赶了出来，身后还跟出来吴奶奶。
“啊呀，碰到了吗？没事孑然，你…不用捡啦，我们来。”
吴奶奶在一旁道:“是是，快回家，去，回家。”
艾孑收回手，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往楼上走，迈自己最大的步子，尽管如此却还是能听见“那孩子也命苦”之类的话。
感觉更加的抬不起头来了。
艾孑不大懂那些个大人看自己的眼熟，他也不过才十岁。
马上他就要上四年级，到时他班上应该不会有阳阳他们，自己的东西就不会被抢了。这样想着，艾孑也开心起来，洗米也更加卖力。
基本没隔音作用的门，能在屋里听到外边细小的声音。“搓-搓-搓”一步一步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艾孑身子绷起来，心中也更加不安。
老旧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艾成康手里拿着两瓶啤酒进了门，冰镇的，融化的水滴到了地上，艾孑埋头盯着水渍，低低叫了声爸爸。
男人恍若未闻，走进房间，过了一会走出来，手中拿了一本作业本扔向艾孑，吼道:“我给你买本子你用来画画，老子的钱是天上掉的!”
男人似乎觉得并不解气，余光瞥见去年重阳节插在窗台的茱萸，快步迈开步子去拿。
“本子是满满送我的”艾孑见爸爸去拿茱萸，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敢跑，急急解释。
“满满给你的人家凭什么要给你，你是什么东西，啊”男人嘴里不断骂到，手里的茱萸一下一下落在艾孑身上。
“我不啊!”艾孑话还未说完，就因为茱萸打在身上传来的痛感疼的哭叫起来。艾孑也半躲着，心里也清楚爸爸是不会听他解释的，便开始认错。
“我错了爸爸，我错了，唔…对不起…对不起…”
艾成康因为艾孑的道歉顿了几秒，突然又面目狰狞叫骂起来，茱萸再次落在艾孑身上。
“你还知道错，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死你!是不是!”
听了这话，艾孑抖了抖，他心里真的很怕，又不敢再大声哭喊，只能用力忍着啜泣，生怕爸爸更加生气。
“画画，画，剁了你的手我看你怎么画!”说罢，艾成康一把抓住艾孑细小的手腕，将他往厨房的方向拖去。
艾孑挣扎着，又害怕更加激怒艾成康，最终渐渐被艾成康拖进厨房。艾孑的手被按在砧板上，眼睛看到艾成康手伸向一边的菜刀，害怕的眼泪掉出，尖叫着喊着不要，挣开艾成康的控制，跑出家门。
艾孑哪里跑的过艾成康，一边在楼道中躲着艾成康的挥来的鞭子，一边哭喊着对不起不要打了之类的话语。
隔壁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上前去拦艾成康。
她的儿子一年前去了外地读大学，丈夫时常忙工作难着家，她觉得艾孑看着乖巧，因为艾孑家里而对艾孑有格外的怜爱，听着艾孑的哭喊就如剜她的心般疼痛。
“我就打死他，我是他老子，我想打就打!”艾成康面目狰狞，转向妇女“多管闲事，我儿子我打死他都行!”
妇女因为艾成康的满口粗话惊的发愣，她虽没有接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但从小也被告诉女人要贤惠矜持，说话温声细语。即使后来嫁做人妇，丈夫气急也只是说一句“吵死”。
现下被艾成康这么吼，女人开始有点胆怯，但余光瞥见一旁鞭痕遍布满身的艾孑，还是没有退缩“你这是犯法!小孩子都是要好好照顾的!打孩子是要进公安局，去蹲大牢!”
“那就去告我，只要他没被打死我就不可能坐牢!”
妇女毕竟只是比艾成康矮上一个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吼后慢慢退回门内，在关门前深深看了艾孑一眼，眼中满含同情。
怪不了别人，阿姨又有什么错呢。艾孑想着，但心中依旧泛起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