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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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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话的少女就是安庆侯府嫡女钱诗雅,是安庆侯夫人的掌上明珠。她歪着头看着纪菱悦说:“这位妹妹好生漂亮,是表姐哪家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侯夫人笑道:“你悦表妹今年才刚刚回京不久,所以才没见过。”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是你表姐的姑姑,卫国公家的女儿。”钱诗雅“哦”了一声,心道,原来这就是卫国公府的小姐啊。
大厅里的夫人们,也暗暗相觑,卫国公啊,听说卫国公的两个儿子都还没定亲呢,家里有适婚姑娘的都在心里开始暗暗盘算了。
说着话的功夫儿又有客人进来,暮雅倩她们从侯老夫人那儿腾开地方,钱诗雅觉得无聊,拉着暮雅倩和纪菱悦去花园里玩。安庆侯府的花园出了名的大,种类繁多,花团锦簇。纪菱悦差点看迷了眼,听说钱老夫人出了名的爱花之人,平日没事就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好多花都是她亲自培育的,不像暮家,虽然也是很多花草,不过一向都是交于花农打理,纪菱悦也喜欢花,但是她也从来不养,因为试了很多次,她总是养不好也养不活。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刚绕过假山,迎面就是一处花亭,里面坐着好几个少女,其中一个穿着玫红妆花褙子的少女站起来,冲着她们笑着说:“二妹妹,我说这许久不见你,去哪儿里呢,各位姐姐妹妹也等着和你说话呢!”“是呀,诗雅快过来呀!”众女纷纷呼唤着她们。
钱诗雅撇了撇嘴,不大情愿的拉着暮雅倩和纪菱悦走向凉亭。刚刚起身说话的少女是二房嫡女钱诗意。两人自小不和,钱诗雅自小就心直口快,最烦的就是钱诗意这种说话转弯抹角,阴阳怪气,满肚子算计的人,而钱诗意也相当看不惯钱诗雅,觉得上天极其不公平,同样是侯府嫡女,她的样貌才情哪一点比不上她,何以处处都让她占了先机。
暮雅倩和众人都是认识的,入了凉亭坐下后,又给纪菱悦一一介绍,纪菱悦笑着给大家打了招呼,待知道纪菱悦身份后,眼神又变了变后随之又恢复平常神态,又热闹的说笑起来,不过都是京城长袖善舞的贵女,因纪菱悦是在场众女里身份最高的,大家热络交谈中也不忘把纪菱悦带进去,纪菱悦也落落大方的与她们攀谈起来,很快也就融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钱诗雅和钱诗意俩人互相怼了几句,钱诗意身旁有三姑娘,二房庶女钱诗韵帮助,两个人对上了钱诗雅,这次自然是钱诗雅败下阵来,可巧,钱氏派过来的丫鬟来寻她们,说是快开席了,让她们早点准备去花厅,钱诗雅气急败坏的拉着暮雅倩和纪菱悦快步离去,在路上正向她们抱怨着,斜刺里走过来几人,险些撞在一起,钱诗雅没好气的说:“没看见有人啊?走那么急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打头的少女惊慌的给钱诗雅赔礼,两头的丫头互相请安,纪菱悦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安庆侯庶女,四姑娘纪诗画。
这位四姑娘看起来胆子很小,双眼含泪,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很像受惊的小白兔,钱诗雅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收起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钱诗画脸一白,显得更加手足无措,很是让人心生怜惜。钱诗雅满腔怒火,想骂但又不能骂,气冲冲的走了。
暮雅倩忙追了上去,拉住钱诗雅,安抚的道:“雅儿,何必那么大的火气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跟吃了枪药一样,落人口舌。
钱诗雅气的跺了跺脚,说:“表姐又不是不知道,她自来就是那种样子,没人时还好好的,一有人在就可怜兮兮的,好像我多恶毒,欺负了她似的。”
纪菱悦跟在后面,也劝解道:“雅表姐既知道她这番作态,更要沉住气才是,何以每每都被她激怒,回回都落不下好。”她也看出来钱诗雅这人虽快口快语,但是人实在是单纯赤诚,无甚心机,是个可以相交的人。
钱诗雅耸了耸肩,怒火平息下去不少:“没办法,我就是这脾气,娘亲也说了我很多回了,但我就是改不了,唉,要是像表姐和表妹家这样多好,就只有你们自己,少了这些乌烟瘴气,让人不得自在的事。”
暮雅倩笑了,说:“各家也有各家的难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想有个姐妹陪伴的,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呢,有姐姐有妹妹,遇到个事还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后来有了悦儿这个妹妹,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钱诗雅撇嘴:“还商量,不给你下绊子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前厅,快要开宴了,她们分散开了,自己找自己家长辈去了。
钱氏自然跟老夫人一桌,老夫人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钱氏以及暮雅倩,纪菱悦。右手边坐着侯夫人母女和安庆侯府二夫人母女两个,两个庶女坐在了别桌。钱诗雅挨着纪菱悦说话,不停地给她介绍桌上的菜品,推荐她吃这个尝那个。钱诗意插不上话,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品。
钱诗雅给纪菱悦介绍完,好容易自己安静的扒了口饭,一抬头正巧看到暮雅倩和纪菱悦手上各带着一对儿珊瑚串金手钏,一样的款式,就是颜色不同。钱诗雅对纪菱悦说:“表妹胳膊上带的手钏好漂亮啊,看着好像与表姐的一样,你们是一起买的吗?”
暮雅倩看着手上深红色的珊瑚手钏,笑着说:“是表妹送给我的。”
纪菱悦也道:“就是有一次去首饰店,觉得这手钏挺漂亮的,知道表姐喜欢珊瑚,就给表姐也买了回去。”然后摸了摸手上的浅粉珊瑚手钏,又道:“你喜欢?我还有一对粉白色的可以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颜色?”
钱诗雅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喜欢喜欢,粉白正好对你浅粉,我也要跟你带一对姐妹手钏,显着咱俩关系多好多亲啊。”
钱诗意早在凉亭那会儿,就留意到了暮雅倩和纪菱悦腕上的珊瑚手钏儿,当时就觉得好漂亮,听的纪菱悦要送给钱诗雅一对儿,她内心里也想要,但又没法开口,遂又去怼钱诗雅:“二妹妹是没见过好东西么,至于这么巴巴去讨要人家的手钏儿,也不怕让纪表妹笑话。”
钱诗雅回道:“谁讨要了,谁讨要了,你的耳朵难道是长在那里当摆设的不成,没听见是悦儿说要送给我的吗?我们关系好你管的着吗?”钱诗雅口齿伶俐,怼人也从没输过。
暮雅倩从小就与这几位表妹打交道,自然也看得出钱诗意这位表妹的心思,看纪菱悦也有点尴尬,遂开口解围:“好了好了,不过一个手钏儿而已,当日悦儿买了四对儿,给了我两对儿,粉白色的雅表妹喜欢,我也还有一对儿橙红的,意表妹喜欢的话我也送给你。”
钱诗意一听,立马心花怒放,但嘴上还是矫情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钱诗雅立马怼了回去:“不好意思,那你就别要啊,不就是看悦妹妹送了我心里不平衡呗,装什么装啊!”
钱诗意在怼人上自然是不如钱诗雅的,再加上钱诗韵不在,没法帮忙,被怼的满脸通红,只得恶狠狠的瞪了钱诗雅一眼,回到:“表姐送我的,你管的着吗?”
纪菱悦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剩下的两位姑娘不在这桌,又是庶女,不然真没法收场了呢。
寿宴之上,觥筹交错,谈笑晏晏,侯夫人与老夫人她们自然注意到这段小插曲,就算注意到了,也会一笑而过,只是些小姑娘们的情态罢了。
其他桌上的夫人们也都低声交谈着:“看见没,那就是卫国公的女儿呢。”
“可曾许了人家不成?”
“没呢,不光府里姑娘,听说他们家的公子也都还没人家呢!”
“哦,是吗?”有的夫人心里已经活络开了。
回到暮府,纪菱悦找出那对手钏儿,交于暮雅倩,一起送往安庆侯府。
很快,天就热了起来,五月五吃过粽子后就更热了。纪菱悦苦夏,碰着这天儿根本不想出去,每日里给老太太请了安,就穿着家常的冰丝纱裙,有时候就在老太太这儿,有时就在自己屋里,给二哥纪莫行绣些汗巾子,缝制些鞋袜之类的,屋子里放了冰,这日子也就打发过去了。
这天暮府收到了平阳长公主的花会请帖,邀请暮雅倩和纪菱悦去公主府赏莲花。其实吧,赏莲花就是个借口,这花会其实就是个变相的相亲大会,让各位公子小姐们对彼此都有个大致印象。纪菱悦不是很想去,但暮老夫人觉得纪菱悦该去露露面,也对这京中的公子们有个大致了解。
纪菱悦也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