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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归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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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京城因为卫国公的归京而有怎样的暗流汹涌,这丝毫不影响纪将军一家归京的心情。
通往京城的官路上,一队人马正快马加鞭的行驶着,前头一人带十来个侍卫在马车前头,两边分别有两排侍卫,马车后又是十来个人策马跟随着,里一层外一层的牢牢护着马车里的人。
一只纤白的手掀开马车帘子,好奇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又看着前面带头骑马的人,把手一缩,回到了马车里边,娇俏的依偎在一个美妇人身边“娘亲,爹爹在前头骑马的样子好威风哦,我也好想去。”闭目养神的美妇人“少来,快到京城了,那里可不是边塞,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外面骑马了,要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少女噘了噘嘴,说“娘亲,难道你不想吗?”美妇人无奈的道:“京城可不比边塞,边塞民风开放,你想什么时候骑马就什么时候,可京城不一样,那是注重礼仪的,只有皇家狩猎或私人聚会时才可以,在大街上那叫抛头露面,有伤名节,可记住了?娘亲从小就教你宫廷礼仪就是因为我们迟早会回到这京城之中的。”“知道了娘亲,我是谁?我可是礼仪大家,诗书大族暮家的女儿,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给您丢脸的。”
暮氏揽住撒娇的小女儿,想到即将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心里也是激动,欢喜,忐忑,心酸,五味杂陈。
不管是什么的心情,京城的城墙也是越来越近,终是到了这城门口,纪成恩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例行公事的守城士兵立马肃然起敬,“原来是纪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纪将军请。”一进城门,早有暮府的管事侯着,接应着众人。
暮府门口,几个嬷嬷并两个大丫鬟领着数个媳妇子,小丫头,早早的站在大门外等候着,此时一见马车就迎了上去,“给姑爷,姑太太,表少爷,表小姐请安”一面说着,就有小丫鬟搬来脚凳,两个大丫鬟亲自把人搀下车,后头纪家的丫鬟们也紧跟过来。
暮氏一下马车,当先看到打头的嬷嬷,不禁双眼泛红“何妈妈,一别数年,身体可还好?”何妈妈是暮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从小看着暮氏长大,把暮氏当亲女儿疼的人,当下拭着泪,领着众人从正门进府“好,好,老奴一切都好,劳姑太太惦记了,倒是老夫人,十数年未见,今儿等的着急的,坐都坐不住,直派了人问了好几次呢!”暮氏看着府中熟悉的景致,几欲落泪,哽咽道“都是我的不是了。”
纪菱悦一面搀着娘亲,一面暗暗打量着暮府景致,青石板路两旁的花坛里种植数不清的叫不上名字来的名草花卉,东边角上还有一大片青翠的竹林,看着就觉得雅致,游廊间还悬挂着各色的鸟雀,虽不显得多么富丽堂皇,却处处都透着书香世家的百年底蕴,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
待到的正厅口,早有小丫鬟打起帘子通禀,何妈妈引着众人进了屋里,当屋站着主子,丫鬟,婆子,满满一屋子的人,正中间的塌上坐着一个满面慈祥的老封君,正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起身。
暮氏紧走几步上前就跪了下来,还未来得及磕头,便被满脸激动的暮老夫人扶了起来,紧紧的拉着暮氏的手,从上到下仔细端详,嘴上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暮氏看着十数年未见,苍老了许多的老夫人,心里百感交集,只喊了一声娘亲就扑倒了暮老夫人的怀了痛哭起来,母女二人紧紧相拥,引得众人也纷纷落泪。
良久,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夫人带着几个丫鬟上前劝导“母亲,妹妹妹夫一家好容易回来,正是大喜事呢,合该笑的,况妹妹一路舟车劳顿,劳心劳神的,您身体也不大好,若伤心太过,伤了身体,妹妹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嫂嫂说的正是呢!”
暮氏拭着泪扶着老夫人缓缓坐下,纪成恩当先跪下“给岳母请安”,后头纪莫庭兄妹三人也依次跪下“给外祖母请安。”老夫人急忙道“快,快起来,地上凉。”又道“姑爷多年驻守边疆,也实在是辛苦了”纪成恩爽朗一笑“劳您惦记了”又拿眼看向了几个孩子,只见前头一人长身玉立,俊雅潇洒,很有纪将军几分眉目,正是纪成恩长子纪莫庭。后头一少年俊美非常,乃次子纪莫行,暮老夫人感叹道“当年晚儿走的时候莫庭还是个孩子,莫行也还不满周岁,如今都这么大了。悦儿我更是从出生都没见过。”又冲着纪菱悦伸手,“来,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纪菱悦微微一笑,大大方方伸出手去,暮老夫人拉着菱悦做到自己身边,仔细端详,笑了,“我这外孙们啊,一个个的捡着他们爹娘最好的地方长着呢,当年晚晚在京城里那容貌可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这悦儿出落的可比你母亲还要好呢。”菱悦只笑不语。
暮老夫人看着肖似女儿年轻时候的菱悦,只觉得爱不释手,揽着菱悦看向先前说话的妇人,“这是你们大舅母。”
兄妹三人当即行礼,大舅母钱氏亦是出身世家大族,安庆侯府嫡长女,钱氏爽朗一笑,“快不必多礼。”又让丫鬟们把早已备好的见面礼拿出,又见过了二舅母小何氏,小何氏与暮氏自幼交好,又是表姐妹,当下笑吟吟的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
暮老夫人只两子一女,见过了两位舅母,余下的便是表哥表姐了。先见过了暮氏与纪成恩,暮氏也将早已备好的礼物分发下去,接着就是孩子们互相见礼了。
大舅母一子一女,大表哥暮言,斯文白净,表姐暮雅倩,生的也秀美,肤如凝雪,温柔可亲,见了菱悦也十分欢喜“表妹来了可太好了,我平常也都是一个人,孤单的人,有妹妹在,我也算是有伴了。”二舅母只得一子,名唤暮博,与纪莫行同岁,只比纪莫行长了几月。
暮氏大哥为文渊阁大学士,二哥乃皇子太傅,俱不休沐,只暮老爷子原为太子太傅,是当今圣上授业恩师,几年前早已告老。暮氏只问“因何不见爹爹?”一说起来就生气,暮老夫人不满“你父亲前儿又得了几副前朝大家的书画名作,好几天了只一心钻研着,什么都顾不上了。”真是的,女儿女婿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竟还比不上几副字画吗?
纪成恩思度着“既如此,我们便去书房给岳父大人请安好了。”暮氏也说“对啊,正好我也好久都没去过爹爹书房了。”老夫人慈爱的道:“去吧,见过了你父亲,也就到了晚膳时分了,我早已吩咐了厨房,做了你们爱吃的菜,好给你们接风洗尘,国公府你们都十年未住了,也得好好拾掇一番,暂时也是不能住的,你的院子这么多年了娘一直派人好好收拾着,就像你未出阁时一样的,这段时间和悦儿就住在你的映月居,庭儿和行儿也单独备了一处院子,你们就安安心心的住下,好好陪陪娘亲。”
暮氏点头应是,暂且不提,一行人等向暮老爷子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