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我的心为谁而跳》Ghost_Su

63、第六十三章 交易

　　“唔……”
　　在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塞特楼西才终于缓缓睁开了他雪白的眼睛，意识还没有清醒，肌肉也好像没睡醒一样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虽然视线已经恢复了清明，可是他的大脑却花了半天时间才反应过来头顶这些金属管道应该不是旅馆里应该有的东西。
　　“这是……在哪啊？”
　　“我的船上。”
　　突然出现的耳畔的沙哑男声吓的塞特楼西清醒了一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确认了一下面具还在不在。
　　“我没看到你的脸，放心吧。”
　　听到这句话，塞特楼西才隐隐的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转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罗。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光看到了罗那一如既往的顽劣笑容，他还看到了，那人手中所捧着的，鲜红的心脏。
　　那是……
　　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左胸口，原本应该有一个狰狞疤痕的地方竟然破了一个漆黑的大洞，里面的心脏自然也是不翼而飞。
　　那是……我的心脏？
　　要是其他人突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心脏被捏在别人的手里，没死估计也要被吓死了，甚至可能认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
　　然而，对于塞特楼西来讲，自己死没死，根本不重要。
　　胸口的疤痕，是他永远的梦魇，无数次午夜惊醒，都是因为梦到那台他毫无意识的手术。
　　梦到跳动的心脏上，流淌着克克洛的血，被慢慢的放进他的胸膛，梦到克克洛那痛苦的，血红的眼。
　　“……还给我……”
　　塞特楼西浑身颤抖着，用泛红的眼眶看着这噩梦中的场景。
　　“把克克洛的心脏还给我——！”
　　我是生是死不重要，这是什么能力不重要，对方是敌是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是克克洛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啊！
　　无数纸刃伴随着毫无理智的愤怒直朝罗的面门而去，刀刀致命的攻击突如其来得让罗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展开了果实能力进行抵挡，可是这不大的房间实在是不够他施展开，也没有地方让他躲避，狂风暴雨的几秒钟下来，他的身上便也添了几道伤。
　　“你冷静点！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罗喊着，可惜现在的塞特楼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好在他现在算得上是大病初愈，没一会脸色就苍白了下来，攻击也一下子减缓了许多，罗便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欺身上前，在塞特楼西反应过来之前，将那跳动的心脏放回原位。
　　“还你就是了，停下来吧。”
　　胸口突然出现的跳动让塞特楼西一瞬间安下心来，呆呆的摸了摸自己完好如初了左胸，才呼了口气稳住心神。
　　“……抱歉。”
　　塞特楼西低声道歉道。
　　“我刚才有点失态了。”
　　虽然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取出了自己的心脏，不过看样子倒是没有伤害自己甚至还帮自己治了病，自己却还以怨报德，真是……
　　还以为早就能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没想到，在他的面前，自己还差一如既往的脆弱到不堪一击。
　　“没事。”
　　看塞特楼西平静下来了，罗也变往座位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
　　“不过，既然你稳定下来了，咱们也该聊点正事了。”
　　“正事？”
　　塞特楼西故作镇定的说着。
　　“要和我聊聊我的病况吗？医生？”
　　“不单单是病况的问题。”
　　罗十指交叉，轻轻地搭在膝盖上。
　　“不如，咱们来做笔交易吧，楼西当家的。”
　　“交易？难道我有什么值得你窥探的吗？”
　　塞特楼西有些疑惑道。
　　“当然有。”
　　说着，罗从旁边拿出了一小瓶试管，试管里的红色液体缓缓晃动着挂在玻璃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你的血液对于任何医学研究者来讲都有着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血？”
　　塞特楼西心里一突，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我的血液……的确是稀有血型，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听到塞特楼西这种回答，罗有些意外的皱了皱眉头。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塞特楼西慢慢的问着。
　　虽然，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答案。
　　“你的血型不单单是稀有那么简单。”
　　罗淡淡的说着。
　　“你的血液能够免疫几乎所有的传染病，这可是仅仅你们家族才有的……”
　　“变异血型啊。”
　　仅仅……我们家族才有的……
　　“……果然啊……”
　　塞特楼西苦笑着，低下头用刘海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果然……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啊……”
　　“你们？你是说你那移植心脏的提供者吗？”
　　罗饶有兴趣的问着。
　　“他竟然没告诉你？”
　　“他怎么可能告诉我……我当时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消息啊……”
　　塞特楼西自嘲的笑着。
　　“不过……我早就猜到了啊，虽然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在逃避，但是他死后，那些曾经忽视的蛛丝马迹让我根本无处可藏啊。”
　　K字的笔，母亲的画，还有曾经隐隐约约听到的变异两个字……
　　当年那场夺走他父母的离奇海难，八成也是天龙人所为。
　　还有那次莫名其妙的冷战，现在想来，那时克克洛就已经知晓了一切真相吧。
　　就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啊！
　　然而……即使他知晓了一切，却依旧没有恨我，哪怕自由就在眼前，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还要为我而死啊？
　　“看你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你们是家人了呢。”
　　罗托着腮，淡淡的说着。
　　“我们……本来就是家人啊。”
　　塞特楼西低声回答道。
　　“不是因为我们相同的血液，而是因为那颗为了彼此跳动的心脏啊。”
　　“他愿意为我而死，我愿意为他而活，所以我们才是家人啊。”
　　“只是……感觉身上背负的责任，更重了一些而已。”
　　说着，塞特楼西缓缓抬起头，坚定的说着。
　　“原本我以为，我只要带着他的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但是现在看来，我背负的，是整个家族最后的一点香火了。”
　　“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而死，他又为了我而死，我这条命，是整个家族生命的延续啊。”
　　“我绝对，不能浪费每一分每一秒，绝对，要活的比任何人都精彩，要在死去的时候，能够不负此生，笑着与他重逢才行。”
　　“原来如此。”
　　罗看向塞特楼西的眼神终于少了些讽刺，带上了些欣赏的意味。
　　毕竟作为一个医生，他总是更喜欢那些珍爱自己生命的患者。
　　原本他还打算问问这为画家是不是那个天龙人，如果是就打听打听关于唐吉坷德家族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他是不是天龙人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以你的身体状况，恐怕之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你做好觉悟了吧。”
　　罗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问着。
　　“这种觉悟……从我失去他的那天起就做好了。”
　　塞特楼西轻笑着，眼角的红晕慢慢退去。
　　“那，楼西当家的，回归正题吧，关于那个交易的内容。”
　　罗站起身，走到塞特楼西面前，微微弯腰俯视着他。
　　“我帮你治你的病，虽然治好不太可能不过起码能保证它不会恶化，而你，就在这艘船上当小白鼠如何？”
　　“小……小白鼠？！”
　　塞特楼西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来不开玩笑。”
　　罗坏笑着低下头，就在塞特楼西面前几厘米的地方低声说着。
　　“你的病情，你的血液，对于医生来讲可是难得一遇的宝藏，是最棒的试验品，当然，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伤上加伤，只要你信得过我。”
　　“……信得过信不过什么的，你没有害我的理由吧。”
　　塞特楼西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眸。
　　“再说了，久病成良医，我虽然不会诊治，可是也大概是知道一些关于医学的知识的，如果你骗我，我并不是发现不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
　　罗直起身玩味的看着塞特楼西。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更谨慎的人，楼西当家的。”
　　“我相信我的直觉。”
　　塞特楼西笑着，朝罗伸出手。
　　“不过如果你骗我，我就宰了你，医生。”
　　“真吓人。”
　　罗敷衍的说着，握住了塞特楼西伸出来的手。
　　“特拉法尔加·罗，这是我的名字，楼西当家的。”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治医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