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我的心为谁而跳》Ghost_Su

57、第五十七章 分别

　　一周以后，塞特楼西彻底康复，继续了他的修炼日常，而艾斯和路飞虽然对“人真的会感冒啊”这件事表示惊讶，也没有多问什么。
　　时间就这样在平静无波的生活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经过几场春雨的滋润，科尔博山也终于是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然而，有一个人却要离去了。
　　“明天就走？”
　　艾斯和路飞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子就蒙了，呆呆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塞特楼西不知应该作何表示。
　　即使他们早就知道离别注定会到来，却还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突然。
　　“为什么啊！在这里留下不好吗？”
　　路飞在震惊过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后嘴立刻就撇下来了，一下扑到塞特楼西怀里开始撒娇，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艾斯也张了张嘴，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塞特楼西的眼神多了些不舍。
　　他何尝不想让塞特楼西留下，不到一年的相处，他和路飞早就把塞特楼西当成了兄弟一样的存在了。
　　可是他毕竟是当哥哥的，路飞能闹，他可不行。
　　“好了，路飞，别闹了。”
　　他提着路飞的领子把他从塞特楼西的怀里拎出来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教育起了弟弟来。
　　“小白有他要干的事情，你这样只会让他为难你知不知道！”
　　“但是啊……”
　　路飞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
　　他当然没指望塞特楼西能留下，他只不过是习惯了以撒娇的形式来发泄自己的难过情绪而已。
　　艾斯笨蛋……
　　“好了好了，都别露出那苦瓜脸了。”
　　塞特楼西轻笑着说道。
　　“我跟我的下人们说了，我明天早上再回去，所以今晚我可以和你们呆整整一晚上哦。”
　　“真的？！”
　　路飞这个小孩最是好哄，一点好消息就把之前的不快抛之脑后，开始蹦蹦跳跳的撒欢了。
　　“太好了！”
　　“这个笨蛋。”
　　艾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塞特楼西，正巧看到对方对角挂着和自己一样对路飞无可奈何的微笑。
　　“噗。”
　　“你笑什么啊？”
　　塞特楼西看着艾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莫名其妙的说着。
　　“没什么没什么。”
　　艾斯笑着挥了挥手，看向塞特楼西的眼神中离别的悲伤淡了一些。
　　“就是突然感觉没什么好伤心的了。”
　　“因为，肯定还会再见的啊。”
　　“对吧，小白。”
　　塞特楼西稍微愣了一下，便抬起头，看向从树叶间泄下的点点阳光。
　　“嗯。”
　　“一定会再见的，我向你保证。”

　　接下来的一天，三人完全没有进行任何的训练，难得的完全放松下来，漫步在科尔博山的山涧里，享受着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艾斯和路飞小心的享受着现在的每分每秒，然而即便他们再怎么珍惜，快乐的时光总像是捧在手中的沙粒，一眨眼就沿着手掌间的缝隙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小白……”
　　“这家伙，睡得真香。”
　　艾斯背着路飞行走在密林之中，塞特楼西则在他身前慢慢悠悠的走着，艾斯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之前丝毫没有感受过的寂寥。
　　“小白也不想走的吧。”
　　艾斯突然轻声说道，虽然是个问句，可是语气却是无比肯定的。
　　塞特楼西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的群星。
　　“嗯，是不想。”
　　他的语气算得上是轻快的，但在艾斯听来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欢愉。
　　小白他，很痛苦。
　　艾斯心想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本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总爱逞强的他也不曾被任何人安慰。
　　“谢谢，艾斯。”
　　塞特楼西突然的话打断了艾斯的思考，他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塞特楼西单薄的背影。
　　“你在担心我对吧？”
　　塞特楼西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的偏了偏脑袋，艾斯甚至看不到他眼神中淡淡的感动。
　　“谁担心你了！”
　　艾斯下意识下意识的反驳着，然而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明明刚才还想着怎么安慰小白结果为什么一开口就这样了啊！
　　“呵呵呵。”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周围，艾斯抿着嘴抬起头，就看到塞特楼西正带着最温柔的浅笑回眸望着他。
　　“艾斯，你还是老样子呢，完全不擅长表达善意啊。”
　　说着，他慢慢垂下银眸。
　　“和几年前的我一模一样。”
　　“诶？”
　　“没什么。”
　　在艾斯反应过来之前，塞特楼西便转移了话题，他慢慢的走向驻足的艾斯，轻轻地将他还有他背上熟睡着的路飞拥入怀中。
　　这是他第一次，去主动拥抱除了克克洛以外的人。
　　“谢谢你，艾斯，还有路飞。”
　　塞特楼西在艾斯耳边轻声说着，眼中是他不曾对外人流露的温情。
　　“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再次感受到活着的快乐。”
　　“谢谢。”
　　“……小白……”
　　艾斯沉默了，他不是没体会过活着的痛苦，因为恶魔之子的身份他小时候可是没少受罪。
　　可是，小白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缘由，安慰便无从谈起。
　　“我……”
　　“无需多言。”
　　塞特楼西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人的温暖。
　　“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好。”
　　艾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小白。”
　　“我不会死。”
　　听到如此坚毅的回答，塞特楼西竟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也许，是想到了某个说过不会死的笨蛋。
　　当初那个人说了谎，让他从天堂坠入痛苦的地狱。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够坚定罢了。
　　当时的他还太弱了，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
　　这次呢，我该信任你吗？艾斯。
　　我该再一次相信“不会死”这种不切实际的诺言吗？
　　“……那，说好了。”
　　塞特楼西紧了紧双手，淡淡的说着。
　　“你们都不许死。”
　　“嗯。”
　　感受到艾斯点头的动作，塞特楼西慢慢松开怀抱，站在艾斯的面前，淡淡的笑着。
　　相信他吧，现在他面前站着的人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人了。
　　而且，他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他了。
　　如果这次，还需要做出觉悟的话，他绝对不会再次犹豫不决。
　　绝对不会。

　　“……唔。”
　　当清晨的黎明撒向大地，路飞才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熟睡中清醒过来。
　　“……我睡着了？”
　　“你都睡一晚上看笨蛋。”
　　艾斯站在路飞身边，脚下是他们常来的那处小悬崖。
　　粼粼波光在海面上荡漾，不远处星星点点的船影正缓缓渐行渐远。
　　“已经早上了。”
　　“……早上了……啊等等！”
　　路飞一下子惊坐起来，抬头看向艾斯喊着。
　　“小白呢？”
　　“已经走了。”
　　艾斯看着地平线处的军舰淡淡的说着。
　　“走了？骗人的吧？”
　　路飞一听嘴一下就撅了起来，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还……没有好好告别呢……”
　　“不用了，那种事情。”
　　艾斯抱着胳膊，眺望着远方，嘴角微微挑起。
　　“肯定还会再见的。”
　　“为了再次重逢，我们可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说着，艾斯转过头，看着一脸委屈的路飞。
　　“小白他可说了，我们谁都不许死。”
　　“那不是当然的吗！”
　　路飞赌气一样鼓着嘴，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下次见面我绝对要他补偿我！”
　　“哼，反正你的话，请你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吧，因为是笨蛋啊。”
　　“啊！你叫谁笨蛋呢！笨蛋艾斯！”
　　“就是你啊！你个笨蛋小鬼！”
　　“想打架吗！”
　　“怕你啊！”

　　与此同时，站在军舰甲板上的塞特楼西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那小小的一个黑点。
　　哥亚王国，还会再来吗？
　　本来只是想要找个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独自变强而已，没想到竟然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艾斯，路飞，下次我们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再会呢？
　　那时……我会得到我想要的自由吗？
　　“塞特楼西·大人，差不多该准备吃早餐了。”
　　“嗯，我知道了。”
　　塞特楼西淡淡的回应着，最后眺望了一眼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小岛，默默地转过身，收起了那嘴角淡淡的温柔。
　　暂时告别一下小白的身份吧。
　　现在的我，又是塞特楼西·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