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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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权力的中心，世界贵族天龙人们的居所，圣地玛琳乔亚，位居分割世界的红土大陆之顶，常年云雾缥缈的海平面6000公尺之上，抬头看不见蓝天也看不见星空，低头看不见大海，像是仙境一般，与世隔绝。
所以，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玛琳乔亚半步的塞特楼西，除了白茫茫的云，白茫茫的建筑，还有那些离得远一些就看不见的绿树茵茵以外，也没见过什么可以称之为景色的东西了。
身为一个画家，只能临摹，或者通过经验去想象这个世界的颜色与形状，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凉。
塞特楼西不是没有想过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可是当他有权利这样做的时候，已经没有心去这样做了。
直到今天。
塞特楼西牵着克克洛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他只在幼年时偷偷远远观望过的巨大升降梯，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通往外界的大门。
周围无数的下人或推着箱子，或在打点着他的行程，只有他们二人仿佛置身事外一样。
终于，当塞特楼西只差一步就能走进升降梯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富丽堂皇的内饰和三面巨大的落地窗，深呼吸了一口气。
“需要吃点药吗？”
身边的克克洛拿着随身带着的药盒晃出“哗哗”的声响，笑眯眯的调侃着塞特楼西，顺便帮他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而面对着日常的调侃，塞特楼西理算当然的稍微平静了一点，哼了一声就率先迈进的升降梯。
“我要是这么脆弱还是趁早掉头算了。”
“别那么说嘛~”
克克洛笑嘻嘻的跑过来把塞特楼西拉到落地窗旁边。
“也许不是你的心脏太脆弱，而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波澜壮阔也说不定哦。”
看着塞特楼西抬起的无语表情，克克洛颇为自信的笑了笑，朝他晃了晃手中没有放回去的药瓶。
“绝对用得上。”
“我对这个世界有信心。”
“……随你的便吧。”
塞特楼西对于克克洛的话表示不屑，毕竟虽然他没亲眼看过什么名山大川，可是名画还是看过不少的，山河湖海，日月星光，绿草茵茵，繁花似锦，哪一个不是画家的题材。
所以，在塞特楼西想来，即使大海真的能让他眼前一亮，也不至于让他的心脏直接过载才对。
然而，他错了。
随着升降梯的下降，当波涛冲击着大陆的声音穿过厚厚的云层，第一次传到塞特楼西的耳中时，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疯狂跳动了起来。
“哗——！哗——！”
由远及近，从隐约入耳到震耳轰鸣，当云层从视线中自下而上的飞驰而过，当壮丽的蓝色揭开最后一点浮纱完完全全的映入那洁白的眼眸，塞特楼西定定的站在落地窗前，头也没回的朝克克洛伸出了手。
“药。”
“给。”
几乎不需片刻的等待，当塞特楼西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一片药丸便已经入手了。
吞下药丸。让心情稍微平复，塞特楼西看着一望无际而波澜壮阔的大海，看着波浪中的粼粼闪光，呆呆的自喃着。
“这是……什么啊……”
“大海。”
克克洛此时也是眼眶微红着看着他阔别了两年了大海，微笑着朝塞特楼西解释着。
“塞特楼西，这就是大海！”
“大海……”
塞特楼西下意识的重复着，那小小的脑袋正在尽力把这一切全部装进脑中。
但是这太难了，和以前那些能被装进小小的相框中的景色完全不一样，塞特楼西尽力睁大着眼睛，却也好像看不到这片海洋的万分之一。
这种恢弘，这种磅礴，是曾经的塞特楼西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不能理解的。
对于曾经的塞特楼西来讲，他的床已经够大了，大到他可以在上面打滚；他的房间已经够大了，大到他可以在里面散步；玛琳乔亚也已经够大了，大到他现在也没有走遍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现在看来，曾经在塞特楼西看来足够巨大的东西，在大海面前，如今都渺小的宛如尘埃。
这就是大海，能包容一切的大海。
“……好厉害……”
“哈哈，是吧~”
克克洛不知道为什么带着自豪的语气说着，拍了拍塞特楼西的肩膀。
“我可是在这片大海上出生的人啊！嘛，准确来说是北海。”
“北海吗……”
塞特楼西抬起头看向克克洛。
“等过一阵，咱们一起去看看吧，北海，你的故乡。”
克克洛楞了一下然后感动的笑了笑。
“好，我等着。”
说着，他笑眯眯的揉了揉塞特楼西的脑袋。
“北海可是很漂亮的哦，还有美食！到时候我带你吃个饱！”
“嗯。”
顶着克克洛的手，塞特楼西微微点了点头。
“我等着。”
6000米的高度，升降梯不过十分钟就落到了海面上的平台上，周围几艘军舰整齐排列，护卫着世界贵族的安全。
当升降梯的门缓缓打开，温暖的风带着大海的咸涩味涌入塞特楼西的鼻腔，塞特楼西缓步走到平台的边缘，看着海浪击打着岩石，飞溅出的浪花带着淡淡的彩虹，蹲下身慢慢地伸出手，任由着海水打湿他的掌心。
湿润的触感带着一丝海水特有的冰冷传入神经，塞特楼西收回手，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
“……好咸。”
“那是当然的了……”
克克洛站在塞特楼西身后不远看着塞特楼西那幼稚的举动，无奈中带着些心酸的笑着。
“大海就是咸的啊，你平时吃的盐也是从海里提炼出来的啊。”
“这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塞特楼西站起身，低头看着海水，好似自言自语般若有所指的低语道。
“只是这个味道……很像眼泪啊。”
『“妈妈，你在画什么？”』
『“大海。”』
『“我最喜欢的大海。” 』
我来了哦，妈妈。
这片你最喜欢，却最终没能回归的大海。
“走吧。”
塞特楼西整理好情绪，眼中不带有一丝波澜，转身带着克克洛朝军舰走去。
“去香波地群岛。”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