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我的心为谁而跳》Ghost_Su

106、第一百零五章 坦白

　　塞特楼西之后三天都昏昏沉沉的，体温忽高忽低，胃口也不好，害得艾斯总是满头大汗的围着他转圈。
　　虽然艾斯也是一个有弟弟的人，但是路飞那个皮实样子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所以艾斯可以说是完全不会照顾人了，好几次都闹了笑话。
　　比如……
　　“诶？！这些药不是要一起煮吗？！”
　　丢斯看着艾斯手里端着的一锅“大杂烩”嘴角抽动着说道。
　　“那些药材是五个不同的药方啊！笨蛋！”
　　“诶——？！”
　　“哈哈哈~”
　　塞特楼西靠在床上笑弯了腰，眼睛还渗出了些生理盐水。
　　“都说了你干不来这些的，你却非要试试。”
　　“我这不就知道了吗……”
　　艾斯小声嘟囔了一句。
　　“下次我肯定能做好！”
　　然后下一次……
　　“……我记得这个药方里没有没有蘑菇吧。”
　　塞特楼西看着色香味都不怎么样的黑色药液中漂浮着的一整个蘑菇，满脸黑线的说着。
　　“……艾斯，你是不是记错药材了？”
　　“诶？！是吗？”
　　艾斯挠了挠头，看着塞特楼西手里的药汤。
　　“……那我再去……”
　　“给我吧你！”
　　丢斯一脚把艾斯踹到了一边。
　　“谁知道你还能做出什么鬼东西。”
　　“什么叫鬼东西啊！我很努力的想要做好啊！”
　　“那就只能证明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笨蛋！”
　　“好了好了，你们再吵下去我就没有药吃了吧。”
　　塞特楼西轻笑着，翻身准备下床。
　　“我自己来也可以，反正我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已经习惯了。”
　　“不行！”
　　艾斯一把把还有些虚弱的塞特楼西推回床上，一脸严肃的抱着胳膊。
　　“你给我休息！”
　　“我又不是瓷娃娃。”
　　塞特楼西无奈的说着。
　　“上次是那两天吃饭不太规律了才出问题的，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要是真好的差不多了你哪会被我轻轻一推就倒？”
　　艾斯往塞特楼西身边一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分明还在发烧。”
　　“发烧而已。”
　　把艾斯的手挪开，塞特楼西又坐起身子。
　　“我都在屋子里憋了四天了，再不让我出去放放风，我就要长蘑菇了。”
　　“什么叫发烧而已啊！生病就是生病啊！”
　　艾斯皱着眉头说着。
　　“你是身体太好了。”
　　塞特楼西笑着点了点艾斯的脑门。
　　“对于我而已，发烧已经是最轻的病症了啊。”
　　艾斯愣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说着，塞特楼西起身去穿外衣，艾斯也不再阻拦了。
　　一颗一颗把扣子系好，塞特楼西转身朝艾斯说着。
　　“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你不说我也会去。”
　　艾斯说着站起身。
　　“我现在可不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去。”
　　说完，他就跟在塞特楼西的身后走出了门，临了还记得回头朝门内端着一碗废药的丢斯挥了挥手。
　　“药就拜托你了哦！”
　　“……混蛋。”
　　丢斯嘴角是抽了又抽，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压下了想要胖揍艾斯一顿的欲望，拿着药材去药店熬药了。

　　此时时间是一天中最为温暖宜人的午后，塞特楼西披着一件暖色的风衣，带着面具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享受着微风，艾斯抱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关注着塞特楼西的状况。
　　“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塞特楼西突然头都没回的说了一句，害的艾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麻烦？”
　　“我的病啊。”
　　塞特楼西此时才偏过头，看着艾斯。
　　“又要找医生又要熬药的，果然我还是和你们分开比较好吧？”
　　“这怎么行！”
　　艾斯一听塞特楼西要走立刻就不干了，走过去按着对方的肩膀大声说着。
　　“如果你不在我的视线里我一直会担心啊！那才是真的给我添麻烦了！”
　　“啊啦，你会担心我啊。”
　　被艾斯吼了的塞特楼西却不见生气，反而笑弯了眼角。
　　“果然和六年前变化很大啊，当年的你说出这种话一定会脸红的。”
　　“当年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
　　艾斯放开塞特楼西的肩膀，不爽的说着。
　　“能说能笑能跑能跳的，哪像现在……”
　　“嘛，现在的我要是再像当年那样胡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咽气了啊。”
　　“……你到底是怎么把身子搞成这样的？”
　　艾斯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才六年不见而已，而且你现在才19啊。”
　　“这么严重的病当然不可能是这段时间才出问题的。”
　　塞特楼西说着微微垂下头，眼神终于是有了些变化。
　　轻轻捏了捏衣服里已经烧了一半的千纸鹤，塞特楼西轻声说着。
　　“真是……很长的故事啊。”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
　　艾斯想到当年塞特楼西眼中总是化不开的阴郁，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话题引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上，连忙挥起了手。
　　“我无所谓啊，不过，作为交换。”
　　塞特楼西朝艾斯笑着说道。
　　“你也要给我讲你的故事哦。”

　　当月色降临，两人便坐在小岛中间的山顶，看着倒映着星辰的大海和小镇的星火融为一体，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开始聊天。
　　“路飞那家伙还再整天吵着要当海贼王啊。”
　　听着艾斯讲着这六年的过往，塞特楼西挑了挑眉。
　　“那你出海当海贼也是为了当海贼王吗？”
　　“……不。”
　　艾斯稍微沉默了片刻，声音也有些低沉。
　　“我不想当海贼王。”
　　“我要……超越海贼王！”
　　看着艾斯眼中复杂的暗流，塞特楼西了然的微微一笑。
　　这家伙，果然还是恨着罗杰的啊。
　　还再被他的名号束缚着，不能看开啊。
　　“呐，楼西。”
　　艾斯第一次当着塞特楼西的面正正经经的叫出了楼西这个名字，有些小心翼翼的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觉得……如果海贼王有一个孩子，会怎样？”
　　啊，艾斯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身世的事情啊。
　　塞特楼西眨了眨眼，抬头轻笑着看向漫天繁星。
　　“那个真是糟糕啊。”
　　感受到了身旁艾斯猛的战栗了一下，塞特楼西才恶趣味的接着说道。
　　“对那个无辜的孩子来说。”
　　“……哈？”
　　也许是转折来的过于突然，艾斯还没从刚才的压抑中缓过神来，就对上了塞特楼西那双带笑的眼睛。
　　“仅仅是存在就是罪，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背负全世界的恶意，真是太糟糕了啊。”
　　“艾斯，辛苦了啊。”
　　“你……知道……”
　　艾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塞特楼西映着星光的白眸，难以置信的说着。
　　“嗯，刚见面的时候路飞就说漏嘴了呢。”
　　塞特楼西笑嘻嘻的说着。
　　“不过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你自己也是，这个血脉的意义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除非是亲信之人，否则不能随便说出去哦。”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
　　艾斯现在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不怕因为我受到牵连吗？”
　　“什么牵连？”
　　塞特楼西歪了歪脑袋。
　　“我本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自己又早就命不久矣了，我还怕什么？”
　　“你……”
　　艾斯愣了片刻，才终于释然的笑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好像很讨厌罗杰啊。”
　　塞特楼西托着下巴看着艾斯。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毕竟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你就不会遇到路飞，不会遇到萨博，虽然不会被世人唾弃，但是，也可能不会变得如此强大了吧。”
　　看着艾斯紧抿的嘴角，塞特楼西知道艾斯还是在抵触罗杰的名字，便干脆转移了话题。
　　“好吧好吧，咱们来讲我的故事，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吗？”
　　塞特楼西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说着。
　　“艾斯，你知不知道被死亡追逐是什么感觉？”
　　塞特楼西用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开了头，艾斯愣了好半天，才呆呆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见识过死亡，但是自己的话……说实话没有濒死过呢。”
　　“是吗。”
　　塞特楼西微笑在看着艾斯，把艾斯看的有些发毛。
　　“要是我有你这副身体，我管我是爹是谁，能活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说着，塞特楼西叹了口气。
　　“人类啊，真是不知满足的生物啊。”
　　“……不要说的你好像不是人类一样啊。”
　　艾斯无奈的吐槽了一句。
　　“实话实说而已。”
　　塞特楼西笑着的说到。
　　“我的病，其实最开始不是器官衰竭。”
　　“而是先天性心脏病。”
　　说着，塞特楼西转过头，看着震惊的艾斯，微微挑起嘴角。
　　“从懂事开始就被人告知活不到十岁，想要开怀大笑或者痛哭流涕心脏都会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死去，而为了活着，我服用了特殊的药物，虽然延长了寿命，但是副作用……”
　　塞特楼西摊了摊手。
　　“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10岁的时候我做了手术，虽然心脏是没问题了，不过之前药的副作用却开始慢慢显现，结果就是变成了这种半死不过的状态。”
　　说完，他捅了捅好像已经呆住了的艾斯。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你……”
　　艾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来没有亲身经历生死的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塞特楼西每一天的痛苦。
　　也许对于他自己来说，活着就是吃饭喝水保持呼吸那么简单，他还可以去有时间与心情去烦恼，去讨厌自己的生父。
　　但是，对于塞特楼西而言，也许仅仅是活着，就是一件需要竭尽全力的事情了。
　　“我不是来跟你卖惨的。”
　　看着艾斯纠结的表情，塞特楼西安抚的笑了笑。
　　“只是希望你能放下那些无谓的恨意，再说了，那些跟你说罗杰坏话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而已。”
　　说着，塞特楼西扬了扬头。
　　“哥尔·D·罗杰岂是他们有资格评说的人物，那个改变了世界的男人到底如何，你且自己去闯荡一番再下定论吧。”
　　“D的意志，终有一天会把这个世界闹的天翻地覆。”
　　“D的……意志？”
　　艾斯看着塞特楼西微微发冷的眼神，有些不理解塞特楼西的话。
　　字母D是他的中间名，虽然看起来比较少见，起码他是只知道路飞和混蛋老头有，但是D的意志又是什么？
　　“这种事情自己去找答案啊，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
　　看着艾斯疑惑的表情，塞特楼西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朝他伸出了手。
　　“那就是，你的身上有着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你一定会扬名世界的，以波特卡斯·D·艾斯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