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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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希脑袋从一开始就是蒙的，她有些害怕，生怕林欢守了什么伤，毕竟是自己把林欢带来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估计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手机振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林皓，连忙接起来。
“你们在哪，我给林欢打电话打不通。”
林皓听着电话另一边沐希的话，脑袋嗡的炸开了一样，起身拿了车钥匙跑了出去。
他虽然没有刻意阻止两人见面，但却又不想让林欢见到慕森，他心里急得像一团火在烧，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林欢解释，甚至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解释。
他要阻止，至少现在不能见，林欢一定接受不了。尽管林皓觉得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依 旧在祈祷，希望林欢可以多坚持一会。
林欢应声回头。
眼睛对上向她走过来的人，那一刻，林欢愣了。
呆住了。
大脑停止了。
手里的奶茶啪嗒掉到地上，在林欢脚边裂开，溅到林欢的鞋上。
林欢，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张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有回音。
慕森在林欢转头的那时候就已经认出林欢，尽管只见过林欢在林皓怀里时的半张脸。
同样惊讶的还有李健，嘴巴已经长的已经大到可以吞下一个拳头。慕森早上刚让自己去查林欢，结果今天就碰上，时间紧迫，李健只查到一点基本信息，眼前这个女孩比照片还要漂亮。
慕森看着林欢惊讶的表情，有些似曾相识，像极了第一次和林皓见面是的样子。
*
那时候慕森接手公司没多久，他想要让公司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只能不断扩展公司的业务。那时候的GM公司也是刚刚走上正轨，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林皓见面谈一谈。
在林皓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慕森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但他觉得这个人，好熟悉。他定睛看了看林皓，林皓的反应更让他确定，林皓一定认识自己，尽管自己想不起来。
但是在后面的交谈中，林皓并没有表示认识自己，反而比自己更加心不在焉。
这是慕森这么多次的商谈中，感觉对方最没有心思的一次，但慕森心里却是想合作的，不管是出于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信任，还是对他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都让慕森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在跟GM合作的着两年里，双方在互利方面，都达到了最大化，所以当得知今年林皓不再续约时，心里还有一些失落。
“林小姐。”沐希晃了晃愣在原地的林欢。
现在的林欢，满脑子都是穆冰的脸，她分不清楚是幻觉还是真的。她抬起手，挪着像是灌了铅的两条腿，他们之间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可是林欢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一边走，嘴里一边念着。
“穆冰……穆冰……”
即便涂了口红的嘴唇，也盖不住底下透出的苍白。
当她碰到他的一瞬间，感觉是那么真实，眼里的雾气化作水珠，有重量地滴下来。
林欢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便没了意识。
慕森本能地将林欢打横抱起，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和那天晚上在林皓怀里的人，如出一辙。
慕森微微蹙眉。
此时此刻，只有沐希是清醒的，跑上去晃着林欢的手。
当林皓赶到的时候，林欢正躺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而手却紧紧握着因为被林欢拽着只能坐在板凳上的慕森的手。
慕森弯着背，两只胳膊撑在腿上，低着头，不知道眼睛在看林欢还是在看地板。
“松开！”林皓的声音不是吼出来的，但钻进任何人的耳朵里是充满敌意的。
慕森的手被林皓猛的抽出来，没有抬头，而是下意识的看向林欢，林欢像受惊的小鹿，猛然惊醒。
林欢慌忙从沙发坐起来，抬手去抓慕森，却被林皓拦下。
“欢欢，你没事吧。”
林欢好像这才看见林皓，抓着林皓的胳膊，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过。
“哥！哥!穆冰没死！穆冰没死！”
林皓抱住情绪有些激动的林欢，看向慕森。
“欢欢，你冷静一点。没事的，没事的。”林皓不断安抚着林欢，眼睛里似有一团火，盯着慕森。
“慕总，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多谢你照顾林欢，改日一定专程道谢。今天我先带林欢回去了。”说着，抱起林欢，脚步一顿，“还希望慕总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是小妹认错人了。”
林皓头也不回抱着林欢离开，林欢毫无力气地转过脸，看着慕森，眼里依旧沁满了泪水像是在求救，亦或是，绝望。
慕森的手紧紧攥成拳，心里像被刀剐一样疼，林欢的声音不断在脑中回旋，轻而闷，就像心上的血滴下来的声音。
此时房间里静得可怕。
“李健。”
李健浑身一哆嗦。
“刚刚林……”欢字刚要说出口，又改了称呼，“林小姐抓的小偷呢？”
“在保安办公室。”
“你亲自送去公安局。”一顿，“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的慕森，李健从没见过，眼睛里充满了让人恐惧的敌意，却又藏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慕森没有回公司，而是径直回了家。
林欢的表情，林欢的声音，林欢的一举一动，都充斥在慕森的脑海里，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慌乱。
她，到底是谁。
她，是林欢啊。
慕森的胸口难受的像要炸开一样，慕森坐在沙发上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头，逼迫自己想起什么，三年来他没有一刻想要像现在这样如此希望自己记起以前发生的所有事，可是，脑中除了林欢惨白的脸，什么都没有。
慕森冲进浴室，让冰凉的水浇在身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欢坐在床上，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可脸色依旧惨白。
林皓看着她，欲言又止，握了握她的手，掌心却传来冰冷的感觉。
“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刚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早该告诉你的，不然你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哥，你见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吧。”
“嗯。”
“可能是我太想念穆冰了，如果他真的是穆冰，三年来，他怎么会不来找我。所以，他不是。”
林欢的语气很轻，嘴角还挂着一丝嘲笑。
林皓起身去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存放了近三年的档案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慕森后，派人调查的关于他的资料。”
资料不算多，三四页纸的样子。记录着慕森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却没有一条，可以和穆冰对上，除了那张极为相似的脸。
林欢接过档案袋，手停在了开封处，别开头，放到了床头的抽屉里。
“不用看了，他不是。”
最终，林欢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个档案袋。
如果他是呢。
如果他不是呢。
今夜，注定无眠。
一大早，从慕森进公司开始，所有人都感觉到慕森身上让人难以呼吸的气压，所有人见到慕森都是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当了炮灰。
李健之所以能一直留在慕森身边，除了有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毅力和心理素质，还有他的办事效率总会让慕森很满意。
李健把林欢的资料已经全部整合，打印好。但是却迟迟不敢交给慕森，自从昨天慕森从M商城离开之后，李健就自动屏蔽一切带“林”的字眼。
而慕森也很清楚李健的办事效率，也没有开口向李健要。
沐希提着昨天林欢给自己买的东西，去了公司。她一来就感觉到林皓心情不太好，但看了看手边的袋子，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而且自己也真的想关心林欢的情况。
“林总。”沐希轻轻敲门。
“进来。”
林皓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可是沐希迟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沐希说：“林总，林小姐……没事了吧。”
林皓手里的笔一顿，抬头看着沐希，合上手里的文件。
“嗯，没事了。”林皓扫了一眼沐希手里的袋子。
“林总，这是昨天林小姐给我买的衣服，我不想收，可是……”话还没说完。
“你不想收？”一顿，“你嫌弃？”
沐希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不是不是，是我不能收。可是林小姐昨天那么热情，我又不好意思不接受。我知道我把衣服还给林小姐她也不会收，所以这张卡里有五万块钱，就当是我自己买的衣服，或者您从我的工资里扣，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让我平白无故收林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
林皓嘴角勾了勾，眼前的沐希有些慌，他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直来直去，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既然是林欢的心意，怎么可能收回来。
林皓两只胳膊搁在桌子上，食指相互轻点着。
“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就周末多抽时间陪陪林欢。”
沐希张口又要拒绝，这根本是两码事。
“看得出我妹妹很喜欢你，她刚回国，朋友不多。”
沐希听懂了林皓的意思，低头沉思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林总，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工作，好好保护林小姐。”
林皓扯了扯嘴角，嗤笑说：“傻。”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