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下酒》汉子我很白

1、世间你我相遇，都是有原因的

　　深夜22：00，A市第一医院仍旧人流不止，节假日的工作量比往常多了几倍。徐晨自己是这么觉得。
　　刚结束一台手术的张政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望着窗外发呆的徐晨，心想这哥们是怎么了，很闲啊？随即走向他趁机来个黯然消魂掌，徐晨心有灵犀般转身握住了面前那只扬起的手，说了一句令张政摸不着头脑的话
　　“早上有个病人很有意思啊。”
　　“谁啊？”
　　“你猜？”徐晨笑着问。
　　“猜你妹个头！”胡乱甩开徐晨的手，走了。
　　徐晨回想早上负责的胃出血的病人，安安静静，脸煞白，明明疼的额头直冒汗说话依旧有条不紊，明明是很普通的一类人却有让人不易忽视的气场。
　　姜凝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心想：太特么干净了，没找到一片脏地方。
　　接着叹了口气，最近总爱叹气啊，她后知后觉得发现。然后才将重点转移到自己肚子上，寻思着怎么处理这突发情况。案子刚接到手，昨天才面见当事人，今天就胃出血了，她想也不是没有一点征兆，自己那样的作息--
　　“呵”
　　自嘲了一声。
　　她一整天没去律所，也没通知任何人，手机自动关机，当真是与世隔绝了啊。
　　工作至凌晨两点，世上一片安静，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留她灯光一束。姜凝离开座位，木椅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抽气声，她打开冰箱，空空无几，唯参差不齐的酒瓶熠熠生辉。她从中抽出一瓶，全身英文字眼，开瓶器幽幽在空中转着，是别样的漫不经心。
　　“砰”
　　瓶塞被取出，酒被倒出，酒杯碰撞玻璃窗，一声又一声，敬深夜。
　　然后灯火全无。
　　有微不可见的东西在黑暗中滋生，似是专门寻了心思，一点点壮大，扩散全身。姜凝陷于床一边，张开眼睛，静静感受疼痛，以及它的激烈。等待它自己离去，消失；等待它吃饱喝足，偃旗息鼓。
　　她与时间为伴，黑漆漆的眼睛融于四周。再次眨眼已近天明，疼痛却有猛攻之势。起身的瞬间又重重跌落，双手止不住颤抖，无法控制。心脏的跳动格外响亮，充斥脑海，翻天覆地。
　　她慢慢将手移向枕头下面的手机，沉思片刻，退出联系人界面，拨打数字。
　　她艰难起身，右手死死捂住肚子，拉开衣柜，巡视过后取出几身衣物和换洗内衣，又从包中拿出钱夹，坐在客厅沙发上，安静等待。她望了望不远处书桌上的文件们，已经没有气力整理了。
　　“咳”的一声，打断姜凝深思。
　　徐晨本在值班，去完洗手间回办公室的路上忽然调了方向，想去看看那个有意思的胃出血病人。
　　徐晨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禁自我怀疑是否存在感太过低了，接着徐徐走近。
　　姜凝靠在床头，望着床尾的徐晨，一八几的身高，仰头望的很费力。
　　“徐医生，有事吗？”她淡淡的问。
　　“我办事路过，看看你，感觉怎么样了？”徐晨问的端正。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