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演武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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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统领可是二品大员啊！
居然要用这种方式选出来吗？
海棠张了张口，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能形容他的此时的感受。
不过，这种方式虽然忒随便了，但海棠却不会质疑这个选出来的人，够不够资格担任禁军统领。
说白了，连凌螭都够资格，凌家除了未断奶的娃娃外，真的是选谁来担任都可以！
“少爷拒绝了陛下的邀请，但被选中却还是要去担任吗？”海棠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
斮儿也知道这个问题肯定会让不少人一头雾水，为什么皇上的委任可以推辞，而自家人的选定却只能接受呢？
原因说出来可能会觉得听着刺耳，因为——皇上是外人！
是的，外人！
因为是外人，所以拒绝起来可以毫无顾忌、甚至毫无理由。
当然，如果皇上仗着他的身份，硬是要凌螭答应的话，那也没办法。
可郦月昨晚不惜对皇上出言顶撞，也要帮他争取到拒绝的权力，化解了这个问题，所以凌螭可以随心所欲地推却这桩差事。
但这份差事依旧还是会落到凌家头上，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凌家尚未足龄退役的成年族人，皆为候选人，凌螭当然也列入在内！
也许有人会疑惑，凌螭没有参军，为何要被算做候选人？
因为正如刚刚海棠所言，凌家的孩子，一出生便已经登记在兵部的名录当中，凌螭没有在成年后入伍，那是他的事，但是他的资料却是实打实的被记录在册，只要他去兵部报个到，通过了募兵测试，立马就是一个低阶的小将了。
禁军统领本就是选年龄偏大，或者身负旧伤不能再战的凌家将领，凌螭虽然体弱，但这不是可以逃避甄选的借口，所以抓阄选人，凌螭不能例外。
别看凌若云是凌家的当家，以为他还能在这件事上袒护凌螭，恰恰相反，正因他要打理整个凌家上下，更要做到刚正不阿。
面对皇上，凌若云不介意由自己出面，拉下老脸去跟皇上讨个人情，替凌螭回绝此事。
但面对自家族人，他却必须做到公平公正！
抓阄，那就是赌运气，谁输了谁认命，这是凌家多年来默认的规矩。
如果凌螭被抽中而不履行，或者直接被剔除在候选人名单外的话，这种偏私的做法，那对凌家的家规和公信力，都会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凌若云再怎么疼爱凌螭，也绝不会这样做！
“老爷如果真的要在凌螭被选中后还袒护他的话，就只能是老爷亲自代替那家伙，去当这个禁军统领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斮儿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海棠好歹在王府长大，不至于天真到不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族中长老要想服人，徇私枉法是绝不行的！
“那你是……不希望少爷被选上？”
从之前斮儿的语气中，海棠听出了一丝端倪。
“……像他那样的家伙，就别去皇上跟前给凌家丢脸了吧！”
习惯性地酸着凌螭，但斮儿以这样打趣的方式避开了重点。
“哦……”海棠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斮儿看起来不愿意多谈，他自然也不会追问，“斮儿姐，你待会是要去演武场吗？”
“嗯。”
“有空的话，能指导我一下吗？”海棠有些不好意思。
要做凌家的亲卫，除了要到兵部登记造册外，还是需要进行一个常规的募兵测试，不过因为是从三品以上武将特选的亲兵，所以这个测试的成绩不会影响他入册，这也是斮儿希望凌螭借用老爷这个亲卫名额的原因。
只是……身为凌若云亲自甄选的亲卫，成绩太差的话是会给大将军丢脸的！
而且也从未有过哪个亲卫成员是真的不及格，靠着亲卫这个特殊的身份蒙混过关，所以海棠现在非常的忧虑。
“我？恐怕我不太合适……”斮儿明白海棠的担忧，可惜自己不会教人，“啊！我知道有谁比较适合指导你，你跟我一起到演武场吧！”
“谁？陈前辈吗？”海棠说的是凌若云的亲卫队长陈鸿。
“不是，待会你就知道了。”斮儿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走吧！”
嗯？
斮儿卖的这关子让海棠不解，据他所知，不管是斮儿还是陈鸿，都是亲兵当中超一流的，还有谁会比他们俩，更适合指点一个要准备接受测试的新人呢？
一起到了演武场，诸位亲兵侍卫们和斮儿都很熟稔，年纪不比斮儿大的，都会尊称一声“斮儿姐”，看得出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斮儿以自己的能力，取得了大家的认可。
“哦？新人也来练啦？”
“不错啊！还以为小王爷会比较娇生惯养呢！”
“哪里，平时他干活都挺勤快的。”
“有前途！不像少爷……”
自打大伙们知道了海棠的身份后，倒没有什么拘谨生分的，只是大家都会忍不住将他与自家的那位少爷比较一番，所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和斮儿如出一辙。
混在这群老资历身边，海棠一个连新兵蛋子都不算的稚嫩小鬼，反而是他略显紧张了，特别是随凌若云回来的二十几位亲卫队员，他们无不对海棠投来探究的眼神，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他们对这位将要加入自己队伍的新人很是好奇。
紧张得手汗都出来了，海棠知道，这些人可不仅仅只是他的前辈而已，他们还刚刚打完一场大胜仗，是云国的英雄！被他们这样看着，海棠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且，他们刚刚经历了大战，凌大将军可是给他们放了一个月的长假，让他们回去陪家里人，结果呢？今天一早竟然一个不落地在这演武场上见到他们，如果只是说他们认真勤勉，也没有需要勤奋到这种地步啊！
所以心细如发的海棠很快就琢磨过来——他们是来考察自己的！
明白了这一点，海棠已经不是有压力这么简单了，现在就是证明自己的时候，可他却不确定自己是否具备了这样的才能。
凌家的侍卫们每天到演武场，其实只是进行一些基础训练，一开始就是热热身，绕着场地跑几圈，像亲卫这种为了适应战场需要穿铠甲拿兵器的情况，跑步都是负重的，或者有的人直接就穿好一套软铠来跑。
海棠也想照着这样练，可是原来看别人做简单，当自己真的背上沙袋跑了几圈，结果就已经开始喘大气了。
“小孩子，暂时不用背太重的，你还要长身体呢！先做跟侍卫们一样的练习吧！”在海棠的身后，有一个人逐渐追上来对他说。
海棠回头一看，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凌若云的亲卫队长陈鸿。
为什么会从后面追上来？
海棠只能苦笑了，因为他已经比自己多跑了一圈啊！
再看看陈鸿身上背着比自己多一倍的负重，居然速度还能这么快，海棠真的汗颜了。
“是，谢谢陈队指导。”海棠毕恭毕敬地回道。
陈鸿是凌家亲卫里的老大，在军中的军衔也非常高，比同队里的两位副将都高，所以他拥有阵前代大将军指挥的权力，在必要时——凌若云发生意外无法再上阵指挥，他可以全权替代大将军的职责，统率整个军队，是凌若云军中名副其实的副帅。
他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他的外形，壮硕的身材已经不是人高马大可以形容的了，就算是凌若云站在他旁边，也是矮了一头。他光是站在那，就非常具有威慑感！可他的为人却是亲和友善，与表面看起来真的是截然不同！
海棠昨天第一次看到他时，着实吓到了，关于这位亲卫队长，他自然也是有去了解过，但所打听到的传闻，却都是说他天生异相、貌似恶鬼。
但，这只是脸的关系，长得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的也不是他的错，而且这外形对他来说很有帮助！
陈鸿在军中担任前锋大将，只要他拿着大刀往军队前面一站，那巨人一样的岸伟身形、门神一样的脸，能让不少信心不足的敌军吓得肝颤。
因为有这样的好处，陈鸿对自己的模样满意极了，兄弟们也就是揶揄两句，又不是真的取笑他。
体贴地帮海棠卸下负重，陈鸿转身递给了赶上来的斮儿，说：“背这么少，不像你啊！”
斮儿接过，轻松地加入到自己的负重中，抱怨说：“你们全员都来了，演武场的沙袋不够你们玩啊！只剩这么点了。”
好奇地看过去，海棠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陈队的负重是自己的两倍，斮儿更可怕，是陈队的两倍！这么多，也只是一点吗？
斮儿的实力不简单，海棠是知道的，但这也太不简单了！
原本觉得自己应该不算太差，一开始也许跟不上他们的强度，但努力练练应该还是可以的，可现在……海棠是真的没有这样的自信了。
“小孩子，你该不会是想跟斮儿比力气吧？”海棠的身高还不到陈鸿的肩膀，所以在他看来，海棠真的就像孩童一样，“这个想法可有点冒进了，不如先看看别人是怎么练的吧！”
海棠闻言，转头去看其他的亲卫，他们身上当然全都有负重，可也没有像斮儿这般夸张，其实也只是比自己刚才背的沙袋多了一两袋罢了，不过他们能一直背着负重跑，不像他中途就不行了，耐力上自然是比自己好很多，但这还是能练出来的。
至于斮儿……她的体能显然跟其他人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海棠如果因为她而受打击的话，未免有些冤枉。
“努力吧海棠！至少你应该不会没了负重，还跟不上咱们吧？”斮儿拍了拍海棠的肩膀，然后继续向前跑去了。
海棠知道这是斮儿在鼓励他，便很快振作起来，追了上去。
明明是知道自己实力不够的，怎么还能这么容易受打击呢？
看来不仅是实力，心态上自己也还远远不达标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演武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