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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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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言初时还十分激动,冷静了一会儿,这才把眼泪擦掉,抬起头看着王叙知:“我想睡觉。”
她哭得累了,王叙知便任由她睡了,独自一人出去站了会,又去了李氏的屋子。
李氏与王元池只是偶尔才睡在一起,今日正好分房睡,也没有睡意,听到丫头说王叙知在外面徘徊,便着人把他叫进来。
丫头又点了两盏灯,李氏穿着寝衣披了件衣裳瞧着王叙知:“虽是夏夜,但究竟夜深露珠,你来做什么?”
王叙知忽然就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娘,儿子从小到大都听您和爹爹的话,不让我考科举,我也就不考科举。”
李氏忽然就哭笑不得:“那是你考不上,你自己整日里醉心于医术,偷偷地跟着你那师傅做了些什么事情,当我不知道么?科举方面就算让你去,你又考得上么?”
王叙知一阵尴尬,赶紧又道:“您和爹爹不叫我与江州的那群公子哥儿一起玩儿,我也就从来不与他们一道厮混。”
李氏摆摆手:“那是你幼时的确体弱,长到十五六岁之时人家都在外头留了种了,你还不能碰姑娘家的身子,那群混球怎的肯带着你扫兴?”
王叙知想了想,又道:“那,那我总归还是很听您和爹爹的话的,娘孩儿不跟您兜圈子了,孩儿今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的。”
李氏只道王叙知是来说采言的事情,便冷哼一声道:“那我也有事要与你说,今晚你必须得跟傅采言同房,最好一个月内得怀上!”
王叙知没有接话,而是凑上去道:“娘,今日徐州知府的太师又着人送了个扬州瘦马给爹爹,这事儿您可知道?”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丫头吓得悄悄看李氏一眼,李氏果真脸色瞬间变了。
“你莫要诳我,妄图用此事讨巧!若真有瘦马,你爹怎会没有半分迹象?”
她前几日才处理了个女人,王元池这才老实了几日,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的!
王叙知又悄悄地说道:“娘,那徐州知府的师爷十分仔细,特地在徐州置了个宅子送给了我爹,宅子里就养着那瘦马,只是据我所知,我爹还只去了两次……”
李氏猛地站了起来,上去就踢了王叙知一脚,待踢到跟前的时候又收了力气,只是堪堪只踢到了衣摆。
“说!你是不是偏帮着你爹?!你们父子联合起来骗我!王叙知,若你不早早地把事实都告诉我,干脆别再叫我娘!”
王叙知赶紧道:“娘,我也是昨儿才得了消息,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您,此事只怕难办……孩儿为您办了也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了,但这回爹爹是有意瞒您,若是孩儿帮您,也不是不可,只是……”
李氏知道王叙知心里的小九九,但又十分憎恨自己夫君有其他女人,便暂时压住了脾气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王叙知往李氏耳旁这么说了一会,李氏才缓缓点头道:“也不是不可,只是我须得先收拾了你爹再说其他的。”
……
采言也并未睡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怕王叙知真的来睡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又苦于没有脱身之法,想到傅家给王家写的欠条,心里像是堆了千斤重的东西。
夜越来越深了,屋子里很静,采言在心里告诉自己,遇到事情一味地发愁也不是办法,不如明日找个法子再去见一见李清嬛,只要把自己手里刺绣的法子推出去,就不愁赚不到银子,到时候有了银子,一切也就有了解决的法子。
心里总算轻松了些,采言轻轻叹息一声,缓缓睡去。
睡了约摸一个时辰,她觉得口渴睁眼准备起身,却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穿着面白色的衣裳,一手托着下巴正困得脑袋一点一点。
采言一把拉起帐子,发觉虽是夏夜,但室内还是有些冷的,若是睡着了不盖被子,说不定白日就生病了。
而王叙知之前身子不好,半真半假的,若是再病了可不好。
她赶紧随手拿了床薄被给王叙知盖上,哪知道她的手才碰到王叙知的肩膀,他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哈哈,骗到你了吧?我是装睡呢!”
采言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打掉他的手:“你半夜不睡觉坐我床边做什么?”
王叙知见她恼了,赶紧追过来:“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但是又怕吵醒了你,所以就想着等在你的床边,等到你醒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们站在窗边,烟青色的窗纱隐隐约约看得见外头天上晴朗的大月亮,虫鸣细细,采言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
略微甘洌的茶水润过喉咙,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她脖颈细长白皙,乌黑的发丝散下来,王叙知只觉得这一刻美好到时间静止。
“什么好消息?”采言皱皱眉。
王叙知笑道:“我娘答应我了,这辈子都不会逼着我娶旁人,只是,咱们须得努努力,多生几个孩子。我听闻生孩子很痛,言言,我师傅在研制一种药能让人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感受不到伤痛,我争取在你生孩子之前跟师傅一起研制出来这种药,不让你受苦楚!”
采言虽从未生过孩子,但生孩子的痛苦她确实很清楚的,曾经在方家的时候,因为生孩子难产而死的女人她就遇到过好几个,其他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她也见识过,方钰瑾的那个姨太太也就是难产的时候被采言的一个丫头喂了不该吃的东西,最后死得极惨,因此方家人才如此憎恨采言,想方设法地惩罚她。
想到曾经的事情,采言捏住茶杯,又倒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这世上该受的痛苦从来就没有可以躲得过的。你娘答应你不过是哄着你玩罢了,何况,就算你娘答应了你,可王家的少爷,哪里会有不纳妾的?你爹爹当年不也是说绝对不纳妾的么?”
王元池当年确实对李氏非常好,一心一意,并发誓不纳妾,可也只持续了几年,便暗地里有了其他女人,到后来也是纳了妾,且外头女人也是不断的,只是表面端庄罢了。
王叙知哑口无言,对自己爹娘的事情自然无话可说。
但没一会,王叙知还是追着采言道:“言言,你且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
第二日,李氏就与王元池大吵一架,闹得整个王家都知道了,王元池彻底愤怒,只因着养在徐州的那个瘦马确实深的他心,如今都已经怀了身子,他正想着先在外头把孩子养大了,等到时候再连孩子一起带回来,不怕李氏不同意。
李氏哭天抢地:“我为了你的那句承诺这些年掏心掏肺,你王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面上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家,可实际上提心吊胆早就成了空壳一具!京城去不得,江州也快留不得!王元池,你若是有半分良心,也该为了你王家的后来想上一想!”
王元池冷笑:“我王家再怎么说也是家大业大,就算遇着了什么坎坷,哪里就能如你所说?王家是惹着了人,可这与我为王家添丁是两码事!这些年你不许我纳妾,家中只有叙知一个儿子,你当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的那些儿子,还未出世就被你狠毒地掐死在他们娘亲的腹中,李氏,你到底是贤惠还是恶毒,只怕你心里清楚的很!”
李氏瞪大眼睛:“他们娘亲?哈哈哈,你说你带回来的那些贱女人,还能被称为娘亲?王元池啊王元池,我今日对天发誓,你若是再能往家里带回来任何一个女人,我李家就与你们王家势不两立!往后你再遇上任何事情,都莫要再想着要李家帮你!”
王元池这才冷静了些,但仍旧一甩袖子出了门。
李氏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把王元池的几个妾氏以及妾氏生的女儿都叫了来,一个个指着鼻子骂。
一时间王家如翻了天,王元池干脆卷了包袱直接借口做生意离开了家。
李氏气得病倒在床,她往常走得近的几个夫人都来瞧她。
方家的二夫人与李氏走得最近,她安慰李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要我说,你干脆叫他把人领回来,还能捏在你手里,若是养在外头你摸都摸不着!我就从来不拦着我家老爷纳妾,只是领回来都得乖乖当我的洗脚婢!多个人伺候我,我还高兴着呢。”
李氏眼底一片青:“我已经不指望了,只是我那儿子也是个不听话的,为了个买来的丫头与我置气,不仅不碰那丫头,也不愿意娶妻,我只是怕他无后,到时我家老爷再从外头带回来个儿子,这家产就无望了……”
方二夫人叹息:“也是,你们王家不比方家,方家就是做生意的,可你们王家毕竟是与……有些渊源。只是我有句真心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见她欲言又止,李氏急需救命稻草,赶紧握住她手:“你我虽只是邻里,但这些年你我的交情不浅,你为人憨厚我一直都知道,有话只管讲。”
方二夫人这才说道:“都说儿子随爹,叙知虽说现下是只迷一个姑娘,可若真的成全了他,就像当年你婆婆成全你与王老爷一般,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李氏被点醒,想起来十几年前的回忆,那时候王元池极其喜爱她,为了不纳妾与家中爹娘几乎闹翻,因此她也十分感动,可成婚之后竟然也没多久,王元池就变了。
现下的王叙知,当真是与王元池当年一模一样。
李氏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男人,可不都是一个样么……”
王叙知按照李氏吩咐,派了人去了徐州,把那扬州瘦马的家世都给调查了一番,接着又让人暗自打点一番,那瘦马得了银钱,又原本就有相好,连夜卷铺盖走人。
待到王元池赶到徐州,竟然扑了个空,大骂徐州知府的师爷糊弄了自己,想到为了个无情无义的女子还与家中发妻闹翻,不禁懊恼起来,赶紧地回来了。
李氏生气,不理会王元池,正好李家着人传来书信,说是王元池先前请求帮忙的事情已经办妥,王元池自知当下自己还十分需要李氏娘家的相助,赶紧地向李氏道歉赔礼。
终究是过了大半辈子的夫妻,李氏还是原谅了王元池。
这几日王元池忙着打点家里的事情,采言那边却偷偷地着人联系上了李清嬛。
李清嬛回到家中对采言手里的刺绣十分着迷,但几番回忆,始终无法研究出采言所用的针法,不仅懊恼地把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
正好,她娘亲赵氏推门进来。
“我的好女儿,你又在做什么?整日里弄些刺绣,能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要做绣娘?这些东西不过是你无聊时候的玩意,你所用的东西,都是要上好的,要旁人做好给你来用的,岂能整日里把心思花在这上头?”
李清嬛笑道:“娘,我也只是玩玩罢了,您找我有事吗?”
赵氏握住她的手:“前些日子带你去王家,王夫人眼高于顶,表面上客客气气,私下不知道哪里对你不满意,我派去的人打探了一番,她竟然拐着弯的回绝了!要我说,她家老爷这几日闹得恁难看,咱们倒还不愿意嫁给王家少爷呢!娘又着人帮你相看了两家的公子,还有画像呢,你要不要看?”
李清嬛想了想那日的事情,却忽然坚定地说道:“娘,可若是女儿只看上了王家的公子,可怎么办?”
赵氏一惊:“你,你竟瞧上了王家的公子?”
李清嬛点头:“娘,我也不只是瞧上了这个人,咱家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王家虽说明面上是个生意人家,但王夫人娘家是在京城,且王家与京城之中到底有些什么联系,咱们也都说不清,我只知道,王家做生意从未遇到过什么官场上的难处,就连上回顾长平想抢占王家的财产,都有镇南大将军亲自来拿人,娘您且想想,整个江州还有哪一家比得上王家的派头?”
听到女儿此番分析,赵氏凝重地点头:“娘自然明白,可人家王家看不上咱们,咱们难不成硬贴上去?”
李清嬛聪慧一笑:“娘,我来想办法。”
她现下的确非常想嫁去王家,一方面可以帮助李家,另一方面则是可以无限大地接近采言,接近采言手里的刺绣法子。
采言知道,自己现下去哪里都有人暗中看着,便老老实实地待着,却暗地里找了些药趁王叙知没察觉的时候下到了他的水里,趁他昏睡的时候悄悄地到了后院打算爬墙出去。
夜深人静,家丁守夜都是打着灯笼一会到处走一遍,采言身子轻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又特意穿了黑衣,倒也没有被发现。
她心里跳得极快,打算先爬出去回去瞧瞧爹娘以及弟弟的情况,然后再偷偷跑回来,也就不会被李氏发现,李氏也不会去找傅家的麻烦。
王家的院子墙当初修建的时候为了美观并未修得很高,但却都是石头和贝壳,采言第一次爬墙,爬到一半的时候还有些欣喜自己竟然自学会了爬墙,看起来也没那么难。
可刚庆幸完毕,她的腿就不听使唤,猛地一软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滑了下去,直接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几个家丁听到声音立即打着灯笼走过来。
采言爬都爬不起来,疼得眼泪都掉了,更惨的是,她被抬到了王叙知的床边。
“夫人说了,若是太太要跑,就叫我们抓回来看着等少爷处理。”
采言无言,只得老实被困在王叙知床边。
王叙知被下的药量极重,竟然昏睡到第二日还没醒,采言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赶紧给他灌水,企图让他早些醒。
她记得王叙知跟自己说过,那让人昏迷的药也是有解药的,于是手忙脚乱地翻王叙知药箱,翻了半日翻了出来再煎好喂他,生怕李氏得知了王叙知有事会拿自己开刀!
因着爬墙摔下来的时候身上受伤好几处,手上也划破了,采言忍着疼给王叙知喂药,旁边的浮雨忍不住提醒:“太太,少爷喝不下去,您喂下去的药都流出来了。”
采言低头一看,的确,王叙知嘴角脖子处都是药汁儿。
她郁闷地看看浮雨:“怎么办?”
浮雨想了想:“这种情况,只能用嘴来喂了……”
采言把药碗递给浮雨:“你来。”
浮雨赶紧摇手:“少爷会杀了我的。”
采言保证:“我不会说的。”
浮雨仍旧摇手:“太太,这个应该您来比较好……”
接着浮雨又提醒:“太太您再不喂药,待会儿夫人只怕要着人来找少爷,到时候发现了少爷昏迷不醒,只怕……”
采言一阵烦乱,想了好一会子,决定把丫头都赶了出去,她看看那碗药,下了狠心喝了一口低头嘴对嘴去喂给王叙知。
他的唇带着些凉,采言闭着眼用自己的唇压上去,果然好像是喂进去了一些。
她心里舒坦了些,反正此时屋子里没有人,谁也没有看见自己用嘴喂给他药吃,等到他醒来也是不会知道的。
采言喂了十来次才把一碗药全部喂给他吃,最后一口喂完的时候,她脖子都有些酸了,正准备起身,却被一只胳膊按住后背,接着,原本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榻上!
采言正要喊叫,王叙知已经压着她亲了下来。
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一声清脆地响,接着,浮雨闻声进来,瞧见屋内香艳,脸上一红,赶紧出去带上了门。
李氏正好听闻王叙知昏迷,着急地带人来瞧,见浮雨面色古怪,皱眉问道:“怎么了?”
浮雨原本就是李氏心腹,上去悄悄说了两句话,李氏还不信,从门缝里往里瞧了瞧,正瞧见自己儿子压在采言身上亲吻,她很满意,嘴角露出笑意点点头转身离开。
采言被亲得几乎呼吸不过来,王叙知热腾腾的气息传到她的口腔内。
他还三番两次硬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脖子上,采言用脚踢他,用手打他,他都不愿起身。
最终,采言咬了他一口,他才松手。
“傅采言,谁教你勾引我?”
采言心跳如鼓,脸上发烫:“王叙知,你真是卑鄙!我为了救你的命才给你喂药,你在装睡!”
王叙知却笑了:“为了救我的命?为什么要救我的命啊?不是你给我下的药么?”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采言一句话都不想说,整个人还被他压着一动也不能动,她侧头过去,很生气。
王叙知拉起来她的手,看着她掌心处被划破的伤,轻轻亲了一口,又从她身上下来去拿了药酒过来给她擦。
采言缩回手不给他,整个人躲到一头缩在一起。
手上擦破的地方疼,摔伤了的骨头也疼。
采言抱着膝盖埋下头,王叙知走过去柔声哄她:“乖,手给我。”
采言不给,王叙知轻轻把她手拉出来,一点点上药,再轻轻揉了几下。
原本以为会很疼的,却在他的指腹按压她掌心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他动作细致而又温柔,采言两只手的伤口都被他处理好,王叙知又摇头道:“你想去哪里与我说便是,为何非要爬墙?瞧你,脑门儿都是伤。”
采言没感觉到脑门又伤,便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脑门儿:“是么……我破相了?”
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王叙知揽过来她,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道:“的确破相了,往后只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了。”
他说着,把药瓶放下,一把抱起来她朝床边走去。
采言刚被他流氓过,此时定是大惊,赶紧打他:“你放开我!你要干嘛!”
王叙知低头在她耳旁用悠长的声音说道:“抱你去休息,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要强行霸占了你么?”
想到那画面,采言面红耳热,王叙知当真没有碰她,只是把她放到床上,看了看她身上摔破了的衣裳,大致也知道了她是哪里伤着了。
“右边的膝盖可是有些疼?是怎样的疼法?”
采言知道他颇通医道,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他,很多他知道的东西,她都会很意外。
被王叙知提醒,采言摸摸自己的右腿膝盖,忍不住嘶了一声:“不碰的时候就不疼,一碰到就觉得……很疼。”
王叙知伸出一只手定在空中:“我能摸摸看么?”
这句话当真不好理解,采言没有答话,王叙知自己解释道:“以一个给你看伤的大夫的角度,或者是以你夫君的角度,我能摸么?”
他说着,嘴角噙了笑,倒是显得很温润。
采言还没有说话,王叙知拿手点了一点,她立即缩回膝盖,还真是很疼的。
他没再等她的回答,轻轻卷起她的裙子到膝盖之上,再把里头穿的中衣卷到膝盖以上。
采言腿很细,皮肤白得像细瓷一般,膝盖处却已经发紫了,王叙知看得心里一沉。
他一边去检验她伤口,一边严肃地说:“傅采言,王家家法有一条,身为王家太太,若是再敢私自做些爬墙之类的危险的事情,就罚……”
家法哪里会有这样的?不过是他胡诌而已,采言不由得好笑:“罚什么?”
王叙知抬眼看她:“罚什么不重要,你这是承认了自己是王家太太了?”
采言这才知道自己被下了套了,她有些生气,转头过去不再看王叙知,下一秒,他却朝膝盖处的伤口上了药,一瞬,采言疼得腿上一弯,紧紧地抓住床单,忍不住叫停。
王叙知问:“疼吗?”
采言都快哭了:“疼。有不疼的药吗?”
王叙知:“有,你是王家太太吗?这药只给王家太太用。”
采言眼泪汪汪:“是,我是。”
王叙知见她承认了,十分满意,低头在她膝盖上亲了一下,又涂了些药膏,瞬间一种清凉的感觉袭上来,的确不那么疼了。
他这才解释:“方才那药是必须使的,并非我故意捉弄你,言言,我可是你的好夫君。”
采言仍旧眼泪汪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