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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走掉的那个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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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见一个好朋友了。
从她口中知道了好多事情,回忆起了很多我已经忘记又有点熟悉的名字。
原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十年。原来我走掉的那个夏天,每个人的人生都在游走向前,转弯告别。
才知道班级最好看的那个女生,初二就辍学了。
她长得很好看,头发都是卷卷的,亮亮的。好看的,对待被追求都可以理所当然的高冷,她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与资本,于是任由这美丽的刺,游走于青春之间,然后看着那些为她牵扯的男生,心起心落,再转身决绝地离开。
关于她,有些时刻我是记得的。比如那个有阳光的下午,和班主任一起聊天闲扯,只有我们俩。
我们嬉笑:真的是不知道未来都会做什么呢,班主任笑笑,指着她:你适合当演员。
我大声问:那我呢?!
“你啊,你不适合。你适合当记者。”
嗯,真是一语成真。
其实我是有点嫉妒的,像一个争宠的孩子,心里希冀着,拜托拜托她也说我好看。并用了一种似是非是的方式,盗听自己想要的答案,失败了也不至于明显。少女心事密集,原来那每一句话里都暗藏着一场风花雪月的大戏,故意喧嚣又小心翼翼,婉转指向又不去显明。
我虚荣又狡猾地去乞求了一次闪亮的夸耀。尽管那时,我的班主任已经足够偏爱我了。
后来,我的班主任也离开了那里,转去他乡。不知道她后来好不好,我已经忘记她的名字了,但清楚地记得她的长相。特别好看。
不知道班级最好看的那个女生,后来去了哪里。希望她可以一直有着美丽的刺,足够骄傲,足够决绝。她的身边,仍然有人围绕。
2
原来在我转学之后,班级的很多同学后来都去了衡水二中,嗯,并且高考分数都比我高。
那些人,我好多都不记得了。因为他们的成绩当时都不如我。只有一个女生例外。
应该是一次考试的时候。她超过了我,我去找她,说了一句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总之是一句不太谦和有些傲气的话。她的反应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在我眼里她一直是个文静无话的女生。她生气又凌厉地怼了我,霎时间,让我又羞愧又哑口无言。
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懂得如何回应别人杀气汹汹的语言来保护自己。我发现,原来她是一块刀片,一座钢铁。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要承认,当时的她比我要更坚强,更有韧劲。
我们不是朋友。这次冲突是屈指可数的交流中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留存。
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吃过饭,一起玩耍过。但所有的伙伴当中,我为数不多的能记住的几个人中,她是一个。有的时候,你的对手,比朋友更能让你感激与铭记。这是真话。
我后来因为傲气吃了苦头,得了教训,也享受到了技不如人的苦痛与落寞。但我并不因此痛恨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傲气,理所当然接受着一切被偏爱与喜欢的女孩,是独一无二的,是应该被我认可与爱惜的。
我只是在想,假如我后来没有转学,如果我参与了后来,会不会是另一番全新的模样。
可惜没有假如。
3
我的朋友现在是一名小护士了,有着治病救人的本领,真了不起呀。
我们回忆了好多可爱的往事。
想起了,班里有个书法很棒很棒的男生,长得嘛,还行,,就是那个时候气质已经很像二十岁了...... 想起了,跟我非常铁的一个同桌,特别爱吃,每次都买特别多的饭,有时候还扒拉点我的!还想起了,我那时候超级迷恋刘亦菲,把她的照片贴了满满一本(实在太傻了......
还有教我们的语文老师,精瘦精瘦,黝黑黝黑的,还是那个书法好的男生的叔叔。每次开年级大会,就听见背后有人一声阴叫,”尹....海.......月.................\"一回头,肯定是他,就见他瞅着你,神神叨叨的,眼珠子也不带转的。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光中,理解了什么叫幽深。。
据说,他当时教书,也只是暂时的,其实一直在考博士还是硕士...考了好几年了都没考上....她的女朋友也一直没有嫌弃他再找,就是等着他考上了跟他结婚....这事当时在学生中无人不知。不知道他后来考上没有,有没有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孩。
对了,我当时还做过一个小本本,上面贴满了各处摘抄的句子和文字,还起了一个超级矫情的名字,叫,叫玉儿集......
可惜那个本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就这么被我弄丢了。就像那么多人也都找不到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可能也在读研,可能也在北京?可能成了老师,可能回到家乡。
最终也都要有一个身份与归属的罢。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那份归属。哪怕,选择漂泊作为归属。
4
后来,朋友给我讲了好多医院的趣事,还给我看了手相,嘿嘿。并且夸下誓言,说要带我去医院的手术室看看,
”就孕妇剖腹产的时候,你知道吧,就是拿刀子,沿着肚皮,,先画一条缝,然后拿刀,从上至下,咔嚓一下!就给喇开,然后医生,就顺着那个缝啊,,左右两边手,你知道吧,就左右各一扒拉,然后咵地一撕!你就能听见那个声儿,就跟宰猪一样,你见过宰猪吗?就那么给扒开的。
然后扒开之后,就里面啊,,我说的是里面,先是上面那层,然后是脂肪,就是黄油油那种,然后再往下,就是小孩,全是血啊,噌噌往外冒......\"
“还有换关节的,你知道吧,就咱们这个大胯(她还拍了一下我的胯......),那个病人就那么躺在手术台上,得侧着躺,然后把大胯处的肉都扒拉开,拿着那个大器械,就咣当当地往下敲!那个脆啊......\"
\"还有有的病人做手术是局部麻醉的,他自己就能听见那个声儿!就刺啦刺啦的,那个味道,有点像,烤肉的味道。。。。”
“你要想去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的......\"
额,,,,我,我表示,我听了之后,并不是很想去了,并且,我近期都不想再吃烤肉了......
并且,我觉得,她真的很了不起....。
再后来,我跟朋友一起骑行,沿着初秋的街道与风,飞扬奔跑。
我们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像两个初初相遇的孩子,她的个子比我高,有几次护着我的臂膀,让我体会到一种认真又珍惜的用力,我也珍惜这份温暖,像珍惜,我们走失掉了的那么多年的青春。
她挽我,我拍她,那天,我们在认真地玩耍,认真地开心,最后静静地告别。
花且开,且落。人且见,长散。十年了,原来,那么多夏天已经过去了。原来,青春真的是用来怀念的。
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会再遇见他们的呢。然后听听他们的趣事,再写下来。这次我是不会再弄丢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