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成凤》沫浅忆

18、霸道皇上

　　叶南絮推开唐北，将自己的脑袋蒙到被子里“许你个头啊。”

　　唐北在床榻的另一侧躺下，“睡觉吧。”

　　叶南絮没有一脚将唐北踹飞，他还算老实，毕竟这是他的寝宫，也不好赶人家走。

　　光线照在叶南絮的脸上，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个。

　　“姑娘醒了？”宫女颂春福了福身并将漱口水、铜盆和巾帕都拿了进来。

　　“唐北呢？”叶南絮漱了口，也用巾帕擦了脸。

　　颂春倒有些畏惧，这姑娘还没名没分呢，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颂春跪下来，“回姑娘话，皇上每天卯时便起床练剑，辰时早朝，估计这会儿早朝快要散了。”

　　想不到这闷骚男居然还是个勤劳的明君，闷是闷骚点儿，还勉强能看。

　　“你帮我梳个发髻吧，你看我适合什么样儿的，就梳什么样儿的。”

　　颂春好一双巧手，不一会儿就给叶南絮盘了个飞仙髻，中间用蓝色玉石花珠固定，叶南絮很是满意，若换作在现代，她怕是要拿着手机拍几张再发到朋友圈。

　　“南絮。”唐北从殿外赶来。

　　“皇上……”颂春识趣地退下。

　　“干嘛这么看着我？”叶南絮显得有些不自在。

　　“好看。”唐北可是从不轻易夸人的，这叶南絮果真是美，除去那脸上的疤痕，她定入发髻的名字一般，是个天外飞仙。

　　早膳是太监亲自送进养心殿的，叶南絮看着这些盘盘碗碗的，虽然精美，可这也……太少了吧。这粥、这包子……貌似都不够她吃。

　　“你不会每天吃这么一点儿吧？”要是这样的话，那这皇上当的也太没意思了。

　　“不是啊，吃不了这么多的。若是实在饿了，传御膳房做些点心来。”

　　叶南絮就不说话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吃货，她还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吃饭不要嚼得响，筷子这样拿……”一边的唐北开始了自己的说教。
　　叶南絮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你管这么多干嘛。”

　　“教你宫规啊，日后成了朕的皇后……”

　　“说了多少遍了谁要当你的皇后。”叶南絮索性不吃了，生气地跑到偏殿，完全不理会唐北。

　　一柱香、两柱香……还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叶南絮的肚子就开始叫嚣了。这唐北果然是个高冷的男人，也不过来道个歉什么的。

　　叶南絮悄悄将偏殿的门开了个缝，唐北若无其事地批着奏折。桌子上居然还多了一些食物这香味虽不浓，可实在太吸引叶南絮了，她咽了咽口水。

　　叶南絮蹑手蹑脚地跑到桌子旁，打算偷几个盘子带进偏殿。

　　“咳……坐下吃。”

　　这闷骚男，是头顶上长了眼睛吗？“好嘞。”叶南絮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能和吃的过不去。

　　两日了，叶南絮和唐北还算和谐，至少唐北批阅奏折或者看书的时候，她不打扰。当然呐，唐北也不会在她吃饭的时候唠叨。

　　正值入夏，池塘里的荷花也冒出了尖儿，树上也有些许蝉在鸣叫。

　　华阳殿内太后又怒了，“这几日，那叶南絮都和皇上同吃同住？还住在养心殿？”

　　这养心殿是皇上的寝宫，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在殿里留夜，就连皇上的妃子都不能进的。叶南絮没名没分的，在养心殿里吃住，太后怎会不生气。

　　“来人啦，把叶南絮给哀家传过来。”

　　听到太后的传召，唐北也未下朝，叶南絮想拖延时间，奈何太后身边的传话宫女催得急，只得去了。

　　“太，太……后。”叶南絮眼不瞎，这太后的怒火都挂在脸上了。

　　“连规矩都不知道吗？”

　　“太后，南絮错了，南絮那日是说错了话，其实南絮的意思是太后看起来特别年轻，所以才会说……”叶南絮真是打心眼佩服自己的演技，不拿奥斯卡影帝太可惜了。

　　偏就是太后不吃这套，看着一抹鼻涕一抹泪的叶南絮跪在自己的脚边，冷哼了一声，“果真和你那欺君罔上的姐姐一样，都是个不懂规矩的村野丫头。”

　　“姐姐？”叶南絮擦了擦鼻涕和眼泪，“你这么知道我有个姐姐。”

　　太后由着她不收规矩，如今这皇宫，就算唐北想留她，她叶南絮也不会待下去了。“你怎么不问问皇上为何要将你带入宫中？”

　　叶南絮的心咯噔了一下，又想起那日在客栈听见了墨向阳的一番话，她的脸色霎时雪白。

　　“秦川虚云道观的知微道长偶得紫薇星神托梦，醒来后知微道长的床边便有幅画，他记得紫薇星神那句‘若要根基稳，神女血祭乾坤仑。’至于那画儿，你在养心殿偏殿的书架后的暗格里就可以找到。”

　　叶南絮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什么神女啊，我听不懂。”她有些慌了。

　　“你听得懂。你姐姐为了荣华富贵冒充你，进了宫。被皇上发现，现在还在浣衣局里洗衣服呢。浣衣局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吧，手成日浸泡在冷水里，就算是夏日，也免不了脱皮。”

　　叶南絮的呼吸渐渐急促，可她仍是半信半疑。“你跟我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离开唐北。薄情君王没错，可他的路太顺了，心思也单纯。”

　　“呵，”叶南絮觉得很可笑，“我压根就没有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是皇上，我叶南絮也不稀罕。”

　　太后起身走到挂画前，“如此，最好不过。”

　　叶南絮颤颤巍巍往养心殿走，为何这一刻并不想去看那幅画，她害怕得到证实，可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南絮想去浣衣局找叶弦思，并没有回养心殿，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整个心思都乱了，忘了去问路。

　　“叶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叶南絮抬头看着那小宫女，她的记忆还是不错的，在她的印象里，她并不认识这宫女。

　　叶南絮的左侧旁是紧锁大门的芙湘殿，面前的宫女名颂冬。她接着说：“是皇上放你回来的吗？若是还住这芙湘殿，奴婢这就去收拾。”

　　“浣衣局，浣衣局在哪？”叶南絮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

　　颂冬有些诧异，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好几分，“姑娘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叶南絮差一点就要摊坐在地上，这事情，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于是叶南絮跑回养心殿，和刚下朝的唐北撞了个正着儿。

　　“南絮……”唐北刚想解释自己是因为朝中有事，便迟回来了。可这叶南絮一脸冷漠，直奔养心殿的偏殿。

　　叶南絮将书架上的书都扔到地上，果然有个暗格。

　　唐北想阻止叶南絮，可是已经迟了，叶南絮打开了暗格，将那幅画也展开。

　　画中女子和叶南絮一模一样，就连那眼神和右眼角的垂泪痣也是栩栩如生。左脸上的面具并未能将疤痕遮全，露出来的那一块的位置和叶南絮脸上的分毫不差。而那半边面具上的图案，她也十分熟悉。

　　这作画人的技术比现代的相机还要神，神情竟也包含其中。

　　“唐北，你这个骗子！”叶南絮推了唐北一把，又负气想要离开皇宫。

　　“叶南絮！你若敢离开朕半步，朕让你姐姐的尸体永远留在皇宫！”唐北是真的没法子了，只能出此下策。

　　叶南絮停了下来，“卑鄙！”枉太后还说他单纯，现在想想，哪个皇帝没点儿手段呢？

　　唐北将叶南絮拉回至养心殿，“只要你好好待在皇宫里，我就将你姐姐放了。”

　　叶南絮撇过脸，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尽是悲伤。她讨厌皇宫，讨厌唐北。她知道她再多的哀求都无济于事，等唐北放了叶弦思，她就会待着叶弦思离开皇宫。

　　唐北好饭好菜地伺候叶南絮，虽没有给她名分，但也没有让她为奴为婢。

　　半个月过去了，虽已入夏，长安的夏季并不是太过炎热，暑气是有的，太阳不烈。

　　“启禀皇上，宗阳的崇信侯一家前来长安拜访，车马已在途中，后日便可抵达。”

　　唐北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示意，“朕知道了，朕会提早安排事宜。”

　　一边的叶南絮瞧见了春光满面的颂春，莫不是这崇信侯是个俊男子。

　　叶南絮将颂春拉到一边，经过这近两个月的相处，叶南絮和颂春还是聊得来的。“看你一脸春光满面的样子，是不是那崇信侯很帅啊？”

　　颂春摇摇头，给她讲起了多年前的事。

　　崇信侯原是先帝身边的武将，曾多次战役中救驾护主有功，先帝便与他结为异性兄弟。崇信侯娶妻后，育有一女名乔歆昀。乔歆昀八岁那时，崇信侯想在家安度晚年，先帝这才封他为侯，并赏了封地。乔歆昀和唐北是青梅竹马，虽在乔歆昀八岁后再未来过长安，但两人十分般配，太后和崇信侯看好他们的婚事，这次来，应是为了联姻。

　　叶南絮想着这次若能成了唐北的美，她说不定就很快能和叶弦思一起出宫了，于是打起了当媒婆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