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成凤》沫浅忆

16、惹怒太后

　　这日的晚膳还是赵言易给送过去的，叶南絮以为唐北还是在为了自己跑出静晚殿的事生气，自己也赌气不吃，不吃就算了，十句话有九句在骂唐北小气，没肚量。

　　赵言易可心疼自家主子，又无奈不能说出唐北的身份，只好说他是因为要值夜才没过来。叶南絮心上的石头这才放下来。

　　选秀前夕，太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会会叶南絮，看看这女子到底给唐北灌了什么迷魂汤。

　　太后独自走到静晚殿，叶南絮此时手忖在石桌上喝茶。天气偏热，叶南絮将裙上的袖子挽至手臂上，就连裙摆她也卷起来搭在大腿处。

　　太后皱着眉，有些嫌弃，轻咳了两声，叶南絮才整理好衣裙。太后打量着她的头发，更嫌弃了，像是几天未曾梳洗。

　　叶南絮一个现代人确实不会挽成古代那种繁杂的头发，索性还能挽个道姑头，每日也顾不得许多，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你不会是皇上的妃子吧。”叶南絮看着太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脸上也没有皱纹，五官精致。又自言自语说：“对了，唐寒溪说皇上还未纳妃。”

　　太后忍住怒火，她可是皇上的母后，咋就成了叶南絮口中的皇上的妃子呢？

　　“是，皇上是未纳妃。怎么，难不成你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叶南絮可窝火了，自己连皇上面都没见着，怎么就无端多了个‘情敌’，“我说你，大概是哪个王爷的女儿吧，喜欢自己的表哥就算了，我还不稀罕什么凤凰呢。就你这样的，当凤凰，你就在梦里想想就好了。有必要一上来就这么冲吗？”

　　“你！”太后被气得说不出半句话，甩袖走了，这女子若是再待在后宫怕是又鸡犬不宁了，看了唐北还是得尽快纳妃，然后将这无知的女人赶出宫去。

　　选秀那日，各秀女聚集在皇宫门口。有的脸上掩不住笑容，似是恨不得马上就被选入后宫，也有的忧心忡忡，眼巴望着宫外的那片天，不知和自己的情郎是否真的有缘无分了。

　　能被选入皇宫的秀女已然是大家闺秀，如能留下来，更是万里挑一。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大都是朝臣的女儿或是妹妹，就算是富甲一方的家族，哪个不想和皇亲国戚沾点边。

　　“各位秀女稍安勿躁，按照花名册上的排好了，等会五个五个一组，给皇上和太后请安。大家可别忘了宫里的规矩。”一个三十来岁身着桃红色绣花衣裳的嬷嬷捏着素帕站在各秀女面前说话。

　　“谨遵嬷嬷教诲。”各秀女也不敢造次，该行礼还是得行礼。

　　自打唐北登基以来，两年一选秀，前两次唐北都以国基不稳为由取消了选秀，这次呀，选秀一开，后宫再怎么说也得入住几位娘娘。

　　秀女站成五人一排，双手放在腰间，直立行走，实乃壮观。

　　此时最不安的便是唐北，由着太监总管王公公给他穿好了龙袍，此次选秀，太后也来坐镇，唐北假装略显疲惫。

　　第一波秀女在明宣殿外候着，由王公公依次点名朝见。“宣翰林院郭存运之嫡女郭瑾觐见。”

　　一个妙龄女子，十六岁模样，身着天蓝色的锦衣，脚下是绣着粉金线的花鞋，上前一步，跪拜。“翰林院郭存运之嫡女郭瑾参见皇上、太后。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点了点头，无论是相貌还是礼仪都是上乘。太后刚想留住，唐北却一挥手。王公公立刻会意，“千海大将军房祖望之小妹房婷舒觐见。”

　　唐北嫌这样太慢，索性让五个一起来，连连遣走了三波秀女。

　　“皇上这样大意？看来哀家得亲自挑选。”

　　唐北佯装没听见，还打了个哈欠，他知道太后气得脸色都发青。

　　静晚殿，祖太后亲自前往，问叶南絮是否愿意去看看皇上选妃。叶南絮当然喜欢凑热闹，祖太后就给了她一块令牌，这样在皇宫可以通行无阻。

　　叶南絮还半信半疑，祖太后只说宫中还有事也不便前往，让叶南絮自己去明宣殿。

　　果然这令牌特好使，一路上不仅畅通无阻，还有宫女、太监也不多话，只帮着她指路。

　　皇宫也确实大，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这明宣殿。叶南絮看着殿外的秀女，大约有几百人，另一些秀女从殿内走出，看来是落选了。

　　叶南絮傻眼了，那秀女走路的姿势都那样气质优雅，难怪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叶南絮躲在柱子后面，奈何也有点距离，实在看不清，于是她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大胆宫女，竟敢在这偷窥。”一个尖细的声音吓得叶南絮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

　　那太监不依不饶，非要将这叶南絮带到皇上面前，说要治她的罪。

　　这可又吓坏了叶南絮，若真的被皇上知道了，那些事也被抖出来，她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不说，恐怕唐寒溪也是要被连累的。

　　令牌，对，令牌。

　　叶南絮刚想从腰间拿出令牌，自己的双手就被两个太监拖着走，容不得她说半句话。

　　明宣殿内，叶南絮跪着将头埋在地上，根本就不敢看。

　　“启奏皇上、太后，也不知哪个殿里的宫女，不懂规矩，在殿外鬼鬼祟祟的。”

　　太后……天啊，这回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太后也在，完了完了，看来自己的死期将至。

　　唐北一样就认出了叶南絮，刚想说话，就被太后抢先一步。

　　“这点小事，交给慎刑司好了。”太后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耽搁了皇上选秀。

　　慎刑司……惨了惨了，生不如死的地方……不对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叶南絮抬了抬眼珠子，奈何太远，还是看不清，干脆就抬起头，卧……这不是那日无端发火，想当皇上妃子的女吗？太后……那，叶南絮感觉到了打脸。

　　太后看到叶南絮，心情更不好了，扬言要直接赶她出宫。唐北站了出来，“母后，儿臣此生只认定此女。”

　　叶南絮又一次傻眼了，这不是唐寒溪吗？她走到唐寒溪身边，“唐寒溪！你不是侍卫吗？怎么当了皇上。”

　　声音虽小，太后听的可是一清二楚，这女子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一边的唐北对叶南絮挤眉弄眼的，偷偷往自己的明黄色的龙袍指了指。叶南絮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唐北摇摇头，让她别说话。

　　“今日选秀到此为止，全都各回各家。”

　　这消息确实挺意外，第一排的秀女中居然还有个直眼瞪着叶南絮。

　　叶南絮感到很委屈啊，“不是，你瞪我干嘛。”

　　唐北一手揽过了叶南絮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也不管叶南絮的惊愕脸。

　　“你！”太后想说话，叶南絮腰间的令牌就掉了下来，她识得，那是祖太后的。就算再气，也只得气势汹汹地走了。

　　明宣殿内的那位就等着叶南絮的阵阵咆哮，“你放开我。”叶南絮狠狠地推开了唐北，又看着旁边的赵言易，“还有你，还有你，助纣为虐！”

　　赵言易一脸无辜，什么叫助纣为虐。倒是一边的唐北，追着要走的叶南絮，一直在认错。这还是他认识了几年的主子吗？

　　论唐北打开的正确方式……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唐北在认错、讨好。

　　第三日，“南絮，我错了嘛，别不理我。”

　　“我跟你很熟吗？再说了，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冷宫里？”

　　唐北心想，这事坏了，“哪个小蹄子在背后乱说的。”

　　“就是那奶奶说的，她可是先帝的乳娘，宫中的情况，她能记错不成？”

　　唐北嘴角抽搐，心里默念：祖母，孙儿错了，孙儿不是骂你小蹄子，孙儿……欲哭无泪啊。

　　“那个……我……我这不还是想……想多增进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嘛。”尴尬、汗颜。

　　“感情？”叶南絮无奈地点点头，一步一步逼进唐北，“我觉得……”

　　“怎……怎……么。”唐北完全像个小媳妇一样。

　　“我觉得吧，你不像个皇上。”

　　这话可把唐北乐坏了，他可记得祖太后说过，叶南絮喜欢的是侍卫的他，不是皇上的他。

　　“那我像什么？”

　　“像个……太监。”

　　“你！”唐北鼻孔都要冒烟了，这死女人，居然说他是太监。

　　“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除非你把你的事都告诉我。”

　　唐北眼泪汪汪的，“龙吟的皇上，唐北，寒溪是我的字。这次选秀，是因为，我母后……”

　　“母后？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叶南絮对太后现在有些畏惧了。

　　不明前因后果的唐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反正自己知道，太后是打心眼不喜欢叶南絮的。

　　“之前，我好像说太后跟你有男女之情……”叶南絮面上有些尴尬。

　　唐北这回坐不住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