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亲爱的罗马尼》暮水月

4、决战

　　决战前夜
　　2017年12月XX日
　　最后的特异点定位成功。加勒底正在向所罗门时间神殿靠近，还有几个小时加勒底的空间就会与虚数空间融为一体。一切的一切都在无言宣告：这是最后的战斗了，我们将要抵达的是守护人类史最后的战场。
　　我们并非在前线战斗之人，所以我们要做的，是保证他们回来的路，让在前线奋战的御主和从者们能够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我们的战场。
　　失败的话就没有未来，所以能看向前方。
　　“离最终接触还还有四个小时，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希望大家还是去尽可能的休息一下。”
　　“罗曼医生，你呢？”
　　“我的话还不要紧，你快去休息吧，总有人需要监控着迦勒底亚斯。”
　　这个人……真的是……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想哭的冲动，想要质问他，想要让他说实话。
　　于是我拿起了罗曼医生桌上的那个白色小药瓶，举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要紧的原因是这个吗？”
　　罗曼医生整个人突然变得很慌乱，瞪大了眼睛，双手慌乱的挥舞着试图去抓住我手中的东西。
　　小瓶里装着的药是□□。
　　*
　　我第一次知道罗曼医生服用□□是在第六特异点的时候。
　　当时与现场的Master失联已经超过24小时了。就连存在证明的持续验证都开始变得艰难。没有人知道这样毫无进展的状态究竟会保持多久，所有人都在担忧下一秒钟传来的究竟会是Master的声音还是世界完结的讯号。
　　我不知道，管制室中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埋头做着自己尽可能做到的微小努力，但是毫无尽头的等待在这末世给人带来的压力足以让精神脆弱的人崩溃。
　　压力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我决定去一趟洗手间，在我站起身的时候无意中看向罗曼医生的座位，看到他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几粒白色的药片。
　　应该是维生素之类的吧，我自己也有吃维生素之类的药品来保持身体机能，我想罗曼医生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毕竟没什么时间。
　　当我从洗手间回来时可以瞟了一眼罗曼医生桌上的小瓶，看到了用拉丁语标示的药名：□□。
　　——传说中的聪明药，但是实际上的临床用途是抑制多发性睡眠以及多动症。学过化学的我很清楚，它的药理作用是多巴胺再摄取抑制剂，以及睡眠剥夺者中枢神经兴奋剂……
　　身为医疗组组长的罗马尼不可能不清楚。
　　*
　　“所以你认为自己不要紧的原因是这个吗？”
　　“啊呀，暴露了呢……”
　　粉头发的男人依然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仍然在傻笑着抓头发。
　　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感觉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圈。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就是他的这个态度，这种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没有办法不火大！
　　我抓起他的手腕，拼命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把他拉到了控制台外的走廊里。确认控制室的门已经关好后，我将双手搭在了罗马尼的肩上。
　　“那个……呃……，怎么了？”带着奇怪语气的疑问句，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叫出来，这些都让我更加生气。
　　“你为什么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
　　我几乎是对他吼了出来。
　　罗马尼瞪大了眼睛。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崩了很久的眼泪就像溃堤般涌了出来。
　　“为什么总是那么勉强自己，为什么总是不珍惜自己！我知道你很辛苦啊，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帮你分担一点啊！你也是，master也是！为什么就不能多依靠我们一点啊！！大家都有觉悟为此拼上性命啊！”
　　我双手抓着医生的领子，一边哭一边喊着。
　　我为自己的无力而哭。
　　还有为这个从来只是笑着的人哭。
　　我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背后，拉近了我，给了我一个拥抱。
　　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对不起，还有谢谢，让你担心了。”
　　在控制室外闪着蓝光的走廊里，罗曼医生一下一下轻抚着我的后背，而我则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
　　“平静下来了吗？”
　　“嗯。”我红着鼻子回答。
　　“这次一定是最后了吧，这样勉强自己的事。”我继续追问。
　　“嗯，大概是最后一次了。”他笑着回答。
　　我想我们大概拥抱了一刻钟，虽然只有5分钟而已。在刻不容缓的现在，5分钟的掉队已经很奢侈。
　　“那么罗曼医生，待会见。”
　　“嗯，待会见。”
　　“我会在厨房给你留下一块蛋糕的。”
　　罗曼医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想，如果如果最后拯救人理成功的话，就去向他告白吧。
　　我这样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