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008》Adolph苏郁

9、感性的鱼老师

　　中午的午餐本该是出去吃特定的食物，但是勉强知道是什么情况的自己不想给身体养出娇惯的毛病，拿着不锈钢的盆守在铁桶前和同学一起吃大份的桶装食物，一个班两桶菜一桶汤，再用蒸饭的架子，满满一架，连带着老师一起食用饭菜都还有剩余。
　　多年来再次尝试这种混合的大杂烩，除了味道不是那么美好以外感觉都可以忍受，中午吃饭到睡觉这段时间挺长，习惯性趴在桌上像条咸鱼不再动弹，少有的余光打量在身上也懒得在意，至从换掉老土的衣服搭配，简单整理了下及腰的长发，在美人云集的城市里也不算丑得那么突兀，什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不过就是从一个全是美女的地方换到没几个美女的地方产生的对比差异。
　　就在满怀期待将咸鱼瘫进行到下午上课的时刻，鱼老师的传话筒从办公室方向昂首挺胸地走到面前，学习大人的手势指尖击打桌面，口气里还带着点仿佛幸灾乐祸的愉悦，“肖凡，鱼老师找你。”
　　认识的所有语文老师中，鱼老师给人的感觉最是亲切。再次推开办公室的门，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鱼老师一个人，自带的餐盒扔在办公桌上没来得及收拾，探进脑袋轻轻敲打两下，出声阻断伏在案前仔细批阅那人的思路，“鱼老师，你找我？”
　　一眼就看见放在桌面的手稿，被叫进办公室的原因摸清楚了两三分，老师却是在思索什么，有些差异的转头，眼睛里的迷茫让旁人一眼就看穿。三步并两步轻快地跨进办公室，歪着脑袋把视线放在手稿上，等着老师开口，只是深究在身上停留的深究目光越来越明显，尴尬的气氛在没人的空旷办公室弥漫，无可奈何地苦笑主动开口，“老师，是我这篇文章写得不好，你改不下去吗？”
　　许是碍于老师的面子，又在顾及我的感受，看着嘴张开好几次才答非所问地委婉说出，“肖凡你家庭还好？”
　　点点头回应，按照本来的想法这应该可以成为嘲笑鱼老师的黑点，为了一篇文章而大惊小怪还拉着到办公室谈心，不得不说真的很有趣，但是想到她的初衷和文章的内容，所有愉悦都消失在心底，很感激她的慈爱与关心。
　　“老师，我只是看了些文章有些感触，我的家庭很幸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家里确实很幸福，就算外婆常常埋冤我和外公不关心她，母亲经常和父亲吵架，不过是他们相处的模式，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最应该成为整个家庭的骄傲。
　　第一次知道鱼老师是这么感性的人，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跟前，和她谈论起写作的思路，接着时光的洪流回到南康白起刚离开的时候，与其说是一篇文章，不如说是对他的追悼，对他或对自己爱情的追悼。
　　依旧记得最后一次出现ID的情况，斯人已逝，何堪回首。
　　讲故事这方面我是真的没有天赋，可是鱼老师还是边听边哭，低低地抽泣只好停止讲述，先擦干老师脸上的眼泪再说，明明孩子都跟我一般大，这个当班主任、当妈的人还像个小孩子，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深知感性状态的老师是什么状态后避开和南康有关的事情，把讨论停留在文章上。
　　同性在当时作为禁忌，既没告诉鱼老师也没写在文章中，但是我自己知道几年过后，所有读过这篇文章的人都会知晓他的故事和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