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008》Adolph苏郁

7、细碎时光

　　泥土瓦房，柚子树伫立在屋前，外婆编织的竹条做成鴨圈圈在竹林边，葡萄的藤条沿着搭建的支架缠绕上柚子树，傍晚屋内不点灯有些昏暗，外婆赶集的时候买了张小木桌回家，给我当书桌用，顺带买了几张小凳子，就放在柚子树下，吹着凉风看余晖残留在天边。
　　屋顶有缕缕炊烟升起，是外婆架着柴火在土灶上做着夜宵，菜都是自家种的绿色菜，外公应该如同往常一样和村子里的老大爷们聚在村中央，抽着廉价的香烟，讨论着遥不可及的国家大事。
　　这时候电视还不是那么流行，频道没有几个还总是信号不好，只有外公外婆会看半夜剧场，呼噜声震天也不知道是电视看人还是人看电视，不如放着收音机听广播，姨是个很前卫的女人，给外公买了台MP3，让外公跨在腰上音量开到最大出去嘚瑟。
　　真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不用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安心的俯在桌前，一字一字写下编织的文章，听风、看雨、赏雾……没有被大城市玷污的真正的乡村，纯真质朴的上演着邻里和谐的一幕幕，虽然没有京都的四合院，也没有水乡的二进厅，但是依山而建依水而居的大山中的城市，美得让人忘乎所以，只想沉溺。
　　沉溺什么？书写的笔突然卡顿在纸上，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湘江漂泊的少年，江水冰凉，再也等不到35岁。
　　那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让情绪一下子低落，五音不全的轻轻哼唱“我等你到35岁”，时光那么慢却又那么快，低落的情绪让大脑像放空的浩瀚，无数的灵感透过大脑传达到手中。
　　写完收笔，仰着头抹一把脸，眼泪布满了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哭，随便用袖子擦一下，整理好写完的手稿，得赶快回到屋内销毁脸上残留的泪痕，不然外公、外婆肯定会担心。
　　东西全部整理好塞进书包，脱鞋把头埋进被子捂里，捂得真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外公隔着房间呼唤我，喊我起床吃饭，马上天就要黑了，趁早吃完趁早休息。
　　整个村子里我家是睡得最晚的，吃完晚饭跟着外婆进厨房收拾碗筷，以前从未帮她分担过琐碎的事，等到重病弥留之际才感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这样的悲剧这一次的我绝对不允许发生。
　　摩擦着瓷碗，有一句没一句细碎闲聊着，谈今天在学校认识的几位朋友，信誓旦旦承诺等生日的时候带到家里来，往年的生日都是在医院度过，今年生日还早，加紧时间锻炼身体，至少要熬过生日那段时间让外婆跟着我开心。
　　睡觉前要收拾好白天的东西还要准备第二天需要的，弄完已经8、9点，上课的缘故家里总是睡得很早，习惯了过去的夜生活，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被窝里偷偷掏出手机打开□□，输入已经烂熟于心的□□号，静静等待搜索的结果。
　　旋转的圆圈停止在搜索界面，很可爱却带有她风格的网名直白的显示在屏幕上，递交完好友申请合上手机，回来后难得安稳的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