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惆怅不清狂

5、第 5 章

　　如意乐了半晌后，突然想起自家表哥今年来临安的时间仿似早了些，往年因为北方气候严寒，路途艰难，沈庸止等人皆是等破冰后天气稍稍暖和了才会上路前来临安。如今正是四月，临安虽已是繁华满巷，但北方距临安大半个月的路程，按时间算来，沈庸止等人出行时怕是冰雪还未融化。于是如意便抬头望向沈庸止道：“表哥今年怎地来得早了些，天气寒凉，当心伤了身子，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沈庸止偏头睨了一眼，这个表妹虽有时候任性，但大体上还是个娇憨体贴的，脸色便柔和下来道：“无甚大事，只不过到了年纪，想要学点东西罢了。”温自迩在旁边打趣：“瞧瞧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也只有拿了你表哥好东西才知道关心一下他。”
　　如意迥然，才想起来四月是临安各个书院开学的日子，便鼓着一张包子脸：“那表哥必定是去鸿鹄书院了。”如意敢这么笃定自然有其原因。临安作为天启的都城，人才萃聚，书院自然也是数不胜数。但其中最出名的却要数鸿鹄书院和贤知书院了，贤知书院是私学，学子多是寒门，走的是培养清流大儒路线，当初温自迩在李正清的举荐下便在此求学，结果却不走寻常路线路线成了权相。鸿鹄书院却是官学，权二代与官二代聚集于此，走的是权贵风格。沈庸止作为镇北王世孙，妥妥的权二代，自然是要入鸿鹄书院的。但说是有了身份，书院的门槛自然也不是那么好进，不管达官或是贵族子弟，入学皆要参加考试，按着成绩来分班，分到甲班固然脸上有光，若分到低等级的班就可是把家中父母和自己的脸丢尽了，不管此后学习抑或以后为官皆是别人的笑料。因此，每年入学的考试前。临安凡是有名气的夫子都会被各个显贵争抢回去给自己家中即将入学的子弟补习，以免丢了自家的脸，一时也形成“临安学贵”的说法。
　　温自迩摸了摸自己为了增加威严感而留下的短须，“自然是鸿鹄书院了，你表哥上门也是为了跟为父商量入学考试的事情。”温自迩贤知书院出身，作为十三岁就能金殿夺魁的奇才，自然在这等考试上有自己的心得，沈庸止为了稳妥起见，自然要好生求教。如意欢快地跳了跳脚。“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常常见到表哥了。”如意没有兄弟姐妹温自迩又是权相，经常忙得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偌大的温府里除了仆役也就只她一个人，且因父亲的关系，大多数官宦家的小姐对她也是讨好逢迎，没有什么知心的手帕交，不可谓不孤单。沈庸止来临安求学，不出意外没个几年自然也不会离开回北方，如意自五岁起就喜欢这个表哥，此时想到以后有人陪自己玩了，自然高兴。
　　温自迩作为父亲，自是晓得女儿的心思。天启朝向来民风开放，沈庸止是他喜欢的后辈，女儿还未满十岁，自是没什么男女大防，且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自然也乐意此事，于是也更真切地向沈庸止传授考试诀窍。一时之间，书房中欢欣愉悦的两父女再加上风度翩翩的沈世子，氛围倒也和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