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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城户纱雾之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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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认识城户纱雾第一天，鹤丸就不止一次想过，这个意气风发的审神者，失魂落魄时会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他见到了，并没有半分如愿以偿的欣喜，只有无穷无尽得怅然若失。
“你永远都无法理解我，对吗？”
这句话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鹤丸国永的心头，让他的心，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不断不断得下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是无法理解纱雾，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在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女孩的身上，一直都负担着什么。
“或许是吧。”片刻后，鹤丸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他看着纱雾：“但如果主公不说，谁又能理解呢？”
纱雾有些恍惚：“说什么？”
“当然是说主公想让别人了解的东西了，语言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么？”鹤丸微微一笑，“所以说，主公觉得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个啊，就多了。”纱雾说着又倒回桌子上，“比如说心系泰坦封印松动啊，比如说深海栖舰的调查进展啊，比如说一个变/态的下落的追查啊，比如说城户财团这个季度的财政报告啊，比如说凉子现在的状况啊，再比如说，你们啊——”
鹤丸：“……”
“主公，你忧愁的事情这么多，会秃的。”
“……要你说！我青丝变白发，脸上生皱纹，还不是为你们！”纱雾愤愤道。
“先不管那些远在天边的东西，操心一下眼前的事怎么样？”鹤丸道，“比如你忽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这回事，比如你大限将至这回事。”
“我不是很想面对我会死这件事。”纱雾有些低落，“因为生命真的很脆弱的，鹤丸，人类虽然坚强，但人类的生命尤其脆弱。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死，有可能是出门就被车撞死，有可能是突发恶性疾病死掉，有可能下一秒我就会因为说话时呛到空气窒息而死。我不恐惧，但我很难过。”
“我不想死。”
鹤丸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纱雾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好意心领了。”
“……”鹤丸感觉自己的实力被质疑了，好吧，虽然经过船上那次，他被质疑是应该的。但为什么就是这么不爽呢？
“抱歉……”纱雾有些吞吞吐吐得道。
“为什么忽然道歉？”鹤丸不解。
“感觉自己在故意对你发脾气。”纱雾说，“这样不好……我要死了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因为你过来关心我，我就对你说一些过分的话来舒缓自己的压力。我已经好多了，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纱雾说着对鹤丸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货真价实。
鹤丸的心情并非一个复杂可以囊括，他是在想不通一个上一秒还在痛苦的人是怎么如此迅速得完成这种心境转换的。又或者是她的心境根本没有转化过来，只是习惯性得一个人背负一切，踽踽独行。
“你哪里好多了？”鹤丸忍不住问她，这是他第一次质疑纱雾的话，但他猜想或许不是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们一点呢？我们就那么不可靠吗？到底有什么不能讲我们牵涉进去的呢？当初将完全无关的你牵扯进来的不就是我吗？对我做同样的事就好了。”
“我做不到。”纱雾说，她深深叹气，“我就是没办法把无关的人牵扯进自己的危险里来呀。算了，往好处想，说不定是我今晚睡觉的时候命好，就这样寿终正寝，与世长辞，也少了许多烦恼。”
鹤丸觉得自己一晚上的话都白说了，他也深深得叹口气：“算了，你睡吧。”
他说完离开，拉上房门，在门口的走廊上忧愁得坐下。
如果恶作剧能让这些变得轻松一点的话就好了。鹤丸国永第一次觉得充满变数的人生其实很累——
他歪头靠着廊柱，抱剑看天。
如果换做平时，纱雾一定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她会问他为什么叹气。可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无法去想鹤丸为什么会说言外之意那么明显的话，她也无力去猜想鹤丸的心意。
突然的异变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比这更可怕的是，也让她变得无法信任他人。
在与鹤丸交谈的时候，纱雾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死亡气息的敏感让她无法坦然应对这些，她珍惜生命，所以她无法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存在，生怕他们会变成引发命运大爆炸的那颗火星。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充满危险，越是这样越容易自爆，但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不期然又想起鹤丸离开时的眼神。
以及他深深的叹息。
试着去相信吧，城户纱雾。
纱雾拉开门，鹤丸转过头来看着她：“主公，怎么了吗？”
她点点头，对鹤丸伸出手：“走吧，陪我去黄泉走一趟，鹤丸。”
鹤丸国永虽然伸出手，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种殉情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好是好，但黄泉要怎么去？”
“当然是死了才能去。”纱雾理所当然得说道。
鹤丸：“……那我们，怎么死？”
纱雾忍不住笑起来，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鹤丸居然这么认真得回应，还回应得有点傻……她将鹤丸拉起来，而后松开手：“当然不是真的要死，不然我愁什么。你在想事情吗？”
鹤丸淡淡应了一声。
纱雾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先不说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5-4，掉爷爷了！！！
但是我，还是，没有，大典太……
明天就能拿到大包平了QwQ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