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那个极道魔尊，你别跑！》公子乐

3、长歌门牌狗皮膏药

　　杜衡蹲到她旁边，随意扯了几根草拿在手里玩：“怎么了？不就是赌输了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若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不肯说话。
　　“唉，你们这些规矩多的就是过得累。”杜衡手欠，晃着刚拔的狗尾巴草去蹭蹭杜若偏着的脸，想逗她说话，细嫩的草尖滑过杜若耳前的肌肤，霎时一片绯红：“我跟你说，我也赌过钱，当时把打狗棒都当了，回来也不过是被师父教训几句，你莫要怕。”
　　因对方有着和自己相近的经历，杜若心里才略略好受些，抬手打开她的手：“我师父一向不大喜欢我。我这样回去，只怕他更要厌恶我……”
　　“你这样回去？”杜衡觉得她眉清目秀娇娇弱弱的很是动人，并不懂她这样有何不妥，便问道：“这样是哪样？”
　　杜若有些不管不顾地站起来，扯着身上的破衣服给她看：“就是这样！你方才都以为我是乞丐，我若是这样回去，怕是要被师兄师姐们笑死，连带着师父也和我一起丢人……”
　　“拿着，跟我走。”杜衡将手中编好的草蚂蚱递给杜若，歪着头笑。
　　杜若接过草蚂蚱，心知这丐帮弟子是要帮她的，便一脸天真地跟在丐帮弟子身后，也不肯多问，只问她：“你叫什么？”
　　“杜衡。”
　　杜若很是惊喜：“我们的名字很像，我叫杜若啊！”
　　杜衡微微侧过头，水面的波光映到她的脸上：“杜若啊？哪个啊？杜若啊，你也不问问我带你干什么去？”
　　杜若忙着纠正她的错误，根本没有听到后一句：“不是杜若啊！是杜若。”
　　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杜衡都叫她杜若啊。
　　杜若很喜欢这样的叫法，但只限于杜衡。
　　——杜衡叫她的时候，啊字会扬上去，带着丝玩笑的意味，是杜衡口中少有的娇声娇气。这让杜若觉得她于杜衡是特别的，是不同的，是被宠爱的。
　　杜衡带杜若去买了新衣，杜若在里面试衣服，杜衡在外面问：“你在哪里赌的钱？”
　　杜若将衣服套在身上，将腰带紧了又紧，却仍有些不合身：“在龙门。”
　　杜衡惊得几乎跳起来，直愣愣地便冲了进来，边冲边问：“龙门客栈？”
　　后面的话都在她看到眼前那具白花花的身体后搁浅了。
　　她因害羞的关系，从未仔细看过自己的身体，更别提别人的身体。此刻眼前的是具她从未见过的白嫩躯体，身体曲线掩映在贴身的薄纱亵衣之中，手指和四肢是长歌门弟子惯有的纤长。
　　杜衡不知该如何自处，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进退两难。
　　杜若倒是很自在，并不因多了个人而感到窘迫：“对，龙门客栈。”
　　在往长歌门去的路上，杜衡讲起自己初出江湖的时候，也曾在龙门客栈输了精光：“那时候老娘恨不得连裤衩子都当了！”
　　杜若身在恶人谷中，什么样的浑话没听过，却不知是不是因回到了江南，便入了地气成为江南小女儿的缘故，听到杜衡的话，不自觉地红了脸：“你这话说的忒大了些。”
　　杜衡散漫惯了，倒也知这话对别的姑娘来讲有些唐突，晃着打狗棒不说话。
　　杜若缓步走在杜衡身后，穿着杜衡为她买的新衣，怀抱着琴，全成了江南女儿如水的模样：“你名字是谁取的？”
　　“不知道。”杜衡将打狗棒搭在肩上，摇摇晃晃地将脚步放慢了下来，“从小便这样叫。”
　　杜若问她：“你这名字与我的颇有渊源。”
　　她猜到杜衡断不知道渊源何在，便接着解释道：“你我名字都出自楚辞，九歌篇，我是湘君，你是湘夫人。”
　　“听着倒像是一家子。”杜衡随意感慨一句，接着说道：“待我将你送回长歌门，便往龙门去报仇，将我们二人的钱财尽数要回来。”
　　杜若不解其意：“愿赌服输，哪有去寻仇的？”
　　杜衡扛着她的打狗棒，一步三晃：“你不懂，他们必是有人出了老千！罢了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且先送你回去。”
　　杜若低声问她：“你将我送回去，便要往龙门了吗？”
　　“自然！”杜衡学着杜若在城里的样子，抬手拂去她发上莫须有的落花。
　　她素来只懂跟帮中兄弟们大碗喝酒，不大懂得文人墨客的习惯，只道这拂花之礼是文人间常见的一种礼数：“待我将钱要回来，便给你送来。”
　　杜若偏偏头，发梢扫过杜衡的手指，像城里的最顺滑的绸缎：“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发丝滑过杜衡的手指落了下去，她徒然伸着手，怅然若失：“你……不回去了？”
　　“要回的。”杜若怀抱着琴，微微颔首：“但也待不了太久，顶多一日便要走的。”
　　“走哪儿去？”
　　“恶人谷。”杜若突然抬起头，一双眼满载柔情，含了几分乞求的意味，“刚好与你去龙门顺路，你在长歌门住一日，我们一起去可好？”
　　杜衡想她太过纤弱，不宜带去，话到嘴边却已不知为何变作了单单的一个“好”字。
　　杜衡一直想不起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也不是想不起，怕是当时便未想清，后来就更想不清了。
　　杜若抱着琴跟在杜衡身后，嬉笑着探出手扯住她腰间的酒壶：“那我们一道去，我为你弹琴助阵。”
　　杜衡楞了一下，想到扬州那群兄弟们的话，又说了一个“好”字。
　　从扬州去往长歌门的这一路上，有村镇，有河岸，有落花，亦有杜若的笑声。
　　“杜衡杜衡，你为何要去会我？是不是要向我收保护费！”
　　“不是，师兄们说你的琴声很特别。”
　　“是了，谷主也这样说！他说我的琴声自有杀伐之力。”
　　“杜衡杜衡，你可曾去过恶人谷？”
　　“杜衡杜衡，浩气盟中又许多树，我去了便要打喷嚏。”
　　“杜衡杜衡，你……”
　　杜衡忽然有些后悔搭救她，更加后悔答应与她同路前往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