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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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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笙那日将有些粗糙的小册子放在了那几个碎嘴的大妈大爷家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仿佛在街上看见了落霞,就是那个当日被风扬救了的死士。
她看不清楚,以为自己是眼花,便只提了一句,也没多说。
剩下的人听到消息倒是各有想法,落霞突然又回了京都,难道是庞众又要她做什么了?
肖岳本就是一步不离地跟在江天身边,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洛明躺了好几日,身子才养回来,只是他生病那几日不能与江天一同早起锻炼,江天只好拉着肖岳,肖岳虽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他。
现下洛明已经全好了,他每日早起陪练也觉得有些麻烦,便与肖岳商量了一下,一人一天,轮着来。
肖岳本就不是特地为江天陪练的,只是顶了洛明罢了,可他现在居然让他去陪,他自然是不愿的,可洛明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他有些气恼地瞥了一眼洛明,很是为难地点了头。
苏玥笙和洛明自这次后便觉得感情好了一大截,平日里无事,这二人总是在一起。当然了,全是苏玥笙叽叽喳喳地说话声,洛明明明喜欢安静,可现下觉得吵闹些也挺好的。
等了这么多天,阿禾寻了一日年昭不在便跟着阿庞一起出去了,这么几天都出不去,烦闷着呢!
她不是不担心落霞,只是落霞的目标大致还是江天,现下江天被年昭勒令不得出门,加之府里又有肖岳、洛明和苏玥笙,想来也是安全的。
“对了,阿禾,你能跟我说说我祖母的信上还说了什么吗?”阿庞不好找别人看信,拖了许久,这回跟阿禾出来,才能私下问她。在何府,苏玥笙时不时找阿禾说话,他也不好问。
阿禾这才知道这几日为何阿庞对她总是欲言又止,苏玥笙还以为阿庞心悦自己,阿禾当时一听便翻了好几只白眼,她与阿庞明明只是兄妹之情。
“这有什么大不了了,我想想啊!”毕竟是几日前的事情了,她得好好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叮嘱你要好好吃饭,别饿着,还有就是要听年叔的话。”
“也不知道祖母身子怎么样?”一说起她,阿庞便是一阵担忧,祖母年纪大了,他又不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呢?
看着阿庞担忧的模样,阿禾安慰道:“莫担心,祖母肯定好着呢!”
“我还是想不通,我家怎么就跟庞府扯上关系了?”
阿禾努努嘴巴摇着头,突然想起信上有说起这一段往事,“你太爷是庞府的妾生子,那时候的当家夫人是个衰落贵门的女儿,最不喜欢的便是妾了。偏生你太爷的娘亲长的又讨人喜欢,原来是个丫鬟,被瞧上眼了便成了妾。”
“我太爷的娘?”
阿禾点了点头,道:“后来老爷去世了,你太爷那时也有十六了,老爷一死,当家夫人就将太爷跟他娘给赶了出去,我想,应当是她记恨太爷娘亲得了老爷的喜欢。”
“那怎么到江州去了呢?”
“好像是说被赶出来不久,太爷娘亲便得了重病,他求上庞府却被赶了出来,一个铜板没拿到,后来......”
“后来娘亲去世了,太爷便去了江州城,认识了村里的农女,生了我祖父,农女不识字,太爷却识得,亲手教祖父认字,祖父知晓读书的重要性,便想让我爹去考状元,可惜.....”
“可惜你爹志不在此。”
“我想太爷最恨的是不得祭拜祖上,这份恨也延续到了祖父的身上,祖父想让爹考状元,好扬眉吐气,哪里知道爹不愿意,祖父便气病了,久而久之便离世了。”
“庞家真是欺人太甚,哪里有人会拦着不准子孙后代去拜祖宗的,如此做法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不能祭拜祖上,还是有些遗憾,尤其是太爷,”说是这么说,可又有了另一个疑问,“那我祖母是怎么知晓这段往事呢?明明当初我问的时候,她还是不知情的。”
他看的出来,祖母当时是完全不知道的,她不识字,对庞府的事情知道的更是少,如今怎么会......
“可能是祖母年纪大了,”阿禾猜测道,“突然想起来吧,有时候我也会这样的。”
“也是,我有事也会这样,万事都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阿禾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拍了阿庞一下,“你说的太好了,没有契机咱们还能造个契机。”
说完,阿禾便拉着阿庞去了一遍的饺子铺。
年昭几人又在一同谈话,此次却是在杜府。
郑之行是最后一个赶来的,亦是特意换了一身衣裳,他一来便道:“我托人去查的事情有着落了。”
“关于庞统?”当日郑之行一看到庞统拿出的碧玉便有了怀疑,连夜便让人去查探,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情。
刘圆圆今早也收到了一个消息,没等郑之行回答便道:“庞夫人疯了。”
郑之行也不卖关子,“是了,我要说的事与这也有些关联。”
原来庞夫人自从生了庞缪,身子便一直不好,虚弱的很,所以这些年来也就只有一个公子。
她本打算让庞众再挑几个妾,庞众拒绝了,只说有一个公子便好了,还让庞夫人好好养身子,过了几天来了一个过路道士,说庞夫人与小公子命格相冲,若与小公子住在一处,这身子不会见好。
她初当母亲,哪舍得离开孩子。可庞众说他会照顾好庞缪,只让她养好身子便是,日后等庞缪长大些,会经常带着孩子去看她。
庞夫人没有怀疑,庞众连别的女人都不要,只愿她养好身子,她便是再舍不得孩子,都要舍得。于是,她去了静安堂,这一去庞缪便长大了。
她从开始的每二月能见到,到后面的半年、一年、两年......
正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她才离了静安堂回了明州城,本想着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哪成想得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噩耗,让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偏生庞众不愿对她解释,后来许是她问多了,庞众才骂道:“都怪你生的好儿子,得了那种脏病,他愿意死,我又能如何?”
那一瞬间,她觉得她不认得面前的人,这人还是当初那个对她好的庞众了吗?她生的儿子,她这辈子抱都没抱过几次,明明是他说会好好待庞缪,会好好教导他,若他真的放在心上,她的孩子哪能被养成这种模样!
更难过的是她发现了庞统,那个比她的庞缪还要打上一岁多的儿子,他与庞众竟然是亲父子!
这庞家到底瞒了她多少?
刘圆圆心里一惊,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可庞众做事比虎还残暴。
“那个道士可是庞众指使的?”
“估计就是了。”年昭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庞夫人现在如何了?”
“都疯了,怎么好?”范竜睨了年昭一眼。
郑之行继续道:“你们不怀疑庞统的身世吗?”
“怀疑了,托人去查却始终没有头绪,只知道庞统绝不简单。”
“不然庞众何须如此设计。”刘圆圆继续道。
“我有了一些眉目。”听见郑之行特意凑近的低语,几人的脑袋也凑了过去,只听见郑之行悄声说来。
庞统是在某一黑夜被一黑衣人给放在破庙里的。
“据说是个女人。”郑之行说道。
“女人?”年昭心里有了猜测,大致便是她了。
“一袭黑衣,蒙面,将庞统放在破庙里便走了,那时庙里有个老乞丐,都睡了,被庞统的声音给吵醒了,朦胧之中瞧见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郑之行又道。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女子是谁,我们还是不知。”既然不知,便不能顺藤摸瓜,范竜还以为是什么有了眉目,这眉目怕就是眉尾那一点点的眉目吧!
见大家无话,郑之行想起了这些天的传言:“你们可听说了传闻?”
“你说庞众和太后?”
郑之行点头,手指轻轻敲击了桌面,“空穴来风也是有风,万一是真的呢?”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当宫中的嬷嬷们都是摆设,能放一个不洁之人进宫?”范竜嗤笑。
“万事皆风起,若不是,哪会有风?”
范竜看他一脸不知,说道:“这风是你那外甥给吹起来的,你说会不会真?”
“熠儿为何如此做?”
年昭拧着眉头,倒是说道:“不是没有可能。”
“这怎么说?”郑之行问道。
“若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呢?”年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庞统是她与庞众的亲子呢?
”
“你别说笑了,这怎么会?”
“若不是生他的女人身份特殊,他的身世怎么会如此难查?”年昭见范竜否决,反问道。
“年昭说的不无可能。”刘圆圆喊道。
若是.....若真是如此,那陈太后必死无疑,也可省了他们费一顿工夫去搜她的罪状,只要这是真的,便能将所有人的仇一并给报了。
年昭隐隐有些激动,巴不得现在便去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