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下午茶时间！》螺丝钉子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凯洛琳的婚礼顺利结束了，克洛伊也得抓紧时间回去替本吉·芬威克的任务，所以在宾客们逐渐散去的时候就去和凯洛琳告别，顺便介绍了一下约瑟夫——然而当凯洛琳听说这就是她提过很多遍的笔友兼现在魔法部的同事的时候立刻垮下了脸，恨不得要拿手打自己脑袋。她一遍拿怨念的目光注视着克洛伊一遍轰她赶紧回去不要误了事情，克洛伊只得莫名其妙地去找门钥匙了。

　　约瑟夫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便也匆匆和她告别了。本吉和克洛伊一样一般都是负责晚上的任务，现在回去没准还能赶在他们出发前把他替下来。既然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处境一定相当危险，一旦暴露在公共场合难免会遭到伏击。

　　她走进总部的时候本吉正在门口整理一摞乱七八糟的羊皮纸。“嘿，本吉。”她上前打招呼，“詹姆都和我说了——以后我来替你的位置。你最近低调一点。”

　　“谢谢。”本吉抹了一把的汗，胖乎乎脸上的愁容舒展了一些，“真是麻烦你了——今天晚上计划是去探查一下多洛霍夫那几个人的行动......上次会议也提到了，他们一直在折磨麻瓜，尤其是那些流浪汉，但尸体最后都消失了。不要正面交锋，远远地探查一下行动轨迹就好了。”

　　克洛伊点点头，刚要答话，边上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她正要回头去看，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僵在了原地。

　　“收拾好了吗，本吉，准备走了。”莱姆斯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但他也很明显看见了站在本吉前面背对着他的克洛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莱姆斯。”本吉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用小心而滑稽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克洛伊，“看来詹姆和克洛伊说了——她暂时来替我。”

　　克洛伊算是明白了波特夫妇的“好意”——莉莉在结婚后也和詹姆同流合污了？她咳了一声，调整表情深呼吸转过了身，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说：“走吧。”

　　莱姆斯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手脚的控制。他用一种极其古怪的步伐走了过来在她边上站定，大概是在示意自己准备好出发了。他为了方便行动换上了麻瓜的衣服，但却连外套都没穿，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

　　克洛伊看不下去了：“你不打算穿件外套吗？现在才一月份。夜里。”

　　莱姆斯“哦”了一声回头去找外套，克洛伊尽量强迫自己无视本吉偷笑的眼神，又在莱姆斯回来后在他不怎么厚实的大衣上用魔杖点了点施了个保温咒，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在屋里暖和起来的身体碰到屋外的风立刻冻得她一个哆嗦。莱姆斯后脚跟着她走出来，她连忙站的笔直。“怎么走？”

　　他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考量克洛伊的态度，又像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辞。“......跟着我就好。”他慢吞吞地说，“我带你随从显形。”

　　克洛伊不自在地把脸别开，挪着步子走到他边上拽住了他的衣角。但同时莱姆斯身上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又走近了些。接下来的一切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对面的人忽然揽过她的腰把她拥入怀中，随即原地旋转和紧接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头有些发晕。等她回过神来莱姆斯已经放开了她小心地保持了距离，但她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莱姆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她加了一个保暖咒呢。克洛伊有想露出傻笑的冲动，但立刻强行绷紧了自己的嘴角。他们站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里，没有一点声音。莱姆斯从袍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两团即使在黑暗中也闪着银光的东西。

　　“隐形衣？两件？”克洛伊小声质问道，“这是——”

　　“有一件是詹姆给我的，另一件是跟疯眼汉借的。这次比较危险，还是穿上吧。”

　　克洛伊接过他递过来的隐形衣，自己穿上后观摩了莱姆斯凭空消失的过程。小巷再次空无一人。

　　“可是，”克洛伊压低声音地说，“我看不见你，怎么知道该往哪儿走呢？”

　　在安静的地方就连衣料摩挲的声音都听得那么清晰，几秒种后莱姆斯的手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又顺畅地向下一滑用手心包住了她的手。“跟紧了。”

　　克洛伊没说话，只是顺从地朝着他引导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两个街区后靠近桥洞的地方总算有了一两个人影。无家可归的人们在寒冷的冬夜里蜷缩在破旧肮脏的衣服里熟睡，尽量把身体靠着墙挡住刺骨的风。看来这里是个小型麻瓜流浪汉的聚集地。

　　“所以他们就是多洛霍夫会——”

　　克洛伊的话被莱姆斯手上骤然增加的力度而打断。他们迅速躲到墙角观察着动静——由远及近的谈话声里带着说不清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十有八九......

　　两名戴着黑色兜帽的人如鬼魂般在街上快速地移动着，像是都等不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们从克洛伊眼前掠过，在到达桥洞前就抽出了魔杖，声音里带着扭曲的兴奋：“钻心刮骨！”

　　睡在桥洞边缘的那名麻瓜本来用脏兮兮的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但仅一瞬间他就蹬开了布料的束缚，浑身颤抖抽搐。他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在同一瞬间另一个人的无声咒已经夺走了他的声音。

　　克洛伊握着莱姆斯的手呃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她不敢相信这所谓的“任务”就是来看这两个人如何摧残麻瓜。

　　莱姆斯猜到了她的想法。“不，会议上专门说了我们不能动手。”他小声说，“我们需要看的是他们的目的——”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道耀眼的绿光击中了那个仍在抽搐的人，他不动了。

　　克洛伊咬着嘴唇没说话。她在凤凰社一直算不上是个前线人员，难道那些人整天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杀戮吗？这样事情的结果她见的并不少——食死徒在各种各样的麻瓜场合掀起混乱并大量折磨屠杀，记忆注销部没少处理善后。但她却没见过要这样看着他们被一个个杀死却无动于衷的情况。也许是因为她的手颤抖得太厉害，莱姆斯不着痕迹地往墙角退了几步，这样他自己还能看清那边的状况，但克洛伊的视线则完全被墙挡住了。

　　“我们......就这样等着？”克洛伊极其不自然地发问。

　　“得看他们怎么处理这些尸体。”莱姆斯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一阵微风掠过就又不复存在了。克洛伊皱了皱眉，张嘴想反驳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莱姆斯可以对那些食死徒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她理智上明白他是不为了打草惊蛇所以选择旁观，但为什么连他的语气都那样满不在乎？这些麻瓜的命算什么？为了大局而牺牲的少数，又是由谁决定的？

　　怒火冲得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但她很快就被挫败感而包围，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冲出去与两名食死徒抗衡。挫败混杂着内疚很快席卷她的全身，她只是固执地盯着墙角的一块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光的石头，没有再说话。

　　食死徒——为首的那个是安东宁·多洛霍夫——却开口了。“又收获了三个。”他的声音里带上了诡秘的喜悦，“他一定会很满意......”

　　“数量差不多够了。”另一个人冷冷地开口，当克洛伊意识到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还是更希望用背叛的巫师来填充剩下的位置。”

　　“麻瓜巫师，驱壳用起来都是一样的。”多洛霍夫似乎很不满斯内普打扰了他折磨麻瓜的兴致，“虽说阴尸低级而丑陋，但不得不说数量还是越多越好。”

　　“你想惊动凤凰社的那帮蠢货吗？”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反驳，“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直接关乎到黑魔王最重要的东西，要是让他们猜出这些麻瓜失踪的原因绝对不会有好处。”

　　多洛霍夫不再理睬他，只是叫斯内普赶紧把尸体收起就离开了。随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爆响，街上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

　　当回到总部时，克洛伊看见大部分人都围在会议室里照例汇报最近的进程。本吉见他们回来了立刻冲了上来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阴尸。”莱姆斯接过了布莱克递过来的一杯水说，“他们正在制作阴尸，所以杀死了那么多流浪汉。”

　　克洛伊努力回忆这个她只在课本上见过的概念，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人被折磨的画面。

　　“阴尸？用来加入战斗吗？”莉莉在一旁问。

　　“不——他们说阴尸直接关乎到神秘人最重要的东西——”莱姆斯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也许他们是被用到什么计划里，但应该不是用来加入战争。”

　　“也许这可以引到扳倒他的关键点！”波特兴奋地说，“太棒了，月亮脸！”

　　“不。”克洛伊在旁边说，“一点都不棒。”

　　波特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地僵住了，大家都被克洛伊反常的举动惊得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不得不亲眼目睹那些无辜的麻瓜死去，甚至不去尝试救他们。”她的嘴抿成了一条线，“这一点都不棒。我们只是一群无用的懦夫，连在眼前的——”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猛然住了嘴。

　　“好啦，”布莱克出来打圆场，“今天太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陆陆续续散去，克洛伊则留下来打算看一看大家的记录来补上没听到的会议内容。莱姆斯没走，反倒走到她旁边站定了。

　　“今天......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克洛伊停下了手上翻找的动作表示自己在听，但是并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看他。

　　“可是为了之后更多的计划，咱们不能暴露，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行踪——也肯定永远无法得知阴尸的消息——”

　　“听起来很合理，”克洛伊的不安地把一页资料的羊皮纸角折了又拆，“那那些麻瓜呢？是谁决定他们就该为了大局去死呢？只要我们救，他们也许就能活下来。”她当然清楚公开交战很可能不但救不了麻瓜们，连自己和莱姆斯的命都要搭进去，但她就是生气，气莱姆斯怎么能如此淡定而冷漠地跟他讲这些大道理。

　　“但有的时候为了综合的考虑......”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克洛伊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能考虑到所谓的全局，怎么做对大家最好？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才是好？”

　　莱姆斯被克洛伊一连串的质问问懵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就连我跟你吵架你都不愿意反驳！每次几个大道理往那儿一摆，说几句为大家都好的废话，我是什么？我反倒像个反应过激的疯子了。我说我喜欢你你没反应，你跟我分手连难过都不表现出来，我说咱们好好想想，你却反而彻底消失了，你之前承诺我的都是什么？”她借着火气把想喊的全都喊了出来，心脏飞快撞击血液上涌在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莱姆斯·卢平就是个骗子！”

　　“我不难过吗？”他笑了一声，却莫名让克洛伊冷静了许多，“我只是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本难过而已。我心里也闷得慌，可我......只是个麻烦。”

　　“你不是！”克洛伊盯着他的眼睛反驳，“我说了你不是！你带给我的好事情远比那些麻烦要多得多，我告诉你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的理智只会让我认为我什么都不是。这是你觉得你疏远我会带给我的好处？”

　　“不是。”他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但只有这样你才能赶紧回到正轨——”

　　“所以你是条歧路了？”克洛伊哼了一声，“那对不起，我已经被带到歧路上了，你现在把我丢下我只会迷路。”

　　莱姆斯被她的话逗得弯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又把笑容压了回去，垂下了眼帘。“如果我要解决我的这些问题，可能会花上很久......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我没办法这么耽误你。”

　　“我不知道耽误不耽误，但你答应过我。不管怎么样会一起去面对的。你慢慢想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你能明白你有的时候不用那么辛苦压抑自己的情绪，而且你不管怎样都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的感觉。因为我喜欢听这些。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很想你。”

　　“我也是。”克洛伊感觉自己的眼眶渐渐被泪水溢满，却在它们掉落之前被对方拥入怀中。

　　“别哭。”莱姆斯小声在他耳边说。

　　“没哭。”克洛伊梗着脖子说。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又说。

　　“那就告诉我。”克洛伊被他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气声弄得有些痒，刚才差点滴落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为什么我这种人你还能一直原谅？”

　　“因为我喜欢你——哦不对，”她光想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涨红了脸，“因为我想，我猜......”

　　“我爱你。”

　　“是的，”克洛伊被这陌生的感觉逗得嗤嗤笑了出来，“是的，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让他俩敞开心扉说了一次。妹子太坚定，莱姆斯真的没话可反驳了哈哈哈
总算赶在国内情人节还没结束、我这儿情人节刚开始的时候写出来了 因为有点赶，也许之后细节、人物塑造会根据大家的意见进行修改，好怕把他俩写崩了orz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悲伤，我在这儿写篇文都被男女主虐狗，真是注孤生，还是深夜饿着肚子写文，更加孤独...
不过大家情人节怎么过的呢~我是反正只能考试上课了 不过在这儿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明天就除夕了 大家好好过年！！替我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