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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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乔淮便来了段晔房内，楚褚不在。
“见过夫君。”段晔跪拜，乔淮也不叫起，接过下人奉的茶，欲品一口，又想到什么似的重重放下，“你可知错？ ”
“段晔无错。”段晔面不改色，“昨日之事我并不知情。”
“你不知？”乔淮一直认为段晔并未中药，毕竟当段晔发作时乔淮已神智不清，就算他还记得，段晔当时的模样在他眼中也与勾引无异。虽然他很费解，堂堂男子怎甘心做此等卑劣之事。
“昨夜事有蹊跷，夫君不若听段晔解释后再做发落。”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况且现在您也无法怪罪与我。”段晔不奢求乔淮信他，他也只想把该说的说完，至于乔淮怎样做，他倒不在意，两人现在可谓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人想对他不利势必要牵扯到乔淮，到时究竟谁损失更大也未可知。
“你！”乔淮语塞，段晔说的没错，他现在没有证据指责段晔下药，昨夜混乱间酒水全被打翻在地，过了一夜早已晾干，无从查起。门被楚褚踢坏，是否被人反锁也无法查证，乔淮特意问过松韵，松韵说他到时门上并未上锁。
更何况，今早乔淮说自己喝醉时下人们即使在门外也听的一清二楚，段晔的模样也被看个完全，此时改口定无法服众。
乔淮也正是因此才更加气恼，就这样吃哑巴亏不成？
其实细算起来，乔淮不过是草了个不喜欢的人罢了，失去的精气补补便回来了，吃哪门子的亏？
段晔抬起头，看向乔淮，自顾说到：“昨日的事，八成是王妃所为。至于是何人下的药，我只能说是在我进屋之前。”
段晔来之前，酒器只经过乔府人之手，乔管家是个办事妥帖的，要入口的酒菜他定不会用现雇的短工，乔淮也问过管家，据他言，在主屋中收拾的人大半是家生子，个别几个是签了卖身契又在乔府多年的老人，如果是他们中间有鬼，一时糊涂被收买了倒好，怕只怕是藏了许久的细作。
想到这乔淮不禁苦笑，自己区区小官，还是刚晋升不久的，平日就担心卷入什么争斗，向来低调行事，竟还招了哪家注意不成？
“观砚、伺墨二人一向在我近旁伺候，昨日洞房他们也该等在门外，我问过观砚，他说是乔府派人传话说前头人手不够要他们帮忙，他们便去了，该是这时房门才被反锁。”
“这么容易被叫走？”即是长伴左右，必然不会轻易离开，故乔淮询问，又想到段晔身边有三人，又问，“还有一人在哪？”
段晔答道：“执笔出府处理些事务，昨晚没来及告诉观砚二人，执笔武功最高，他们以为他在便没多心。”
段晔腿跪的有些麻木，这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比他这么多年受得罪都多。
在王府就算再不受宠也没人敢虐待他，他只是受些冷言冷语罢了。
可自从昨天早上开始到现在他只吃了半碗粥，胃一抽一抽的疼，昨夜被蹂躏了半宿，全身都隐隐作痛，现在又如罪犯般被质问，质疑他的人还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他名义上的“夫婿”。
屈辱感一波波袭来，段晔却无力抵抗，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乔淮相信，抓出身边内鬼，自此各不相干。
乔淮忆起进屋时却有一人在段晔身旁，也不追问执笔去做什么，婚前他只觉得两人不会牵扯，不曾探查过段晔底细，如今倒要叫楚褚细细调查一番。
人是暂时送不走了，楚褚那又该怎么解释啊！乔淮又觉得脑袋发胀，早知道成个亲扯出这么多事，他还不如和楚褚私奔了。
“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在房里呆着，我会派人去王府送信，回门就不必了。明日早起你自去请安，不必等我。”乔淮也不说是信是不信，只是将段晔禁足，想来心中已有了计较。说完便自行离开。
自乔淮进屋就未正眼瞧过段晔，问话也是冷言冷语，昨晚把人折腾成那样，竟连句关心的话都不屑说，好歹是明媒正娶来的夫郎。
段晔跪坐在地上，苦笑一声，段晔啊段晔，你在期待什么，早就该认清现实了吧，这副面孔、这般名声，哪有人会在乎你？
那日两人交谈后，乔淮便着手开始调查段晔和乔府众人。这一查乔淮可乐了，什么时候他成个香饽饽了，竟然哪方势力都插了钉子在。
“楚褚，你早知道他们的存在吧。”凭楚褚的能力和信息网络，不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果然，楚褚点头，道：
“自你入朝开始，乔府便陆续被人安了眼线。”
楚褚自是清楚，并暗中将那些个丞相、将军的人手都处理掉，剩下几个皇子的人查不出全部不好动手。所幸都是些粗使仆役，不会有机会近乔淮身。
乔淮汗颜，枉费这宅子叫“乔府”，自己竟浑然不觉府中暗涌，若无楚褚，还不知要被害过几回。
当然，也是信任楚褚，乔淮才敢如此大意。
“我记得你曾在暗中安排了些人，怎么那日竟无人发觉吗？”乔淮当时对楚褚撒谎是形势所迫，后来自然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他。
“…你不是说不喜欢有人跟着？”楚褚想起这事就万分懊恼，现在听乔淮的问话更是生气，“现在反倒怪起我了？”
“不不不，没那意思没那意思。”乔淮连忙否认，他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楚褚曾经担心乔淮的安危，在暗中安排了侍卫，乔淮知道后感觉干什么事都有人盯着十分别扭，随口抱怨过几句。
楚褚想着有自己在他身边自是可护他周全，况且很少有人会来害乔淮，未免他多心，只令他们护卫院中，不必贴身跟着。谁成想就出了事故。
“乔淮，我想有些事，我们是逃不掉了。”楚褚压低声音，认真地对乔淮说到。
乔淮一听，也不由正了脸色，当年走仕途，本以为能安心做个官，做好本职即可。入了官场才明白政治的诡谲。
当今皇帝年过半百，体力日益不支，入冬后更是时常抱恙。
太子未立，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各执一方势力，争那一个位子。
乔淮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与朝堂清流一伍，看上去谁的橄榄枝也不接。
“段晔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瑞王府似乎和三皇子有牵扯。”楚褚道。
三皇子段琅，宠妃刘贵妃之子，舅舅是战功赫赫的护国将军，皇帝对他颇为宠爱，加之身后母族势强，不少人都认为他希望较大。
“瑞王府……”乔淮皱眉，这瑞王爷抽什么风，好好的逍遥王爷不做，去管他们夺嫡之事
楚褚知乔淮内心所想，起初他也觉得瑞王不智，而调查后才发现事情似乎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冷笑一声道：“哼，只怕这瑞王府要改名叫瑞王妃府了。”
“怎讲？”乔淮诧异，深宅妇人何时有这等能力？
“王爷不问俗事，一味饮酒取乐，王妃得母家帮衬自然能把持整个王府，不然段晔也轮不到你享受。”说到这，似笑非笑的瞥了乔淮一眼，见他面色一窘，继续道：“不过她竟敢插手政事，胆子够大。”
“嗯…”乔淮沉吟，“可即使如此，她也没必要折损个钉子只为下春药吧？”如果真是这样，乔淮可就要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进什么不明液体了。
楚褚却道：“药掉包了，她下的毒。”
“什么！合着他家争权，拉我陪葬？”乔淮气急，若段晔在他家中毒身亡，且不论他的天家血脉，单是谋害嫡妻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何况毒在酒中，只怕他和段晔要做那双飞的蝴蝶了。
楚褚眼神暗了暗，他倒是早就摸清了瑞王府的内的糟烂事，只怪一时大意，未曾料到这王妃竟有胆投毒，若不是…只怕他收到的会是乔淮身亡的消息。
乔淮安抚性的把人搂进怀里，他知晓楚褚口硬心软，方才看似埋怨实则已自责万分。
二人久久相拥，似不忍破坏这片刻安宁。是啊，分离半月，再见竟是那副场景，不及互诉衷肠竟查得此等恶事。今后，只怕少不得胆战心惊。
突然乔淮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到：“怎的今日回了？”
不怪乔淮多想，楚褚离开时曾说不愿见段晔，那必定要等一切妥当才会现身，今早匆匆而来倒显得蹊跷。
“你觉得，是谁换的药？”楚褚不答，反问乔淮。
“是他！”乔淮醒悟，所以消息也是那位传的？不过，“他怎会知晓你的行踪？”
江湖组织为朝廷不容，楚褚身处邺城本就涉险，若那人有能力追踪楚褚...乔淮越想眉头蹙得越紧，不然归隐算了，官职哪有媳妇重要！
楚褚怎会不知乔淮所想，清冷一哂，道：“他还没那么大本事。”楚褚在外自然难以寻找，可那人毕竟是皇子，查他在邺城的行踪却不难，何况楚褚未曾刻意隐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