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二百一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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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几天，A班的所有同学都想尽方法让久子恢复记忆，但是却始终进展缓慢。在第三天的下午，几位治愈女神秘密联系的医生连夜赶到了雄英，在经过一系列的诊断之后，他们得出的结果是久子除非受到重大刺激，不然恢复记忆的希望渺茫。
“……刺激？要怎么样的？”
面对爆豪的问题，其中一个医生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现在重点不是重大刺激——而是这个孩子的大脑已经经不起重大刺激了。这也是你们之前的努力没有起到效果的主要原因，虽然她的身体在治愈女神的个性以及我们的手术之下是可以逐渐恢复的，但是脑子不一样，这可是人最为精密的地方。就像一个天生拥有脑力缺陷的人，不管治愈女神活性化多少次，也不可能让他恢复这种天生的病症。”
“也就是说，因为多次篡改记忆之后，她的大脑现在已经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抗性——如果我们用个性强迫她一下子想起来也是可以的，但是那个结果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她因为受不了再一次的重大刺激，而彻底崩坏。”
“……”
“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她自己康复了……不过，可能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低的。”
***
医生们的话，爆豪没有告诉久子，但是久子却明显地感觉到，周围同学的不一样的气氛……她尝试着问了一下，然而大家却总是微笑着回答她，“没什么啦，只是校外的一些事情而已。”
……
应该是，关于她的吧。
再一次从手术室推出来，她的左眼的眼部神经终于完全康复，可以摘去之前的眼罩了——再一度用双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久子由衷的感到幸福。
……可是，还是很担心，自己记忆的事情。
“医生……请问我的记忆还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我一直按照您之前说的，在和同学们经历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也去了很多地方……按道理说，被我遗忘的雄英在这段时间的熟悉下，应该是可以刺激到我的回忆的……”
“……这种事，也急不来啊。”医生垂下头，看着满眼写着渴望的久子，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虽然结果很有可能是，她只能一辈子如此罢了。
“……谢谢您，医生。”
久子走出了医疗室，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同学们：切岛一下就注意到了她摘除的眼罩。
“绿谷同学！……你的眼睛！”
“啊！”久子眨了眨眼，有些不习惯于两个眼睛看到的世界，“这次手术之后终于彻底康复了！”
“太好了！”丽日环上久子的手臂，满足地蹭了蹭久子的脸颊：现在，她身上八成的绷带已经被拆除了，漏出了下头因为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肌肤。
“我们今天少有地将A班同学全部召集过来，一起回到一年级A班……然后，通过日常，说不定可以让久子回忆起什么呢！”
“……恩！谢谢大家……”
久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半天，她看到了配合峰田演出“色|情峰田”然后暴打对方的耳郎（不知道为什么上鸣也被爆音了），一直努力维护班级秩序的饭田同学，团在一起聊天的女生们，总是爱八卦的芦户调侃着久子和耳郎这两个脱单少女，还有丽日同学被火|枪头训练之后疯狂喊着战斗的模样。
……每一个都觉得非常熟悉，每一个都觉得……如此陌生。
久子脸上的笑容挂到了几乎僵硬，那双翠色眼眸中的光彩却越来越少了——轰焦冻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情，沉默地将书放下，走到了久子的桌边：“……绿谷同学，心情不好吗？”
“哎？啊……轰同学……”久子急忙垂下眼：“那个，并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看上去心情很郁闷啊。”
“给老子闭嘴阴阳脸！话说你走过来干什么啊！！”
坐在久子前头的爆豪胜己立刻站了起来——轰非常配合地和他表演起以前最常在久子出现的两人吵架，他们一边朝着对方或真心或假意地喷着毒液，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久子的表情。
“你是想要找死吗阴阳脸？”
“……你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可不保证你还能走得出去训练场。”
“那，那个……”
久子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话，怯怯地绞着手指。
“哈？”
“绿谷同学，怎么了？”
少女并没有抬头看两位看着她的少年，唇边扯出了一个微笑：“那个……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了吧？刚刚大家都辛苦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大家抽出白天的时间，晚上应该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吧……毕竟，也都是三年级生了呢。”
“……”
刚刚喧闹的班级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饭田推了推眼镜，朝前走了一步：“绿谷同学，你——”
“我的话，今天晚上应该也还要接受手术……所以，谢谢大家……”久子猛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所有人鞠了一躬——随后，沉默地跑出了教室。
“哎？小久……”
丽日担心地想要追上去，但比她更快跑出教室的，是一个手心带着爆炸的身影。
而轰焦冻拦住了，同样准备追上去看的其他同学。
“交给爆豪吧……他才是最能够处理绿谷同学的心情的人。”
***
“呼，呼……”
久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跑去那儿，只是觉得，刚刚班级里的空气是如此凝滞，让她几乎无法喘过气来。
压在心头的，说不出来是愧疚，还是痛苦的，复杂的感情。
手被后来冲上来的人一把攒在手心，她被他拉着回过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不耐烦的语气：“啧，你搞什么鬼……以为不用拄拐杖，就可以跑步了吗？！”
“……小胜……那个，让我一个人一会儿可以吗……”
“哈？”爆豪冷嗤一声，强迫久子转过身，“你说什么一个人？你觉得我们现在谁放的下心让你一个人？”
他说的是，“我们”。
“可是……”
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只觉得心里头流淌着的东西又酸涩又温热，是她完全没办法承受的，沉重的感情。
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了，从眼睛下不停地流淌出来——可能是不争气的眼泪，也可能是她控制不住的情绪。
“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这样下去了……”
心甘情愿被耳郎爆音，被爆豪打到墙上黏住的峰田，不停地高喊战斗的丽日，跑过来关心她的蛙吹，还有制作着讲义分发给大家的八百万。总是和爆豪吵架的轰，下课的时候话最多的上鸣和芦户，一旦说话就非常容易戳到别人痛楚的濑吕……
她都觉得好熟悉，可是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管多么努力也只能够听到模糊的声音，想起来一点点片段……
明明大家都在，为了她这么努力了。
明明大家都在，等着她快点恢复记忆，回到大家中间来。
喉头传来无法抑制的哽咽，被爆豪按着肩膀的久子蜷着身体，抬起头的时候，墨绿如海藻的发下，是一张通红的，满是泪水的面容。
“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讨厌这样子的自己。
没用的自己。
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不到任何事情的自己。
“明明，明明所有人都在为了我努力……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天色渐暗，教学楼下的路灯缓缓电亮，将少年和少女的影子不断拉长。而天空中逐渐浮现出来了斑点星辰，各自闪烁。
“我……我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大家为我努力……但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这样下去了……”久子用手用力捂住了脸，想要将眼泪憋回去，但是哭的反而更厉害了：“我不想要这样……”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而爆豪只是沉默地扳开她的手，捏紧她的肩膀——然后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头槌！
“呜哇好痛——！”
“啧，痛就给我消停点，别在那儿一个人说个不停啊，混账书呆。”
久子捂着脑袋小心地抬眼，看到了少年那双写满了暴躁的猩红色眼眸——在繁星之下，他的眸色比平时的要暗，但是里头却蕴含着浅淡的流光，反倒是多出了白日里看不见的绮丽色泽。
“我说，这有什么好愧疚的——就算是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是一直这样，也无所谓的吧？”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霎时闪烁出几个小型的光点，伴随着他弹起的手指，朝着半空中闪烁。久子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到那几个光点在上空骤然炸开，化作无数如飞絮如飘雪的浅金色碎片。
“……哎？”
好眼熟的场景……
面前的少年再次开口了，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是那样带着点凶狠的眼神。但是她这一次除了觉得眼熟之外，似乎也察觉到了更多。
“想不起来就记住现在就行了——记住所有人为你做的事情，记住本大爷现在的模样——然后就够了。”
“……”
“不管你忘记了多少也无所谓——反正老子会让你拥有更多的。”
更多的。
和以前一样或者不一样的。
对我的回忆。
“喜欢看烟花老子就给你天天放，想看欧鲁迈特视频老子就陪你天天看。想有怎样的回忆老子都可以陪你重新再来一遍。”
他的面容在小型烟花之下明灭，俊逸的容颜不管在什么时候看都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只不过，久子觉得此时的爆豪胜己，是她所有记忆中，最温柔的模样。
“也只有你才会蠢到觉得愧疚什么的了。”
也只有你才会想的这么多，总是担心别人为自己做得太多，而想要更多地回报别人了。
“你这混账废久。”
我的废久。
作者有话说
第225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