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莫棋

45、第四十五章

　　林逋对于可以见到李也农这件事激动了好久，他们从林逋家乡出发，一路走，桑曲本来可以走的更快，但他不知道怎么和林逋说李也农的事，只能借口林逋身体不好，不能着急赶路为由，慢慢走着，经过一些繁华的地方就停下来玩几天，但是林逋的心思明显不在那些好玩的地方，总是催促桑曲快点离开。
　　“君复。”“嗯？”坐在马车上，林逋在马车里待不住，和桑曲一起坐在车辕上，看着林逋越来越雀跃，脸眼睛里都透着愉悦的笑意，桑曲怎么都开不了口，可是如果不先和林逋说清楚，林逋见了李也农那个样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会更难过。
　　“怎么了？”林逋疑惑的问，桑曲僵硬的摇摇头，“你到底怎么了？这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桑曲犹豫了一下，反正林逋早晚要知道的，“君复，我和你说说李也农的情况，好吗？”林逋纳闷，李也农什么情况？“你记得，咱们从青丘出来，莫怀南找我帮忙的事吗？”林逋点头，“其实那次，是獓狋抓了李也农，莫怀南也瘦了重伤，所以才会求助我。”林逋一惊，“獓狋不是被你们打跑了吗？”“你是极阴之人，对于妖来说，吃掉一个极阴之人对于修炼有极大的帮助，功力内力剧增，八年前獓狋得知你的踪迹想吃了你，被我们打败逃走，但是五年前，他找到了另一个极阴之人，功力大增之后就回来报仇。”林逋听了心里有隐约的不祥的预感，“极阴之人这么多吗？”“不多，理论上，千八百年才出一个。”林逋点头，“那阿农他。。。”“李也农独自去苍蓝山采药的时候，被獓狋抓到了，然后。。。”桑曲没有说然后怎么了，但是林逋知道，獓狋狂暴的性格，又是打着复仇的主意，李也农自然是凶多吉少，“阿农他，怎么了？”桑曲吸了一口气，“他死了。”林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马车一路向前，四周是初夏的景色，但林逋无由来的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桑曲抱紧他，“那你，带我去看他的尸体吗？”林逋的声音为不可闻，桑曲吻了吻呢他的鬓角，“莫怀南那个时候不放心李也农自己去苍蓝山，随后跟过去，正好看到李也农被杀，一心为李也农报仇，没有发现獓狋已经不是以前的獓狋了，莫怀南被重伤，才求助于我，我赶到的时候，莫怀南和獓狋两败俱伤，但是獓狋有极阴之人护体，恢复的很快，我在青丘和鬼母一战，内伤并未痊愈，只把獓狋重伤，没能杀得了他，他逃进了苍蓝山的原始丛林里，是木森和齐熙赶到，才真正杀了獓狋。”
　　林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怪桑曲没有早告诉他？就算告诉他他也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在那场恶战里，李也农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有多绝望害怕，他不知道桑曲被獓狋伤的多重，他不知道齐熙和木森是怎么打败獓狋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桑曲知道林逋自责自己没有帮上忙，强迫着林逋没有聚焦的眼神看向自己，“君复，听我说，李也农没有死，齐熙救了他。”林逋闻言定定的看着他，“我吞了獓狋的内丹，内伤基本恢复，齐熙把獓狋的灵魂拆碎，修补了李也农的灵魂，莫怀南舍了千年蛇妖的真身，救了李也农一命，即便李也农复活了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心智，也可以有常人的寿命了。”
　　林逋听着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那你们。。。都没事？”桑曲叹了口气，“我不止没事，由于吞了獓狋的内丹，内力大增，可以抵得上修行千年了，齐熙和木森没事，只是莫怀南。。。舍了真身，就和人类没有区别了，生老病死。”林逋惊讶，“他为什么。。。会为了阿农做到这个地步？”“舍了真身，换来和爱的人厮守一生，总好过漫漫人生，自己一个人过。”桑曲看着林逋的眼睛说，林逋忽然能体会到那种孤寂，紧紧抱住了桑曲，“我会多活几十年的。”
　　“阿农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心智了，他还认不认识我啊。”林逋自从知道了所有事，就开始担忧这个问题，也不那么着急的去见李也农了，心里忐忑的不行，“阿农他现在在哪里？”“在苍蓝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和莫怀南在一起。”林逋听了安静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一会又问，“那个莫怀南看起来凶巴巴的，他能照顾好阿农么？”桑曲笑着捏他的脸，“在别人看来我也凶巴巴的呢。”林逋装作仔细端详他的样子，“凶巴巴的啊。。。生气的时候确实是很凶。”还配合着点点头，桑曲板着脸看他，“凶？”然后把林逋扑进马车里。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玩，林逋知道李也农的情况反而不着急了，也有了四处逛逛的心思，桑曲由着他逛逛买买，这几年林逋都被关在屋子里，夏天都没有好好玩过，现在他的身体也好了很多，桑曲也就不那么限制他。
　　苍蓝山附近气温低，还没有靠近的时候，桑曲就把林裹的厚厚的了，走一段路就裹一层，林逋抗议了好几次也没有用就随他去了，在林逋身体方面，桑曲从来没商量，而且他也想多活几年，就听桑曲的了，桑曲出发的时候就神神秘秘的收拾了一个大包放在马车上，林逋被包成粽子了才知道里面都是自己的衣服，于是，圆滚滚的林逋和苗条的桑曲形成奇异的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