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子（新萧十一郎同人）》梅边吹了个笛

10、路上的割鹿刀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葱绿的小草绒绒在地面上虚铺了一层，不时看见几个已经开出小花来，远处山色青翠，棱角大开大合，近处有幽幽白鹭洲，行人经过，惊起满目的鸟儿，一时天地皆是脆生生的鸟鸣，一片生机蓬勃。
　　马蹄的哒哒声由远及近，二人二骑匆匆赶来，一人白衣飘飘，似月上仙人，一人衣着朴素，宛如未经雕琢的璞玉。
　　正是杨开泰与连城璧二人。
　　杨开泰骑着马同连城璧奔驰在路上，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出来迎割鹿刀了？
　　那日萧十一郎与风四娘大闹沈家庄后，沈盟主私下里找到了二人，言明，那三位黑衣人的最后一人，正是武林第一美女，沈盟主的亲女儿——沈璧君。
　　依照沈盟主的说法，沈璧君是被那二人劫走的，但是那二人真正的目标是割鹿刀，他们偷听到割鹿刀现在不在沈家庄，肯定直往关在去了，现在割鹿刀就在那里，正被四大高手护送入关，交接地点就是龙门驿站。
　　杨开泰和连城璧去的，正是这里。
　　一路上，连城璧脸色有些不好，泛着青白，杨开泰疑心是他不满沈璧君跟着萧十一郎走了，而江湖传言这沈璧君，可是要嫁给连城璧的。
　　未来的媳妇和人跑了，谁也笑不出来，如此换位思考，杨开泰心中了然，“连兄，沈姑娘肯定是受了萧十一郎蛊惑才出走的，萧十一郎我见过，此人油嘴滑舌，倒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本事，你别生气，沈姑娘肯定会回来的！”
　　连城璧微微愣神，笑道，“不是蛊惑，沈璧君早就想走。你还记得我带你去屋顶看戏，那一阵琴音？那是沈璧君的丫鬟所弹，为沈璧君做个在房中的幌子，她好逃出来……”
　　两人正说话间，前面忽然有一男一女策马而过，杨开泰道，“连兄，前面是萧十一郎和风四娘，我们追上去，将沈姑娘追回来！”
　　话音刚落，杨开泰快马加鞭，先走一步。
　　连城璧无奈一笑纵马跟上，一手按刀以备随时动手杀人，他想宰了风四娘，已经很久了！
　　追至山中，山中不好跑马，杨开泰下马步行，循着人影行走，便至了山顶。
　　这山看起来不高，登顶以后，却见一处陡崖，深不见底，是一处黑黝黝的山涧。
　　杨开泰正疑心，这二人莫非跳了崖不成，探了头往下看。
　　突然，耳边刀锋穿风，直逼杨开泰腰间而来……
　　杨开泰收回心神，与破风而来的萧十一郎快刀斗到一处，因为想着和他们说话，他每一招都是躲避，并没有出掌伤人。
　　萧十一郎却不同，浸淫江湖许久，经验老道，很快，杨开泰便处在下风。
　　杨开泰急忙道，“我有话说，我问你们，你们把沈姑娘带到哪家去了？”
　　萧十一郎手下不停，招招都是杀机，随口说道，“我可没见到沈姑娘，你这小子，那沈姑娘不是同连城璧有关系么，你来插上一脚，怎么，少年人动心了？”
　　杨开泰气道，“没有！你别污蔑我！”
　　萧十一郎趁着杨开泰说话的破绽，持刀的手摸到了杨开泰胸前，收刀为掌，一掌拍向他胸口，杨开泰眼前一黑昏迷，气力不敌的他退向身后，但身后是悬崖山涧，于是踩了一空……
　　远处风四娘喝到，“好你个连城璧，竟是想杀了老娘，你也不看看你兄弟怎么样？”
　　连城璧打斗中撇过一眼，脸色一白，瞬间袖剑发出，缠住杨开泰的腰身，将他吊在空中。
　　风四娘见状砍向连城璧发出袖剑的那只手，不料，连城璧不偏不躲，刀伤入骨伤在手背，鲜血四溅，溅了风四娘一脸血，连城璧的白衣上也污浊不堪，血痕点点。
　　眼见那只手快断裂开来，连城璧不得不两手拽住绳索，顺便在自己身上也缠了一圈。
　　萧十一郎道，“四娘，要不我们在这里除掉这两个小子吧！”
　　“不行！”风四娘脱口而出，想到三年前月色下杨开泰笑眯眯的眼，这才多大的孩子……“若是杀了后辈，你我也江湖上也别混了，趁早滚蛋！”
　　连城璧手背几乎被砍成两半，痛的全身发抖，依然紧紧揪住绳索，一言不发的瞪着二人。
　　杀了……杀了……全都杀了……总有一天杀了你们！
　　眼前忽然血雾漫天，连城璧头疼欲裂，脚下发力，冲出悬崖……
　　一个蹬脚，他拽起空中闭目不醒的杨开泰，双目赤红瞪着崖上的二人，落下时心道，若是能活下来，我必剁了你们喂狗！
　　崖上的风四娘急道，“我们是为了引来他们，这山宛如迷宫，困上不熟悉的人几日很正常，你突然动手，你想如何？”
　　萧十一郎卷起袍角擦着道，默不作声。
　　“你说话啊？沈璧君那骚狐狸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老娘来去这几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萧十一郎道，“杨开泰那小子送你东西，不怀好意！”见风四娘脸色变了，又道，“璧君说，这次沈飞云名为祝寿，实际上是为了给她挑选夫君，沈飞云心中就是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璧君说她不想嫁……你也是女人，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想杀人灭口？萧十一郎啊萧十一郎，你才见沈璧君多久，就亲热到叫人家璧君了！”风四娘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活吃了沈璧君。
　　“萧十一郎，老娘不和你争辩了，现在我们快去龙门驿站，拿了割鹿刀后快点分手！快走！”风四娘想到小孩送自己那个发冠又为他觉得揪心，这山这么高，会不会摔出个好歹来，一时之间，对萧十一郎更加不满起来。
　　一想到萧十一郎变成这个魂不守舍的鬼样子，都是因为沈璧君，当下脱口而出，亲切的问候了沈璧君全家老小。
　　两人骑着快马日夜兼程，到龙门驿站时，已经是满身尘土。
　　此时距离四大高手进关，还有一天。
　　洗去一身尘土的风四娘穿上干净衣衫，靠在榻上，细心的保养着她那把断了刃的“白虹，”，说是断了刃，其实只是刀尖被削掉，还能用。
　　一灯如豆，安静的房中只有风四娘的呼吸声，这时，房梁上传出“咯”的一声响。
　　“什么人，给老娘滚出来！”风四娘道。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又带着几分沙哑，跳下房梁道，“多年不见，四娘可是忘了我！”
　　来人身材高挑雌雄莫辨，水蛇腰妖精脸，一双水洗般的清亮眼睛，纤纤玉指抵在自己唇上，正是素骨凝冰，柔葱蘸雪，他目光灼灼，定定的盯着烛火后的风四娘，似深情，又像是戏谑。

作者有话说

　　“素骨凝冰，柔葱蘸雪”出自《齐天乐-烟波桃叶西陵路》，宋人吴文英所做。
全句“素骨凝冰，柔葱蘸雪，犹忆分瓜深意。”，全文见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