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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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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肃进了门,“咵”的一声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杨铭知赶紧挪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也不跟他招呼,捧着手机专心致志地发短信。
张哲刚才出来给贺肃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叠材料,见贺肃进来只是匆忙点了下头,就马上回到书房的电脑前面了。
真无聊啊。贺肃下课不愿意回家,反正家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说是到张哲这里来逛逛吧,谁知到这里也没人理他。
贺肃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抬手伸脚的像是要活动活动筋骨。走到杨铭知跟前的时候,突然一伸手把手机给夺了过来。
“给谁发信呐这么专心?”
杨铭知一个不留神手机被抢走了,急得立马跳起来要抢还过来。但是贺肃人高马大,伸出一只胳膊就把他拦到了两步开外,另一只手举高了手机仔细端详。刚好这时又有一条短信过来。
“‘跟你睡!!!’哇靠,这谁发的短信啊这么火爆!”短信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信息含量却很高。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莫过如此。
“还给我!你还给我!你,你侵犯我隐私权!”杨铭知的眼睛都气红了。
“小指头!你被破处了?不能够吧?”杨铭知的怒气,贺肃根本不以为意。不但不介意,还对着杨铭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我看你走路的姿势也没变嘛。难道你们用的是69,哎哟妈呀!”最后这一声,却是因为杨铭知实在气急了,在贺肃胳膊上咬了一口。
贺肃抱着胳膊跳脚的时候,手机又转了手。
原来是张哲看不过去,过来帮杨铭知拿回了手机。
杨铭知悻悻然地拿着手机到书房去了。
“咦?小指头找到主儿了?是谁啊?圈里的吗?”贺肃还在诧异。
“还不一定吧。目前的进度,估计也就和你差不多。”张哲打哑谜。
“和我差不多?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看上曾虚白了?那是曾虚白给他发的短信?”贺肃怪叫。
“你别乱说!”杨铭知从书房插话。
“那怎么回事?你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号码!”说着就又扑过去抢杨铭知的手机,杨铭知边躲边叫:“就说了不是了……。”
但他哪里是贺肃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按在书架上。杨铭知只好妥协:“不是曾老师!是、是容老师!”
“容老师?容老师是谁?”贺肃愣了。
“我们的油画老师,上次写生就是他带队的,你不认识。”
“你们上床了?”
“呸!滚!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那他说‘跟你睡’?”
杨铭知的脸红的像粘着露水的西红柿:“那是他误会了,跟我开玩笑的。”
“误会?玩笑?嘿嘿嘿……”贺肃一边怪笑着,一边瞄向杨铭知紧攥在手里的手机。
“本来就是误会。”杨铭知嗫嚅着说:“我,我就是问问他在忙什么,他说去家具店买床。我想提醒他,现在的流行性感冒很厉害,去人多的地方别给传染上了,就发短信说‘小心病毒’,他大概误会我讽刺他买床,就回了那个。”
在忙什么?
到家具店买床。
小心病毒。
和你睡!!!
“哈哈哈……”贺肃大笑着倒在椅子上,“这位的跳跃性思维也太强大了吧。他对你有意思?”
杨铭知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半天,低声说了句:“不可能的。他就是爱开玩笑。他结过婚的,有一个女儿。”
“是个直的?”贺肃不笑了,“直的你可别招惹,更何况还是个已婚的,你招惹不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离婚了,他老婆出国了。”杨铭知轻声说,显然心里还抱有希望。
“离了也不行!”
“那你还不是喜欢曾老师?他不也是直的?”
“切!什么喜欢不喜欢,就你这种妹子型的才老把这个词挂嘴上。他是个直的弯的还说不准呢。再说了,想上他的又不止我一个!”贺肃把脸转向张哲。
张哲只管哗哗地翻着他手里的材料,根本不搭腔。
“不过那个曾虚白还真是难搞,老子围着他转了八百圈了也没有找到下嘴的地方。”贺肃看着张哲波澜不惊的样子,决定爆料试探他一下。
“刚好我爸公司想花大价钱请个知名学者担任文化顾问,打造企业文化,B大都有好几个名角儿抢着想上呢,我跟我爸吹风,把他们都给回绝了,然后正儿八经地向他递出邀请函,谁知道他居然一口回绝了,说是太忙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
“他是真的忙。”张哲还是不动声色,说出的话却差点把贺肃炸飞,“手边有好几个研究课题要做,再加上还要带硕士,最近又要开始招博士生,当然没时间去做什么文化顾问。”
“你怎么知道!?”贺肃哗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倒。
“因为他太忙了,学校决定从研究生当中给他招募一个勤工俭学的助理。然后,我就被招募去了。”张哲从他那堆资料中抬起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勤工俭学?”贺肃露出一种吃坏肚子的表情。
“你又不是哲学系的研究生。”杨铭知也很诧异。
“对,勤工俭学。我帮他整理输入材料、填写各种表格、采购书籍,然后一个月有若干酬劳可拿。”张哲回答贺肃。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面无表情,但看在贺肃眼里,却觉得他那张英俊的脸皮就好像是冒了泡的大脓包,表面看着很光滑,里面却是一包坏水。
“不是哲学系的也不要紧,学校鼓励跨学科学习,学法律也需要哲学功底嘛。”张哲又对杨铭知解释,说罢微微一笑,这一笑才露出几分自得,接着又继续埋头到资料与电脑之间。
贺肃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张哲手里的那沓表格,只见最外边那一页的右下角签着三个秀劲的钢笔字:曾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