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CP神马都是浮云》擒五羊

36、法海是个恋脚癖番外 （4）

　　本尊怪道：“你又回来做什么？难道天界已经容不下你了？”
　　小天女道：“我未曾回天界。”
　　“那你去了何处？”
　　“我去了洗髓池。”
　　天界的洗髓池，可是鼎鼎有名啊。
　　本尊一讶，便问：“你洗去了一身仙骨，预备何为？”
　　小天女抬头直视我，道：“我往后便独独属于尊上。”
　　独独属于本尊？
　　本尊拥有的东西，倒是不少，只是这“独独”二字，倒是少闻。
　　不可否认，本尊动心了，于是开了尊口：“准你从此便留在本尊身边。”
　　小天女这才笑了，那一下笑，笑得本尊猝不及防，便有一瞬闪神，心道，说那仙女寡淡无味，倒也不见得，本尊的小天女笑起来，却有破云出月之感。
　　想着，这小天女初失了仙根，身子骨正虚，在这魔气浓郁之地，恐怕撑不过几年就死了。
　　既然已经属于本尊，自然不该叫她在本尊的地盘上受苦。
　　于是到了九天上，取来西王母的祥云屏母十里，又以悬胆银瓶装了一方银河之水。
　　在魔域内铺下十里祥云之地，灌入银河水，使那祥云时时不息，绵绵不绝。
　　赐以牌匾：祥云殿。
　　一日，小天女对我道：“尊上可知，小青蛇最终还是死了。”
　　“你也进去了？”对于此事，本尊自然早已知晓，心里虽然怨怪法海无用至极，不过见他最后毕生隐居，时时受相思之痛，本尊倒是勉强消了气。
　　小天女皱了皱眉，道：“那秘境之中，元阳的仙气被抑，竟然被法海当成了妖怪收入金钵中。”
　　本尊由不得一怒，心道，早知如此，就该将法海修理得惨些。
　　转念一想，以这法海的功力倒不至于连妖和仙也分不清，便问：“那秘境，所能容纳的不过是本尊的一缕心神，初始一段时日本尊也只能附在法海体内行事，过了好一段时日，本尊的那缕心神才能使出三成法力，你莫不是附身在什么妖物身上，才叫那和尚误收了。”
　　“一只红蜘蛛精。”小天女对这段过往似乎颇有几分难以启齿，“初始去到秘境，便感到一股难以承受的压制，慌乱之下，不知怎么附到了一头妖精身上。说来也奇怪，自从魔尊大人离开秘境，此地的压制自此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元阳的那缕神识才逐渐能控制那妖物的身体。”
　　本尊点了点头，道：“本尊虽能在境外控制那秘境，但是如若进到里面，初始也会受到压制，你法力低位，自然更加艰难。”
　　小天女这时忽然叹了口气，道：“听闻尊上要娶鬼族公主？”
　　本尊再看时，小天女一张脸已经哭得梨花春带雨，本尊一向自以为偏好妖冶女子，此时却从她面上读出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对一介魔来说，简直是破天荒。
　　本尊道：“本尊听闻那鬼族公主有妖冶之名，乃是难得的尤物，想来本尊孤身了数百万年，是该娶个魔后了。进来本尊常常感觉日子过得甚是无聊，待魔后替本尊生下小魔子，本尊便镇日调教小魔子度日。”
　　小天女一惊，道：“魔尊大人难道不想统一八荒六合？”
　　本尊闻言大笑起来，心道，真是笑话，只有那些无知至极的，才会想去统一六界。想想，本尊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幅无聊地步，难道不是因着刑天死在了上古战场上？若是将六界统一了，本尊的乐趣不是又少了。现在至少能每日处理点各族矛盾。
　　小天女何等聪慧，闻弦而知雅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忽然又蹙了眉头，不满道：“尊上，你若要小魔子，我难道便不能给你生一个？”
　　“胡闹！”
　　本尊莫名勃然大怒，甩袖而去。
　　心道，这小天女真是不懂事，剃去仙根已经叫她元气大伤，又常年受魔气侵蚀，若非本尊日日去天界取有灵之物给她养着，她这身子，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了，如何能生育本尊的魔子？
　　那鬼族公主倒真是难得的尤物，特别是闺房之中，叫本尊十分受用。
　　一日，魔侍忽然回报，说祥云殿那位，病倒了。
　　本尊愣了愣，才想起大婚半月，本尊倒是沉迷于女色，将每日上天取灵气的事抛到了脑后，立即抛下刚刚梳妆完毕的魔后，遁上了九重天。
　　双脚刚沾上魔域的地，从前的小魔王哭丧着一张脸，匆匆来报，说是魔后被刺倒在祥云殿。
　　在这魔域，敢动本尊魔后的，自然是没有，能杀得了鬼族公主的，也就寥寥几个，本尊万万想不到，这小天女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整个魔域魔气沸腾，独独那祥云殿乃是一片祥和之地，便是本尊入到其中，身上魔气也遭受压制，旁人若入到其中，便和凡人没什么分别。
　　“为何？”待本尊感到祥云殿时，魔后已经被抬回寝宫了。
　　小天女见我到此，丝毫不显惧怕，反倒慢悠悠祭出一面镜子，道：“你看吧。”
　　是浮云镜，仙家的宝贝，能显众生一切色相。
　　本尊皱了皱眉，心里下意识想的是，这小天女果真不懂事，身体已经虚弱至此，竟敢擅动法力。
　　随手挥去浮云镜，本尊将新采来的灵气灌入小天女体内，随即将她孱弱的身子抱起，放在云床上，道：“告诉本尊，为何刺杀魔后？”
　　小天女目光一动，反问：“尊上看了浮云镜便明白了。”
　　本尊忽然不耐烦起来，道：“谅你也不敢有任何欺瞒，本尊今日便想听你亲口说来。”
　　小天女面上露出喜色，片刻低下头，道：“尊上，魔后待你没有真心。”
　　闻言，本尊大笑起来，道：“本尊的魔后乃是鬼族，你何曾听过鬼族有心的？更何谈真心？”
　　小天女抬头，争辩道：“可是我有。”
　　本尊倒是愣了愣，心道，不错，天族确实有心。
　　接着，小天女竟然从云床上起身，一根指头点在了本尊的心窍所在，一字字道：“你也有。”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本尊的心头跳了跳。
　　“有情之物，入无情之穴，便升为有情界，自此独居六界之外。”
　　不知为何，本尊忽然想起法海那和尚曾说的话。
　　难道本尊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升了有情界，到了六界之外？
　　小天女忽然握住本尊的手，道：“轻狂，同元阳去到度朔之山上隐居吧。法海在你幻化的秘境中为小青蛇隐居独守，秘境之外，你我若能相依相守，难道不比他和小青蛇来得好？原本你我仙魔有别，但是如今你已脱离六界，我们如何，也都名正言顺了。”
　　本尊惊讶地瞪大眼，这小天女好大的胆子，不仅敢刺杀本尊的魔后，竟然还敢直呼本尊名讳。
　　掐指一算，恐怕已有三四百万年未曾有谁直呼过本尊的名字了。
　　今日乍听她这一声唤，倒使得本尊心里凭空升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将那鬼族公主遣送回鬼族，本尊为一介削了仙籍的仙女而与美艳无双的魔后和离的消息迅速传遍六界。
　　六界揣测纷纷，雪片似的乱传。
　　不过本尊一向不在乎这些，无视一众魔子魔孙的拼死挽留，带上小天女回到了度朔山。
　　至今为止，本尊也在心里困惑，自己到底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小天女荒谬的请求？
　　倚在桃枝上，喝着小天女所酿的桃花酒，本尊忽然懒得再去探究。
　　直到有一日，小天女忽然神秘兮兮地拉着本尊，说了个喜讯。
　　瞧着她满脸掩藏不住的喜色，本尊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便道：“你待本尊把太上老儿从天上拎下来，看看可有稳妥些解决它的妙法。”
　　小天女愕然，傻傻道：“您不是一直想要个魔子来教养吗？”
　　原来，她将本尊当初在魔域内说的话放在了心上，殊不知，本尊当时穷极无聊，不过是想找个消磨时光的物件吧。
　　只是，这小天女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背着本尊私自怀了魔子，本尊岂能轻易就饶了她，便道：“本尊确实想要一个魔子，却不是你生的。”
　　不错，按照她现下的身体，根本无法养育一个健康的魔子，最重要的是，这小天女年纪轻，经历少，根本不知道一个魔子对于母体意味着什么。
　　魔域不像天界，全然不存在亲情，魔胎自落成之日起，便日日以吞食母体法力为生，若母体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魔胎，被这胎儿吞吃个干净的例子，在魔域也比比皆是。
　　故而，本尊从未打算叫她孕育孕育魔胎。
　　难怪，她这一段时间常常拉着本尊胡闹，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有数次，本尊醒来时，看到床侧的她，对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却是半点印象也无。
　　倒是，本尊近日常感到心口莫名作痛，疼痛难忍之下，曾划开心窍来看，那颗小青蛇的心，竟然不知何时变作了淡紫色。
　　心道，本尊莫不是将要经历天人五衰。
　　所谓天人五衰，凡人四灾，这众生，没有能亘古长存的。
　　本尊活到如今岁数，若体相分解，意识飘离，最终回归宇宙之内，倒也不算坏事一桩。
　　不过想及这小天女的人生却将将开始，因着本尊，抛家舍名的，倒是十分不划算。
　　在如此档口，本尊更是万万不能由她任性，弄出个魔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