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之手 与明偕老》展梨梨

29、深情表白

　　“王上？”老师在晚上戌时终于醒了，执明本想在这里等老师醒过来的但是一路奔波实在撑不住，就靠在床柱上睡着了。慕容黎抱他到客房休息，自己在这里陪老师。
　　“本王让王上去休息了。”
　　老师虽然身体还是很软虚弱，但是精神看起来还可以。迷糊之间还以为是执明在旁边，没想到是慕容黎。
　　老师示意下人把他扶起来，靠坐在床上，便让房内的其他人都退下了。
　　慕容黎不知道是因为执明的关系，还是因为太傅的关系，对老师有一股莫名的亲近，像父亲一样的感觉。看老师做的不舒服，便上前帮老师调整了靠枕的位置，让他能靠着更舒服、更省力一些。
　　“慕容国主，怎么会在这里？”
　　“一收到老师中毒的消息，王上第一时间便要回天权，本王自是要陪他一起来的。”慕容黎边整理略微凌乱的衣摆，边回答老师的问题。
　　“这好像是第一次老夫与慕容国主单独在坐在一起。”
　　“老师如果愿意，本王可抽时间陪老师下棋聊天。”
　　“那慕容国主今天有时间和老夫聊聊吗？”
　　“当然。”
　　“在昏迷之中时老夫好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老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梦中老夫梦到天权被破，却是慕容国主相救王上。梦境一转又梦到慕容国主殡天，王上借酒消愁，英年早逝，无论哪一种，我天权都国破家亡，执家血脉断绝，老夫有何脸面去见先皇，去见大哥。”
　　慕容黎没有回话，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老师也不需要慕容里说什么。
　　“大哥曾对老夫说起过，慕容国主是当今乱世中少有的玲珑之人。老夫就想问问慕容国主，在你的七窍玲珑心里到底是天下霸业更重要还是？”老师最后一个字拖得很很长，等待慕容黎接话。
　　慕容黎与老师四目相对，老师眼中是前所未见的严肃与认真，不仅仅是出于臣子的忠心，更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今日的回答关乎着老师对待自己的态度，最重要的是对待自己与执明关系的态度。
　　“在瑶光被破之前，我也与王上一样从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扰，那时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我的家人。但是一夜之间国破家亡，我所有的家人都离我而去。我父王一生都为瑶光尽心尽力，为瑶光百姓的安稳生活呕心沥血，我对这天下没有兴趣，但是瑶光是我父王的心血我必须要将它夺回来。在这过程中，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包括执明。”
　　听到这里，老师的眼神中透出危险。
　　慕容黎没有看向老师继续说道：“自从我流落钧天各国，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审视，带着鄙夷，直到遇到王上，王上说他羡慕我的自在，喜欢我的出尘，他从没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当他拥有一切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将一切奉上，可当他无可奉上的时候，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我以为古来霸者忌私情，想就这样放过彼此，却忘了，能被放过的不是真心。”
　　慕容黎站起身，看着老师：“本王只愿与执明并肩，看这玄黄江山。”
　　“希望慕容国主能一直记得今日所言。老夫乏了，慕容国主自便。”
　　“老师好好休息，本王去看看王上。”
　　门外的执明一时躲不开，正好被出门的慕容黎面对面的逮到，慕容黎看着他微微一笑，牵过他的手并肩向客房走去。
　　经过花园时执明手上轻轻用力拉住慕容里的手：“阿黎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慕容黎侧身看执明。
　　“你说，你只愿与我并肩看这玄黄江山。”说这话时，执明的眼睛一错都不错的盯着慕容里的眼睛。
　　慕容黎温柔一笑点点头，眼中似有繁花盛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琉璃国
　　“王上，不好了，王上！”内侍从殿外连滚带爬的冲进殿内。
　　“狗奴才说什么呢？王上好得很！”子越的贴身内侍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不是，是曲成大人······”小内侍摸着脸颊，委屈的说。
　　子越听到曲成的名字立马从龙椅上站起来拎起内侍的衣领：“曲成怎么了？快说！”
　　“王上，曲成大人去了，呜呜”多好的曲成大人啊，对我们这些奴才也是温柔对待，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子越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王上，王上！快宣太医啊！”贴身内侍扶住子越冲着外面大喊，殿内马上就混乱起来。
　　“太医，王上怎么样了？”贴身内侍焦急的追问。
　　“唉，王上这是急火攻心，一时心脉承受不住昏迷过去，老臣开些安定，疏肝理气，和胃降逆的药，王上先服两贴，之后再调整药方。”
　　一直到太医开完药方子越才从昏迷中悠悠的转醒。
　　“下去煎药吧。”子越吃力的坐起身，内侍伸手想要帮忙，却被子越推开：“把去中垣的人给本王叫进来。”
　　“王上，您先休息会儿吧······”
　　“闭嘴，本王让你叫人听不懂吗？”子越大怒。
　　“是，王上，奴才马上去，马上去······”内侍惊慌失措的跑去宣人。
　　“曲成，本王要害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子越面色悲戚的抚摸手上的金环。
　　难得沐休，子越又在前朝招待几个附属小国的使者，曲成穿着一身便服，在御花园内喂鱼。
　　鱼塘内的各种名贵鲤鱼争相露头争夺去抢撒下的鱼食，一时之间御花园内水声交响，曲成聊有兴味的看着池子，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印在地上的剪影美如画。
　　子越一踏进御花园便看到这样一幅美景。
　　刚刚放下鱼食小碗，拍净手上碎饵的曲成突觉左手手腕一沉，抬手一看是一只看不出花色的手环，上面的赤金拔丝相互交缠，两朵精致的莲花根部紧紧相缠，似同根而生亲密异常：“这是什么？”
　　腰上多了一双铁臂，子越把头架在曲成的肩膀之上：“这是今日进贡的一对赤金并蒂莲缠丝镯，你看。”子越说着抬起缠在曲成腰上的左手，戴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环：“情人镯~”
　　“幼稚~”曲成嘴上说着幼稚，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本王也就在你面前幼稚，其他人想看本王还不给看呢！”子越难得的吊儿郎当的说道。
　　“该让子煜看看他心目中威严的大哥，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啊，竟然想破坏我在子煜心目中的形象，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挠着曲成腰上的痒痒肉。
　　“王上，哈哈哈，王上，小的错了，哈哈哈~王上~~”
　　“王上，人到了。”内侍引着之前被派去寻找曲成和子煜的侍卫进来。
　　“说。”子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王上，此次属下前往瑶光寻找曲成大人，到了曲成大人的落脚点，所有人都已经被杀了······”此次被派去瑶光的死士里也有这位侍卫的知己，人生难得一知己，此次的分离竟是生离死别：“在瑶光一共有20名死士加上曲成大人一共21名，属下在落脚点一共找到20具尸体，曲成大人没在里面······”
　　“你说什么，曲成没在里面？那他人呢？”子越一时着急从床上硬撑起来。
　　“王上，属下在落脚点没有找到曲成大人，便根据现场的痕迹追到闹市中一处寂静的巷子内，那里已是一片狼藉，属下找到一名正好在那里睡觉的小乞丐，据小乞丐所说，那日有一群黑衣人围攻一名受伤的男人，最后将他杀死了，按这小乞丐的描述，像是曲成将军。”
　　“也就是说你没有见到曲成的尸体，那曲成就有可能还活着。”子越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来人，准备车架，本王要亲自前去瑶光寻找曲成。”
　　“王上，不可啊，琉璃离瑶光千里之远，来回路途遥远。更何况情况不明，万一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琉璃国可怎么办啊？现在子煜王爷也还在天权，要是您也去了瑶光，那琉璃无人可执政，王上请三思啊！”听到子越要亲自去瑶光，他的贴身内侍直接就跪下来拦住子越。
　　“放肆！”
　　“王上，他说的对，如果您为了寻找曲成大人在瑶光出了什么意外，以后曲成大人知道了，他也会不安的，如果朝臣知道了，不论以后事态如何发展，他们都必会对曲成大人群起而攻之，求王上为曲成大人考虑。”还是侍卫知道如何劝住子越。
　　“你们，哼！”子越深吸一口气，“你现在马上多带些人马，立刻赶回瑶光，就算把瑶光翻一个遍也要把曲成带回来。还有再派人保护子煜，绝对不能让子煜受到一点伤害。”
　　“是，王上。”
　　‘曲成，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