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新爱》盗貌黯然

15、好看的严五爷

　　之前带人在初中校园里转悠的小个子年轻人，人送外号“刀子”，确实是孟三的关门弟子。他们流连于初中校园，一是为了收人，二就是为了趁机让于占军和牧奕航认怂，断了绕新港村学生走的承诺。

　　前面几天他们之所以没有对于占军和牧奕航动手，就是怕生出什么枝节，不利于从校园里吸收新人。周一，正是他们想要最后动手的日子，这牧奕航是在往枪口上撞。

　　牧奕航向着学校院墙附近隐秘的地方走，他的身后闪出几条身影，于占军落后一步，一看形势不妙，忙喊了一声：“牧奕航，过来！”

　　牧奕航回转了头，可是身后的身影已经蹿了过来，把牧奕航围在中间，刀子也现了身，从远处边笑边走了过来，于占军拦在刀子前面，问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打架！”说着，刀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握在右手中：“听说你鞭子玩得好！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我偏用这把短匕首会一会你的长鞭子！”

　　牧奕航看见对方亮了刀，不禁站在圈里喊：“先别打！我这里有样东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看看！”

　　刀子回头笑道：“小孩子把戏！等我打服了他，再来好好看看你的东西！”他说话咬字有轻有重，不阴不阳，牧奕航蓦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味。

　　这边话刚说完，刀子笑容仍挂在脸上，就朝着于占军冲了过去，好个于占军，他不轻敌也没分神，迅猛地往下一蹲，躲过了这一击，一击躲过，下一招可就难了。于占军此时全靠腰腹撑住重心，一边起身，一边向斜上方抡出鞭子，想要阻止对方连续出招。刀子也不怕，他灵巧地转了个身，躲过鞭子尖儿，就侵身刺了过来，要拉着于占军一起近身缠斗。

　　两人才斗了几招，于占军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眼看着刀子的匕首就要刺伤于占军的小臂，这时，校园外传来了整齐一致的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刀子顿了顿，于占军连忙向外一跳。

　　于占军跳出刀子的攻击范围，再回转头时，就看见有一拨人像排着整齐的队伍一样，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见走在第二排中间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脸型十分小巧，眉毛修长，一对看起来不是很大，但像含了春水似的眼眸，鼻子直挺，嘴角有自然翘起的形状。

　　人群中正在盯着年轻人看的除了于占军，还有刀子。刀子的一双眼睛，像抹了胶水一样，黏稠在年轻人的大腿和腰腹之间。年轻人穿着一条紧裹长腿的工装裤，走动之间大腿线条绷起，如若从身后看去，甚至能看清臀部紧致圆润的轮廓。

　　随着来人越走越近，刀子回了神，他露出十分讨好的笑意，迎上前去，小心试探道：“严五爷？”
　　年轻人闻言笑了笑：“你认识我？”
　　刀子看着年轻人的笑容，只觉得心头一紧，谄媚道：“见过一次，五爷的风采让人难忘！”

　　年轻人歪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这个校园，是你的地盘？”
　　“让五爷见笑了！”
　　“这些都是你的人？”年轻人说着，朝围住牧 奕航的人群抛了个眼神。
　　“是的！”刀子说完，就朝着那群人挥了挥手，“别站着了，都过来！”
　　年轻人仍含着笑意，略微打量了打量刀子，就说：“你本事不错！有兴趣到我们聚丰德去吃一顿饭吗？”

　　刀子连连点头称谢，这严五爷就吩咐身后的人，领刀子上车，刀子也不去考量对方的用意，连聚丰德是什么地方都忘了，就飘飘然随着对方小弟，朝着人家的车队走去。

　　于新行下了学后，也没有等牧奕航，就搭了顺路同学的车子，直接朝着中学赶来，等他赶到初中时，正好目睹严五爷车队停在校园门外的一幕，围住牧奕航的人群散开后，他就挪腾到牧奕航的身边，远远地看着这天外来兵一样的严五爷。

　　在于新行看来，这严五爷虽然和他的小舅年纪上差不多，却长得十分显小，在相貌上和牧奕航有得一拼，甚至在矜持的笑容中也有几分斯文劲儿，但看得仔细一些便能发现，这斯文底下压着得是不羁和几分艳情。

　　看刀子痛快地转身走了，严五爷也不去理会于占军、牧奕航等人，转身就要跟上去。哪知于占军突然蹿了过去，挺着胸膛拦住了严五爷，“你是谁？”

　　严五爷看了看他，并没有答话的意思。于占军站得更近了些，他伸出的手臂都快要碰到对方的小腹了，仍执着地问：“你到底是谁？”严五爷朝身边欲动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就笑着回答：“你没听见刚才那人说吗？我姓严，排行第五，他们都叫我严五！”于占军没头没脑瓮声瓮气道：“你和那个小矮子一伙儿的？你最好别和他一伙儿，他是个只敢打学生主意的怂蛋，我早晚打服了他！”

　　“啊！祝你成功！”严五爷好笑地回道。

　　于占军就急着问道：“你不信？”

　　“那是你们的事儿，我今天只负责把他带走！”

　　于占军就说：“你带走那么个怂蛋冬瓜干什么？老子还没和他打完呢！”
　　严五爷无语了。
　　于新行赶紧拉住了于占军，让他别再出声。

　　牧奕航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木牌，递到严五爷眼前，客气道：“请问您认识这个吗？”
　　严五爷伸手拿过牌子，不满道：“多大个事，安哥就随便把我的木牌给了你们！”
　　牧奕航说：“小舅只是想让他们认出木牌主动去找您，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严五爷“哼”了一声，对着牧奕航和于新行说：“推了个色胚子给我！让你们的小舅等着瞧吧！”

　　于占军从旁边插了话：“你是于新行小舅找的帮手？”

　　严五爷看了于占军一眼，朝着他抛出了手中的牌子，“拿着玩儿去吧！这个学校以后归你管！”说完干脆利落地大步离开了。

　　于占军盯着严五离开的背影，怔怔然道：“真好看！”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的于新行听到了，反问道：“有牧奕航好看？”于占军扭头怪异地看了一眼于新行，“牧奕航就是牧奕航，还分好看不好看？”于新行想了想，就又肯定地重复了一句：“牧奕航更好看！”

　　于占军拿了严五爷的木牌，爱不释手，校园里人也散了，于是他提出让牧奕航和于新行先回村，他自己还有事情要办。

　　牧奕航带着于新行去车棚里找自行车，却发现自行车早被别人扎破了前后带，是没法骑了。两个人只好推着车，并肩朝着村里走去。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牧奕航突然转头，对着于新行随意问道：“我长得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