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放她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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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们为什么都在笼子里？”乔巴惊诧的张大了嘴，他向前冲了几步，就顿时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臭味和浓缩消毒水混合的腐朽气味。
“呃！！”乔巴被熏的直接倒退到铁门口，“这味道也太恶心了！”他差点没吐出来。
笼子里的女人们保持着一样的蜷缩姿势，面无表情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半点反应全无。
乔巴被这种完全空白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他捂着鼻子上前，试图沟通，“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被绑架了吗？”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她们坐在笼子里，仰着头望着他，眼睛里空荡荡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乔巴苦恼的挠挠头，“为什么都不说话？”
他强忍着不适，在铁门内的空间里转了一圈。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大部分的位置都用来摆了笼子，只是在所有笼子的后面有一条陈旧的水沟和一扇小门通向外面。水沟的另一头用石头砌了一个大水池。池子里的水很浑浊像是被用了很久还没有被倒掉一样。池子边就是那个很大的铁砧板。砧板上倒是还算干净，一柄大刀放在砧板边上，那个铁钩子上的肉看起来也不是很新鲜了。
“真奇怪……”他围着笼子来回转圈，女人们也不理他，只是眼睛盯着他看。
乔巴转过头来继续瞅着那砧板。
唔……
他站在那里，努力的思考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笼子里的女人们，大砧板，还有水池……几乎在乔巴快要理清头绪的时候，突然一道目光刺到他背上。那目光犹如实质，简直要把他的皮都扒下来。
咦？他猛然一回头。笼子里的女人们依然用同样空洞的神情对着他，没有人说话，那些目光里也没有任何的含义。
乔巴有点被吓到了，他再度绕着笼子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是错觉？
他甩甩头，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简直阴凉的有点恐怖了。刚才才稍微有点线索的思路被这样一搅，全都打乱了。
“有点可怕……”乔巴抖了抖，裹着皮毛都感觉不够暖，他看着这些女人未着寸缕的身体，有点不忍心，“你们……都是被绑架的吗？没有皮毛是会冷的吧……可我只有一个，没有办法分给你们了……”
她们似懂非懂，还是安安静静的。
就在此时，另一头出现了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的，感觉是在朝这个方向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乔巴站在笼子跟前，伸手去碰笼子门上挂着的锁，“但是……山治说要善待女性，笼子里一定不会舒服的，我放你们出来吧，要趁机赶紧跑啊。”他殷切的提醒。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乔巴还站在笼子前拨弄着锁。
突然一个笼子里的女人伸手拽住了乔巴的胳膊。她容貌年轻却眼神混沌，脸上浮现出一个僵硬诡异的笑容，把乔巴往前拉。
乔巴一愣。
那女人维持着笑容，脸颊贴近了乔巴的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人就一口狠狠的咬在他手上。
乔巴顿时痛呼出声，反射性的想要抽出手，可那女人死死的咬住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血肉间竭力撕扯。
“啊疼疼疼疼！！”乔巴喊道，还是一直试图抽回手。锁已经被他挣断了，女人一声不吭，牙龈也被他挣出了鲜血，分不清是谁的血从她唇角一路往下滴落，落在她自己的身上，鲜红的像祭祀的图腾。
乔巴终于抽回了手。
一整块血肉已经完全的被女人的牙齿撕扯下来，他的手背上血流如注。女人饱含鲜血的嘴里还在不停咀嚼，她微微笑着近乎享受的吞咽着血液，而后像吐脏东西似的把那块稀巴烂的皮肉狠狠吐到地上，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像滴落在她身上的血水。她眼神空洞，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快意神情。
陌生男人的声音到了门口。
乔巴已经完全懵住，连伤口都顾不及，只是不敢相信的望着笼子里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女人，眼神的交替间看不到她们的灵魂。
“……这铁门怎么开了？”有男人纳闷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嗯？”男人的声音骤然加大，有脚步声冲他跑来，“喂！你！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
乔巴这才若如梦初醒，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慌张的逃窜，顺着后面破旧的门溜了出去。
男人追着他去了，边跑还边跟同伴说着，“你快去找武兵，集市这边出现了小偷，身形宽大，还长着毛，看样子应该是外面来的。”
乔巴还有那些男人都四散跑了。
掉在地上的锁没人顾及。
这铁门内又恢复一片窒息的寂静。
片刻，一只女人的手从里推开了笼子门。她艰难的穿过一个个还待在笼子里的女人，吃力的从笼子里爬了出来。
女人躺倒在笼子外的地上，原本空洞的神色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凶狠坚毅；犹如新生。她踉跄着爬起来，首先去够砧板上的锋利的刀。
手中拿着刀，女人拖着长久不运动的腿脚，一个挨一个砍断了其他笼子上的锁。
“……我叫荼卉，有人想要一起出去吗？”女人说道。
她的声音干哑粗糙，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正常讲话了。
这一刻，她仿佛和乔巴对调了位置，因为同样没有人回答她。
但她似乎依然有耐心，“想要出去吗？如果想的话……现在就可以。”她不厌其烦的说着。
笼子里的女人们茫然的回望着，即使笼子大敞，也仍然安静的缩在里面。笼子就是她们的世界。
“……从笼子里出来吧，记不起来了吗，不想复仇吗。”荼卉不能克制的颤抖起来，那眼神和她从笼子里望向乔巴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们不想吗？真的不想吗？”她说，“笼子里的日子已经够久的了。”
片刻寂静后，第二个女人从笼子里踉跄而出，许久未使用的双腿在地上颤抖。她的泪水终于从干涸多年的眼眶里流淌出来，逐渐清明的眼睛里是燃烧的愤怒和仇恨。
再过了一会，第三个也艰难的出了笼子，摔在地上，然后第四个，第五个……
有坚定的，也有迟疑的，她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走出笼子，无论是有多艰难，她们都没有在无穷无尽的残忍折磨中放弃灵魂，还保留着最真实的自己。
此时此刻，一半的女人已经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剩下的一半只是没有灵魂的□□了。
“……可以借我一下吗。”突然其中一个女人低低的开口，“那把刀……借我一下吧。”
荼卉把刀递过去。
女人拿到了刀。转身走向笼子，站在笼子外伸手进去轻柔抚摸着一个少女的头发。那笼子里的少女面貌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少女懵懵懂懂的看向她，只是一味的啃食着自己的手，啃破了也不停。
“……她是我妹妹。”女人轻轻阻止了少女继续啃食的动作，“几年前，就精神崩溃了。”
“她曾经和我说，如果过的不自由快乐，那还不如去死。”女人声音淡淡，那只手却紧握着刀柄，“很久之前我就想好了，如果可以有机会，就一定要放她走。”她缓缓举起了刀刃。
“别禁锢在这腐烂的皮囊里，生不如死。”
少女面对着刀刃，不躲不闪，依旧啃着手。
“愿你下一世永远自由快乐。”女人颤抖着抚摸过少女的脸。
手起刀落。
女人即刻转过了身，把手上的刀向荼卉递去。
“……剩下的这些，也都放她们走吧。”荼卉没有接，“笼子已经无用。这些皮囊，也帮她们打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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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
快要到傍晚了。
本来新捕获了两名猎物，大家都很高兴的在庆祝。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人醉酒走到巷子角落看到那些被刀砍的鸡零狗碎的尸体时才来得及反应到不对劲。
“武卫呢？！人都去哪了？！”
集市开始陷入混乱。躲在暗处的女人们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引诱着贪心的男人，静静的收割着生命。
“武卫好像都调集到另一头去了，据说是抓捕外来的非法不明生物！”
“那现在该怎么办？！”
“武卫完全不够啊啊！！”
“快快快去叫守卫！！快啊！！”
大臣府内的所有守卫都在此时被紧急调往集市平息动乱。
夕阳已经西下，余晖笼罩了整个小岛。
集市的另一头，所有的商店杂货铺都被混乱交加的武力破坏的一塌糊涂。乔巴抹了抹脸上的血渍，从破败的摊位上爬起来，顺手就抡了武卫一拳。
他的周围，已经满满躺了一堆无法站立的武兵。
研究所内。
娜美被一路拖拽往下。余姚已经被带入研究室。
路飞，山治，乌索普在哪？
战斗……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放她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