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雾里看花～番外集～》取诚

7、亚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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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入江正一而言，在见到那名被白兰带回来的“商品”起，往后的日子就注定不会平静。
　　为什么称作“商品”？
　　……

　　宽大的虚拟荧屏上，针对佩西家族发出的面谈邀请再次被拒绝，他调出对方所管辖的突尼斯海峡的监控，不出所料地发现今早从阿尔及利亚返航的货船统统被其扣留了。
　　感觉胃部隐隐作痛的入江正一，“请务·必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白兰大人！”

　　今早杰索家族的首领前去参加一场地下拍卖会，等回来时身边就跟了一个人，而原本保持良好合作关系的佩西家族说翻脸就翻脸，他一查才发现其首领的情妇“正巧”死于拍卖会上的一场骚乱。
　　能被白兰捡回来的人肯定和普通沾不上边，入江正一简直不敢细想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屏幕上倒映出身后的白发男人无辜的笑容。

　　……苍天呐！
　　入江·迟早死于胃筋挛或者脑溢血·正一在心中凄凉地呐喊，他不等面前的人开口，推了推眼镜让自己的目光锁定在屏幕上——而不是去关注那个倒映出来的陌生人影的一举一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佩西家族的所有联系方式被单向切断了，发出去的信函也都石沉大海……”
　　“这不是真的，”被称作白兰的那个男人体贴地从不远处的饮水机旁取来一瓶胃药，递给那个几乎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键盘里的人，“杀掉那女人的是小亚当，不是我哟~”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几乎是用吼的说完了整句话，他的十指在键盘上移动的飞快，监控画面闪了几秒后自动断开，他们和位于突尼斯湾的分部也失去联系。橘红色卷发的男人绝望地抠出两片胃药含在嘴里，长叹口气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行了，你之前想好的方案二可以启动了，我看不到一点和平解决的希望。”

　　——“方案二？”
　　一种介于成年男性的低沉和少年的清澈之间的声音插了进来，入江正一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开口的恐怕就是白兰口中的“亚当”。

　　“就是把当年随手安插进佩西家族的定时炸.弹挨个引爆的方案二哦~”白兰笑眯眯地答道。

　　“白兰大人！！这个人的底细我们根本不了解！万一他是——”入江正一听到白兰不假思索的回答，呼吸都吓到骤停，这时候他也管不上什么礼貌问题了，站起来就指着那个陌生人吼道。
　　“冷静一点、先做个深呼吸，小亚当当然不是什么外人，因为他就是帕西家族的‘扫尾人’啊，小正。”

　　在入江正一最后的记忆中，只见那个被指着的人朝自己露出了一个几乎是白兰的翻版的无辜的微笑，霜色的瞳孔清晰地映出自己呆滞的脸庞。

　　“扫尾人”，帕西家族在这几年间一跃成为大家族的仰仗。没有背景、没有亲人，无论是收集情报抑或是抹去痕迹，任何见不得光的工作他们都能完美处理，就像是活跃于黑暗中的鼠类。他们不需要身份，没有人知晓他们生前的姓名，也没有人在意他们死后被葬在哪里。

　　入江正一看着面前这个活生生的神秘代言人，脑子里一切的“不可能”都在白兰灿烂的笑容中化作“可能”，他听着这位最大的定时炸.弹与自家首领讨论着如何用方案二把老东家炸个底朝天，一时间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我的人生，完了。

　　……
　　经历了眼前一黑和眼前一亮——胃痛到短暂失去意识的入江正一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啜着，满脸的生无所恋，“你说你在拍卖会上买下了被作为商品出售的‘亚当’？我记得这个拍卖会佩西家族也有入股……等等，他们拿来竞拍的商品不会就是……”

　　“小正真聪明！猜对了哦~”

　　“……搞什么啊？！”入江正一惊讶地瞥了一眼就坐在白兰所在的那张沙发的扶手上的人，在对方有所察觉前就转回头，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拍卖进行到一半，那位女性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拔枪射杀了两个保镖后饮弹自尽……呃，我没说错吧？”

　　“那位女士看起来不太喜欢我。”
　　亚当在白兰回答前开口，毕竟入江正一说这话时瞟过来的视线几乎要将他烧个对穿，“看着自己的眼中钉失去一切、被剥夺自由锁在笼子里等待出售、然后被一位可能有变|态嗜好的顾客买走葬送终生——我永远敬佩嫉妒的女性所拥有的想象力，胜过一切剧作家。”
　　“抱歉，一位有变|态嗜好的顾客？”白兰懒洋洋地打断。
　　而亚当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满意地闭上嘴，“然后呢，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眼中钉被她这辈子都攀不上的高枝看上，炒到一个让人眼红的高价，吓得这位美丽的女士做了一个噩梦。”

　　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在台下竞价，而她，就像只无助的小鸟一样被关在铁笼中，除了藏在内衣里的一把女士手|枪外一无所有。

　　“这是你的剧本吗，亚当？”
　　“在您出现之前，是的。”有着霜色瞳孔的青年爽快地承认了，“您最后的报价比我准备买下自己的资金高了近十六万，所以，现在，我是你的了。”

　　当时，在一片混乱中，就是这个男人表情轻快地拆开铁笼，然后站在被迫保持跪姿的他面前说道，“从今往后，你就叫亚当。”
　　两人身后，尖叫不断、人头攒动，像极了末日到来后的人间地狱。

　　帕西家族的扫尾人，没有名字，是一个永远不会存在于任何记载中的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一旦被首领抛弃，就沦为连唯一的存在意义都失去的可怜虫……不，虫子也没有他可怜。
　　就算尽力仰头也看不到面前的人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他用霜色的瞳孔扫过抱着情妇的尸|体惊慌失措地随着保镖离开的帕西家族的首领，半饷，抬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所有买家都像您一样愿意给一件商品起名字吗？”

　　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您花大价钱买下了我，我会向你证明，我永远值得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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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东西……”女人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一会是面目狰狞的买家们朝牢笼中的她涌来的场景，一会是惊惶失色的情人对她怒吼的模样，她双手颤抖地握紧手.枪，朝最近的一个“买家”连开数枪，“‘它’不会放过我的……下一个，亲爱的，‘它’就要转头报复抛弃自己的人了。”
　　围在“笼子”旁边的魔鬼越来越多，而弹匣里的子弹仅剩一枚，女人绝望地将枪口放入自己的口中。

　　砰——

　　戏剧落幕。

　　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