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之流川》竹林和水

2、第二章

　　湘北高一年十班，数学课上。

　　“喂，你认识仙道？”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

　　浅樱无语，微微偏过头，语气中带着点讥讽：“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流川一怔，似乎没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

　　“在你能叫出我的名字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她语气坚定，丝毫不让步。

　　这天，流川罕见地翻开了班级花名册，一个名字倏然映入眼帘——

　　仙道·浅樱。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变了。

　　浅樱正和晴子并肩走着，眼前忽然被一个高大黑影遮住。晴子脸微红，低着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跟我来。”流川说完，直接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离开。

　　浅樱一边被他带走，一边气急败坏：“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肌肉男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放手啊！”

　　好不容易到了阳台，流川终于放开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仙道的妹妹？”

　　“是啊。”她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我要打败他。”

　　浅樱扬眉笑了，“昨天那场我可看了，湘北输了哦。”

　　“你最后八分钟才到。”流川平静道。

　　浅樱微愣，原来他注意到了？

　　“虽然输了，但下一次，我会赢。”

　　她勾唇一笑，调侃道：“需要我替你转告他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就走。

　　浅樱急忙追上去，结果步伐不稳，一下摔了个踉跄。

　　“哎哟！”脚踝隐隐作痛，她皱着眉看向折回来的流川，“你走那么快干嘛？真奇怪！”

　　他蹲下身，低头检查她的脚，发梢垂在她鼻尖上，痒痒的。

　　下一秒，他干脆将她公主抱起，淡淡说了一句：“我送你去医务室。”

　　浅樱很想喊“我不需要！”
　　可惜已经迟了。

　　她将头深埋在他怀里，穿过湘北校园的每一步都如走刑场，脑子里只想着：“完了完了，流川命们等下要人肉我了！”
　　想哭。

　　—

　　篮球馆再次出事。

　　这次不是猴狐日常互殴，而是三井带着一群混混回来闹事。

　　浅樱刚好留在馆内，被反锁在里面，心跳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混乱中，流川第一时间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

　　其实……她更想站在樱木身后。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错。

　　众人纷纷负伤，血条集体归零，唯有樱木血满爆表，一路砍翻混混，连铁男都被他打服。

　　流川晕倒，醒来第一件事竟是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浅樱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出脑震荡了。

　　三井归队那天，牙补好了，下巴留下一道浅疤，却意外地更有魅力。浅樱心想：帅哥带疤，果然是致命吸引力。

　　湘北五虎，正式集结！

　　—

　　预选赛中，湘北败给海南。

　　樱木剃了头发，一身“反省中”的模样让浅樱哭笑不得。

　　她能感觉到，流川心情很差，却不是因为输球，而是那种深深的自责。

　　湘北与陵南的生死战即将打响。
　　浅樱没有勇气去现场。

　　她站在体育馆外，等着。直到同学激动跑出来：“湘北赢了！他们赢了！！”

　　那一刻，她心中却空落落的，不知是喜是忧。

　　那天晚上，她罕见地下厨给哥哥做饭，虽然味道不堪入口。

　　仙道却一点没嫌弃，一边吃一边说：“篮球嘛，就是个玩具。我喜欢玩，但也不是非要赢不可。”
　　说完没几天，他就跑去海边钓鱼。

　　流川来找她时，她顺手将他引到海边，半路果然遇到仙道。

　　两人PK时，她坐在一旁看着，轻松无压力。忽然，她意识到自己不敢看湘北对陵南的比赛，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是希望湘北赢的，却又不想看到哥哥失落。

　　她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全国大赛，还有人比你强吗？”流川忽然问。

　　仙道轻轻一笑，“也许有。”

　　他转身准备离开，仙道却忽然补了一句：“是有的！我初中有个打不过的人，叫北泽，记得吧？”

　　“北泽？”

　　仙道平时话很多，提到樱木就滔滔不绝，唯独谈起流川时总是寥寥数语。

　　浅樱心里明白：并不是哥哥冷淡，而是流川实在太冷。

　　“哎呀！我鱼竿落在沙滩了！”仙道忽然一拍脑袋，“流川，你送浅樱回去，谢啦！”说完，转身就跑。

　　浅樱怔怔望着哥哥的背影。

　　他……连鱼竿都忘了，看来那场比赛的输赢对他还是有影响。

　　她站在原地没动，流川也没催她。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迈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海岸线上。

　　浅樱踩着他的影子，忽然问：“你今天为什么找哥哥PK？”

　　流川沉默片刻，没答，却转问：“你……喜欢美国吗？”

　　“美国？”她摇头，“不喜欢。”

　　流川一愣，“为什么？”

　　“我爸妈在美国啊。小时候他们去工作，把我留在国内。每次想到美国，就觉得它把我从爸妈身边带走了，我怎么会喜欢？”

　　……原来仙道的父母在美国。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以后会去吗？”

　　“也许不会……我也不知道。爸爸以前想让我出国留学。”

　　他没再说什么，沉默地走在她身边。

　　—

　　全国大赛。

　　浅樱整理了个小包，兴冲冲赶去广岛。

　　临出门时，哥哥满脸郁闷：“我比赛时你没这么积极！！”

　　湘北第一场对阵丰玉，全员流氓气质。

　　南烈一记肘击打在流川脸上，浅樱怒不可遏：“混蛋！！”

　　她刚要冲出去，樱木已经第一个暴走，冲上前要揍人。

　　……咦？樱木替流川出头？！

　　不可思议，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

　　而在对阵山王的比赛中，流川竟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实在太瘆人。好在对手是泽北，要是她，非冷到脚底不可。

　　樱木脊伤复出，抢下关键篮板，将球递给流川那一刻，她眼泪唰地落下。

　　他们湘北的傻大个儿、铁打的中锋、笑点低得可怕的天才——就这么咬牙坚持着站上场。

　　流川和樱木……其实是同一种人。

　　湘北最终赢了！

　　全场屏息中，樱木与流川走近，默契击掌，全场沸腾！

　　队员们紧紧抱在一起，流川忽然微抬头，朝观众席的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

　　一个月后。

　　流川送她回家，身上穿着日清队的训练服。

　　她说了声再见，他却没走回自家方向。

　　“你去哪？”她问。

　　他语塞半晌，“哦……我去海边跑步。”

　　“海边？”她瞪大眼，“你确定？那么多沙子你能跑得动？”

　　顿了顿，她忽然笑了，眼神狡黠：“你该不会是……去找樱木吧？”

　　流川唰地脸红，“不是！”

　　阳光淡淡洒在他身上，他俊美如画，眉眼间难得柔和。

　　她脸颊微红，眨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其实我觉得，去美国……也挺好的。”

　　他微愣，抬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这一次，他笑了。

　　与山王一战不同，不是那种锋利的冷笑，而是浅浅的、柔和的、从心底浮出的笑意。

　　比夏日阳光还温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