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的幸福生活》于尘

23、第二十二章

　　没有一个晚上的安睡，叶剑和柳菊都疲惫不堪，相对于叶剑不时的“怨言”，柳菊是一看到儿子的笑容就会把宝宝的累人忘的干干净净，她知道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忽略叶剑许多，可是这是人生的必经过程，谁也逃不掉的；只是脾气坏了许多，每一次冲叶剑大嚷大叫之后，都会内疚她怎么又变得如此的歇斯底里。
　　虽然儿子很可爱，每天早晨都要仔细的看看他的睡容，亲亲宝宝粉嫩嫩的脸蛋，叶剑才会心满意足的去上班；但是到了晚上，儿子沉睡的那幅可爱模样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叶剑觉得儿子就是他们夫妻俩命中的小魔星，是专门生下来折磨他们的。而且柳菊也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对他，这让他十分的懊恼，可每次一建议柳菊送走宝宝，她就会逗的宝宝哈哈笑，然后把笑的璀璨的儿子举到他的面前。儿子的那张笑脸，哦！引用柳菊的语录就是，“勾人的微笑！”他纵使有一肚子的牢骚，可是看到儿子的笑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听到同事说他家6个月的孩子已经长出两颗牙齿，柳菊一下班就急匆匆的到儿子的嘴里摸了半天，可是什么也没有。宝宝还以为柳菊的手是什么好吃的，用他没长牙的牙床咬上一会儿，还是柳菊受不了这痒痒的感觉把手抽了出来。轻轻捏捏了儿子粉嫩嫩的脸蛋，“臭小子，是不是把妈妈的手指当磨牙棒了？”
　　看着儿子回报她微笑，“咿呀呀”的样子柳菊的心里也乐开了花，把孩子抱在怀里，像往常一样喂奶，可是宝宝刚刚吃上几口，就咧开嘴嚎啕大哭，全然没有了往日吃上就不肯放开的样子。这样情形让柳菊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复的给儿子，可是他就是不吃只是哭。
　　婆婆闻声过来，一把搂过孩子，只轻声的安慰一会儿儿子就不哭了，柳菊看着婆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咱们看了一天，孩子也没有这么哭过！你刚回来这么一会儿，就让他这么个哭法儿，你也不哄哄。”
　　柳菊愣在那里，对婆婆的埋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摸不着头脑，“我也没做什么？一喂奶他就哭，他是不是病了？”
　　“你看看他精神的样子，哪里是生病了，白天的时候可能吃了，我喂米粉鸡蛋糕，都吃了，可乖着呢！”
　　柳菊觉得奇怪，但见婆婆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孩子这种情况真让她担心，在怎么着，母乳也是孩子最好的食物，没有理由突然他就不吃奶了呀！怕婆婆多心，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叶剑下班后，就发现柳菊的神情很凝重，“老公，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不吃奶了，一给他就哭！”柳菊的眉宇间，掩盖不住的焦虑。
　　“生病了？”叶剑问。
　　“没有呀！体温正常！你看你儿子多好，根本就没事儿，今天白天可乖呢！”那边抱着孩子的婆婆接言。
　　看到儿子正伸着小手，朝着他们的方向挥舞，那样子也不象有病！叶剑狐疑的瞥一眼柳菊，她的担心挂在脸上，前胸湿成一片。

　　开始在叶剑看来儿子只是不吃奶，其他的都还好，柳菊还担心的上网找资料，可是没有跟他们宝宝的症状能对上的信息，他觉得儿子肯定没问题，应该是吃腻了母乳，想要换换口味吧？
　　但是到了晚上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睡着后的儿子极不安稳，十几分钟就会醒来一次，柳菊抱着站地上才不会哭，而且到了他的怀里又是另一幅样子，让他即使想让柳菊休息一会儿也不成。
　　整整一晚，叶剑虽然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可是担心和不时的醒转，让他感觉严重的睡眠不足，想想柳菊更是一晚没怎么睡，想必比他还累吧？还好今天是休息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叶剑迷迷糊糊得想。
　　闹了一晚，早晨醒来宝宝冲柳菊微笑，柳菊无奈，儿子这个样子，看起来又不太象是生病，这到底是怎么了？
　　忙忙碌碌的收拾一上午，两个人交替看孩子，一切如常，只是不吃奶，虽然涨奶的胸部沉甸甸的发疼，不过这也让柳菊的心定了定！到了中午，儿子困了却缠着她不肯好好睡觉，柳菊觉得太阳穴上呈现出睡眠不足的抽痛，心中无奈的想儿子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他妈妈。
　　叶剑想要哄孩子睡，可是宝宝一到他的怀里就哭闹不停，无法只能还是由柳菊来哄，只这么一会儿叶剑感觉他的骨头都要散架，成大字形躺在床上。柳菊看他这幅样子，知道虽然昨天晚上没有用他，可是这一晚也是没有睡好，正好让他补补觉，待会儿等儿子睡了她也可以睡上一会儿！
　　抱着闹觉的儿子走出卧室，到客厅中；十几斤的分量，偏偏喜欢让大人抱着睡，孩子刚刚闭上眼睛，柳菊松了一口气，耳边就听到大门响起开锁的声音。
　　柳菊知道是婆婆来了，下意识转过身子，害怕把刚睡着的孩子再次惊醒，又得多费一番力气，她以为叶剑能出来迎接一下自己的母亲。耳中虽然听到婆婆的询问：“怎么了？”可是眼见到怀里的儿子眉头微皱想是又要醒来的样子，忍住没声她是怕了他了，心里也以为叶剑能出来解释一下。
　　婆婆见问柳菊没有反应，儿子也没有动静，心中觉得奇怪，以为小两口正在闹脾气，走到里屋她的儿子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没出声径直去了厨房。
　　好不容易怀中的孩子总算睡实，柳菊没有听到叶剑招呼婆婆，知道不对，把孩子轻轻放在摇床中，看到叶剑还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伸手推一下他，叶剑睡眼朦胧抬起头，一脸的迷茫，看见柳菊急急得跟他说：“我正在哄孩子，你怎么妈来了，还躺在床上？真是的！”脑筋没有转过来，斜眼看去儿子稳稳的躺在一旁，心中高兴总算可以安稳的睡一会儿，根本没听清柳菊和她说些什么？目送柳菊转身出了房间，叶剑头一歪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柳菊原本以为叶剑能解释一下，却没想到他想猪一样睡着了，怕婆婆有想法赶紧走到厨房门口跟她解释。
　　“妈，”看到婆婆正在忙忙碌碌的做着包饺子的准备工作，柳菊出声打断，一脸的疲惫，“昨天，孩子不是不吃奶嘛？到晚上，又闹了一晚上，抱着睡了一晚，刚刚才哄着睡下！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这样呀！”见婆婆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柳菊心下稍安，以为婆婆没有计较刚刚她的怠慢，舒了一口气，见婆婆仍是低头切菜，柳菊知道她想补觉的想法破灭。突然又想起今天晚上叶剑的单位将要开联欢会，晚上洗不成澡，又看婆婆的切菜似乎还有一会儿的样子。
　　“对了，妈晚上叶剑要去参加联欢会，我现在洗个澡一会儿一起包饺子好吗？”
　　婆婆抬头看了柳菊一眼，并没有表示异议，柳菊以为婆婆默许，便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头上还包着浴巾就跑出来。

　　婆婆的颈椎不好，但却特别喜欢吃饺子，柳菊从来也没跟婆婆说过，其实她最讨厌的就是吃带馅的东西，每次婆婆想要包饺子的时候，她都主动的要求擀皮，婆媳两人合作，每个星期都会包上一回。
　　柳菊如常的站在面板前，一个一个擀饺子皮，孩子睡着她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专注的擀皮。只擀了五六个饺子皮，心里没一点准备得柳菊，被婆婆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暴风急雨一般，柳菊一句话的插不上，想辩白都不知从和说起！
　　“小菊子，过完年你孩子愿意找谁看找谁看吧！我是不给你看了，老人帮你看孩子，不是欠你的，没有义务非帮你不可！过完年，孩子你愿意送哪里送哪里！我不管了，我这身体一点都不好，本来以为多帮帮你，帮一天是一天！可是我在这个家里成天想老妈子一样，给你们看孩子做饭，到头来连一句应声都得不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还不如一个老妈子！”
　　“我给你看孩子，到看出来罪了，孩子晚上闹就质问我，好像我把你儿子怎么样似的；你跟你自己妈能这样吗？昨天晚上一接电话，连声音都不一样，叫的那个甜。”
　　“以后，咱们两家也别来往了，你一次也不用来看我，我们各过各的……”
　　柳菊被婆婆的话都数落懵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柳菊一直都知道婆婆有这个急风骤雨的脾气，去年过年时因为叶剑和她，三十那天靠近中午才去，一进门婆婆就说：“你们怎么不十二点钟才来，去死人家才中午到！”当时因为两个人同时当炮灰，他们一声不吱，婆婆说累了气消了，照样过年；可不想这一次婆婆句句指向柳菊，越说越难听，最后说柳菊好像是虐待公婆的罪人一般。
　　柳菊心中委屈申辩道，“妈，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就是跟你说说孩子昨天晚上特别的闹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而且刚才我以为叶剑能跟你打招呼……”
　　柳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婆婆打断，“我就是挑你的理了，关叶剑什么事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我这身体过一天少一天，强撑着给你看孩子，我一辈子没亏心待人，我可不容许你怎么对我！”
　　婆婆的话越说越难听，柳菊的辩白好比火上浇油，婆婆把柳菊说得对老人一无是处，听得柳菊心中委屈，不住的摇头，就是爸妈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小声回应着：“妈，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婆婆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柳菊却一步也不敢动，害怕她躲开婆婆更加生气；母亲越来越提高的声音中夹杂着柳菊的抽泣声，惊醒卧室中的叶剑，他不知道母亲的这股无名之火从何而来。听了一会儿，知道大概事情的经过，不过柳菊他是知道，坐月子时即使躺在里屋，也会大声的招呼母亲，生孩子那么疼她都没有哭，现在却……这抽泣声让他心疼。
　　听明白了大概，不忍心让柳菊再受母亲的言词炮火攻击，拉着柳菊的手，“菊儿，你出去，别站在这里了！”
　　“你干什么？”婆婆见到叶剑维护媳妇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她不对，你还维护她！”
　　叶剑回应母亲的话，“她刚刚肯定和你点头了，只是你没看见!”
　　“我一直盯着她看，见我一进来，就给我个大屁股！那叫打招呼呀！”
　　叶剑有些词穷，说起来他也受不了母亲的这个脾气，向来都是充耳不闻，眼见柳菊已经被自己拉出炮火的中心，心下稍安走为上。
　　只剩下婆婆一个人的厨房，她更是伤心，平时就看媳妇跟儿子卿卿我我的样子不太舒服，而这一次明明是媳妇不对，儿子却维护媳妇，她的心都伤透了。

　　叶剑面对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虽然心疼柳菊，可是不敢再在母亲面前做的太过，听着柳菊一个人躲在浴室里的哭声，心高高的悬起，却不能去安慰！
　　柳菊独自在浴室里，长这么大父母都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她，从来她都没有慢待婆婆的心，虽然有的时候对婆婆的一些生活习惯看不过眼，但是她当着婆婆从来不提；即使有好多都用在了她的孩子身上。今天她早就知道没打招呼不对，父母的家教“来有问声，去有应声！”她又怎么会忘记，实在是孩子太闹了，又以为叶剑能和婆婆打招呼，这才……柳菊觉的十分的委屈，主要是婆婆对她那些不孝的定义，好像她是如此的罪大恶极！
　　柳菊并不担心孩子的问题，她的父母永远都不会拆她的台，只会无限制的疼爱她，孩子要是让细心的妈妈看，柳菊反而能更放心一些。婆婆虽然嘴上说待叶剑和她是一个样的，可是女人的心让柳菊早就看明白，如何能一样……厨房里，婆婆的声音一刻未曾停歇，柳菊想到了叶剑，真的如婆婆所说，叶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又怎么做人！罢了罢了，天下没有不是之父母，身为媳妇主动认错，缓和家庭矛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叶剑，只是为了他……
　　叶剑在书房里寻思，母亲上来这股子劲儿，劝又不能劝真让人发愁；那边柳菊有哭得跟泪人似的，唉！这事情可怎么善了？
　　没过多久听到柳菊从浴室中出来的声音，好像已经不哭了，她想干什么？叶剑竖起耳朵，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妈，今天都是我的错！您就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柳菊这样的反应出乎母子俩人的意料，婆婆没有借口再继续纠缠，叶剑心中暗暗佩服妻子，母亲气头上的时候，他都不敢随便搭话儿，柳菊的大度让他松了一口，不用再担心母亲会越来越激动了，这时真想抱住老婆亲上一口，“不愧是他的好老婆！”
　　柳菊的道歉让婆婆没有借口在纠缠下去，而孩子在当天醒来之后也开始继续吃奶，后来发现只是出了第一颗牙！他的这一颗牙啊！把家中弄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天婆婆待柳菊都是冷冷的，就连柳菊抱着孩子送公婆出门，让儿子跟爷爷奶奶再见，也会被婆婆一句话给堵回来，“那么小他懂什么？连大人都不会打招呼呢！”这时的柳菊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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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有时也在想再好的两个人，婆媳关系也是最难念的一本经！